“你醒了？”
素雅一睜眼，看到的是一個被包裹在濃霧中的背影，她怔了怔，向周圍看去，卻發現胡十三已經不見了。
這讓她有些恍惚，她明明記得她把她帶進了泠泉宮，再然後……再然後……
她的臉色立時變得蒼白，因爲再然後的事情她記不起來了！
若說曾經留下什麼，那就是至今還縈繞在她鼻尖的血腥氣……沒錯，是血腥氣……
“你……你是誰？十三……十三姐姐呢？”
看着這個近似飄渺的背影，素雅心懷忐忑的問道。
“她？”那個聲音頓了頓，冷聲道，“她爲你殺了很多人，違反了天道，已經被抓去受罰了。”
“殺人！違反天道？”
素雅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向那個背影緊走了幾步，可奇怪的是竟沒有縮近兩人的距離。
她更驚了，可她現在關心的並不是這個，而是着急的說道：“不可能的，十三姐姐她心腸很好，她不會殺人的，更不會違反天道，你們……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搞錯了？”那個聲音似乎輕笑了一聲。
“你可知你父親被肅王殺掉是因爲她僞造了給皇帝的投名狀，你可知顧麗娘也是她殺死，同時還奪了她的身體，你可知你之所以成爲不祥之人，之所以靠近你的人會發生不測，也是她做的手腳……
她都已經全部承認了，你還認爲她不該罰？”
“什麼？你說什麼？”顧麗娘瞪大了眼睛，“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
“怎麼可能！”素雅後退了幾步，臉上血色皆無。
靜了好一會兒，那個背影又問道：“她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不受傷害，可卻也殺了你的家人，如果讓你親自處罰她，你會如何做呢？”
“我……我……”素雅一時間語塞，可是眼淚卻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落了下來。
突然，她的手碰到了腰上繫着的玉佩，手指不由得一頓。
玉佩溫軟，讓她的心突然安定下來，緊緊將它攥到手中。只是，除了溫暖的感覺之外，素雅的手心還感到一種滑膩，似乎上面沾上了什麼東西。
天色昏暗，素雅根本看不清楚暖玉上沾的東西，可也在此時，她下定了決心。
“我若罰了她，就可以了嗎？”
“你的意思是……”
“我若是罰了她，就可以了嗎？”素雅雙眼睜得大大的，也不解釋，再次看着那個背影問道。
那個背影似乎沉吟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道：“當然可以。”
“那好！”
素雅說着，只見她一把將玉佩揪了下來，雙膝跪地將它捧在手中，紅着眼睛說道，“從此以後，我同那個弒我父，殺我妹，害我全家三十八口的妖女恩斷義絕，她不再是我的姐姐，我也不再是她的妹妹，永生永世都不相見。”
房間中靜了好久，那個背影終於又說話了：“只是如此？”
素雅沉吟了一下，使勁點了點頭。
“那好，你走吧！”
素雅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