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煙,沒想到你懂得這麼多!你真是老天派來解救我南越國的使者啊!你這份大禮,本王很喜歡!”等凝煙將地下水灌溉詳細地解說完畢,許久,東方烈嘴角的笑意都沒有褪去。這地下水灌溉的方法用來解決旱災,絕對十分可行,一想到不久就可以除去多年的心頭病,東方烈原本鬱結的心情就豁然開朗。“東方烈,什麼時候你跟本小姐也這麼客氣了。”水凝煙敬了東方烈一杯酒,看到自己面前的碗裡堆得跟小山一樣,心裡不由得一片溫暖。“你不知道,這幾日本王爲了南方旱災一事頭痛欲裂,如今你助我解決了難題,本王要好好地感激你。”東方烈說到這裡,微微一頓,繼續道,“所以呢,你有什麼要求儘管對本王說便是了。”水凝煙莞爾笑道:“好啊,這一次來南越國,我想在這裡痛痛快快地遊玩一番,所以你這個東道主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我就十分開心了。”“這是自然了。不知你這一次打算呆多久?”不等水凝煙開口,東方烈就繼續道,“如果可以的話,本王倒希望你可以永遠留下來。凝煙,本王說過,放眼天下,也只有你有資格陪本王一起領略南越國的錦繡江山。”此刻,東方烈說話時,一雙眸子定定地凝視着水凝煙,眸底似蘊藏着天邊最耀眼的星子,深情款款,情意綿綿,似乎一不小心便可以將人的靈魂吸入。水凝煙連忙避開東方烈迎視的目光,只覺得一顆心如小鹿般撞個不停。
不知不覺間,氣氛就這樣曖昧起來。東方烈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唐突,於是笑道:“我雖是這樣想,但也不願難爲你。我會一直尊重你的選擇。”水凝煙聽言,這才暗自鬆出一口氣,接着調整呼吸,擡頭故作輕鬆道:“東方烈,你是九五至尊,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而我水凝煙既不溫柔,也不體貼,實在不值得你的錯愛。”東方烈的眸子裡快速地掠過一抹黯然,嘲弄地笑道:“曾經我以爲自己是九五之尊,無所不能,可是如今才發現想要得到一個人的心,卻是那麼難。”此話一出,水凝煙久久無言。雖然她早已明白東方烈對她的心意,可是她卻不能給予任何迴應。司徒少恭早已讓她心如死灰,如今的她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愛情就如同浮雲一般,她再也不想去追逐虛無縹緲的東西。接下來的兩日,東方烈都忙於治理賑災的事務,並沒有前往水凝煙下榻的鴻逸殿。與此同時,幽暗的密室裡,黑衣人正向黑袍人彙報消息。“主子,水凝煙如今住在南越國的王宮,王宮戒備森嚴,咱們的人很難下手啊!”
黑衣人話音剛落,便被一掌擊飛出去,只聽黑袍人憤怒道:“廢物,真是一羣廢物!上次你們刺殺水凝煙任務失敗,說是有高手相助,這一次又諸多借口!”黑一人掙扎着從地上爬起,跪地道:“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子責罰。”黑袍人冷哼一聲道:“算了,若是水凝煙那麼好對付的話,本宮主也不至於到現在也殺不了她。你起來吧。”“多謝主子。”黑衣人起身後,這才發現自己後背已經被冷汗濡溼。“哼,別以爲水凝煙如今在南越國王宮,本宮主就將她奈何不懂。”“主子,難道您已經想出法子了?”黑袍人旋即發出陰惻惻的笑聲,“本宮主暫時是將水凝煙奈何不得,但是這並不代表本宮就不能對她的家人下手。”黑衣人聞言,頓時眼睛一亮,說道:“主子果然神機妙算。之前水凝煙爲了水子儒前往閻羅山冒着生命危險尋得了解藥,由此可見,她將家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都寶貴。”黑袍人聞言,頓時發出一陣陰毒的笑聲,許久一字一句從他口裡逸出,“這一次,本宮主就不信水凝煙還能那麼幸運!”“水公子,徐美人、凌才人在外面求見,說是前來給水公子請安。”水凝煙剛用完午膳,這時便有宮女前來稟報道。“轉告她們,就說本公子身體不適,不宜見客。”水凝煙聞言,蹙眉說道。等宮女離開後,何首、若風湊過來對她們主子一陣戲謔。“小姐,從昨日到現在,後宮的這些妃嬪就一個勁地往咱們這兒跑,門檻幾乎都要被她們踩斷了呢。小姐,您真是魅力無限。”“可不是,如今整個王宮都在議論主子呢,沒想到還沒來幾天,主子便成了那些後宮妃嬪茶餘飯後的談資。”“喂,本小姐都快要被那些女人煩死了,你們還有心情取笑我,真是沒良心!”水凝煙聞言,故作生氣道。這兩日後宮的妃嬪一撥撥地往這兒跑,她想清靜都不行。原本以爲自己男裝扮束就可以省去不少麻煩,卻沒有想到並起不了多少作用。“小姐,奴婢怎麼敢取笑小姐呢,小姐若是嫌那些女人煩的話,大可以告訴南越王,讓他警告那些女人不要擾您也就是了。”何首抿嘴笑道。水凝煙白了何首一眼,說道:“就你話多!”自那晚和東方烈暢飲之後,幸好已經有兩日沒有見到東方烈了,否則水凝煙真不知自己該怎麼面對這個男人了。這兩日雖然東方烈人沒有到,但是時不時地變花樣派人來鴻逸殿給水凝煙送東西,或珍奇異寶,或衣服頭飾,或美味佳餚,可謂是考慮得十分周到,心意盡現,不知惹得後宮妃嬪有多眼紅嫉妒。一直以來即便再受寵的妃子也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再聯想當日水凝煙進宮因爲玉妃冒犯她,結果被打入冷宮,所以後宮妃嬪早已猜測起水凝煙和對方烈的關係來。她們之所以接二連三地往這邊跑,一方面是爲了巴結,另一方面也是想探探虛實。可惜無一例外都被擋在了門外。“小姐,您看這束花多好看啊!”便在這時,青檸捧着一束剛從御花園摘來的墨菊走了進來。何首見狀,過去接過青檸手裡的花束,找了個花瓶插了起來。青檸走到桌前,喝了一口茶水,打開話匣子,說道:“小姐,您不知道啊,剛纔在御花園裡奴婢聽到前去賞花的嬪妃、宮女都在偷偷議論您呢。”水凝煙眸光輕轉,問道:“說我什麼?”何首、若風聞言,也都好奇地湊到了青檸跟前,臉上完全是一副準備聽八卦的表情。青檸這時不疾不徐道:“她們都在議論您的長相,說您容貌絕世,無人能及,就連天上的九天玄女也不及您呢。”“這還用她們說呀,咱們小姐本來就是國色天香,沉魚落雁。”何首略帶得意道。“可不是嘛,論長相咱們小姐要是說第二的話,只怕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水凝煙聽着三個丫頭七嘴八舌地說着,蛾眉不由得蹙了起來。“小姐,您怎麼了?”看到水凝煙神色異樣,三個丫頭不解道。“有時候過分誇讚一個人未必就是好事,太過耀眼往往就會被有心之人推到風口浪尖上。”水凝煙臉色微冷道。“小姐,您的意思是……”三個丫頭暗自心驚,細細一琢磨,忽地想到了什麼,只是有些不確定。“福兮禍之所倚。”青檸等人臉色微微發白,心裡暗自懊惱。她們怎麼就怎麼忘了,正所謂紅顏禍水,若是有人給小姐安上一個魅惑王上的罪名,那麻煩可就大了。想到這裡,青檸、何首、若風皆是一陣焦灼,只聽水凝煙說道:“正所謂紅顏禍水,在歷史興衰,王朝更迭面前女子永遠承擔了過重的罪名,抹殺了那些紅顏所有的豔麗色彩,而唯只剩下禍害的名聲。”此話一出,何首不由嘆息道:“天生麗質難自棄,沒想到如今小姐以男裝示人,還引起了如此不小的騷動。但願只是咱們多心了,千萬不要發生什麼狀況纔好。”水凝煙勾脣一笑,“就算髮生什麼,也絕不是我們想攔就能攔得住的。”水凝煙話音剛落,只聽青檸忽然道:“哎呀,小姐,奴婢還忘了一件事,剛纔在御花園奴婢聽不少宮女悄悄議論,後宮中的德妃似乎並得不輕,藥石無濟,整夜囈語,說是宮裡有什麼妖異,於是大家都暗自議論,說是因爲德妃懷有龍嗣,有人想除掉她。聽說,如今已經派人去請了白馬寺的高僧,希望能夠前來宮中降妖除魔。”水凝煙聞言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這哪是宮中出現妖邪之物。”青檸不解道:“不知小姐何意?”“就算真的有妖邪,那妖邪也是存在於人心。”在現代,那些後宮中妃嬪利用鬼神之說排除異己的橋段她可是看過不少呢。如今她剛來不久,這個德妃就突然之間說是有妖邪作祟,她怎麼看都覺得是衝她而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