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來的晚了些,可是當她的腳步走來時,卻走的如此的快,短短几天的時間,冰雪已融了大半,回暖的溫度帶着和煦的春風讓人頓感舒暢,好不容易擺脫了冬日的寒冷,溫暖的氣息一到,人們便已忍不住的紛紛走出房門,迫不及待感受新春的生機。
這樣的天氣仍舊有些微冷,可天城外的楊柳湖上,卻早已多了幾艘泛舟的畫舫,岸上相偕而來賞春踏青的遊人更是絡繹不絕。
九天跟着鳳柳飛上了一艘畫舫,看到畫舫裡面的草兒和一堆點心茶水才明白過來,一大早草兒就是去準備這些了。
“小姐快進來,畫舫裡很暖和”,草兒掀開幕簾,畫舫內一股淡淡的蓮香傳了出來。
九天沒有踏進去,反而看着那些流連的人們有些羨慕,“草兒,不如把東西拿出來吧,可惜了這麼好的天氣”。
“天兒,還有些微涼,可別得了風寒”,鳳柳飛劍眉微蹙,一身雅藍色的衣衫站在畫舫前頭,挺拔的身姿已惹得岸上的女子紛紛駐足。
九天含笑的看着岸上一道道愛慕的目光,爲了大哥的幸福,冷些怕什麼,“大哥忘了我可是有武功榜身的嗎,我身子很好,這麼一點寒氣還沒關係”。
眨眼間草兒已經將一張雕刻精緻的方桌搬了出來,一盤盤的點心和水果放在桌上,她還貼心的在小桌一旁放了一塊軟墊。
九天身姿優雅的走到那軟墊上坐下,看着岸邊的熙攘和熱鬧,看着湖面波光粼粼。
楊柳湖很清澈,素白衣衫倒映在湖面上,一圈圈漣漪在畫舫底下盪開,那倒影暈染開來,更添了幾分神秘。
精緻的畫舫,湖面上倒是有幾隻,可是畫舫上立着一個俊逸挺拔的男子,坐着一個飄渺淡然的女子的,卻是少見,因爲九天和鳳柳飛的出色身姿,這小小的畫舫也成了遊春人們駐足的焦點。
一艘稍大的畫舫不知何事瞧瞧靠近,在距離九天他們幾丈遠的地方停下,一名粉衣女子立在船頭,看着同樣立在畫舫上的鳳柳飛,嬌美的臉龐滿是紅暈,只是眼中癡癡看着鳳柳飛的目光帶着勢在必得的得意。
九天一手撥開一
顆龍眼放入口中,看着不遠處畫舫上的人,略帶興味的問鳳柳飛,“那是你的心上人?”
鳳柳飛微微側目,當看到畫舫上那個粉衣女子時眼中滿是嫌惡,“她不配”。
“人家聽了可是會傷心的,看起來長的還不錯”,九天大方的打量着那個女子,她又怎麼會看不到那女子眼中的精芒。
鳳柳飛擰眉,“她是右相的二女付央兒,才十六歲而已,卻已經是惡貫滿盈,爲人刁蠻不講理,欺壓百姓毆打長相美貌的女子不說,更早已是天城人盡皆知的殘花敗柳,只要看到俊雅的男子,無不露出那幅表情”。
右相?爹的死對頭啊,“大哥可是覺得煩擾?小妹幫你除了這煩擾如何?”
鳳柳飛眉目一亮,“天兒可有辦法?”
九天鳳眸微挑,不屑的說道:“大哥太小看我了”。
也太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
鳳柳飛同九天說話之際,付央兒已經看到了坐在小方桌旁,悠閒的吃着桂圓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素雅的白衣,臉上蒙着面紗,可是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感覺天地間的光輝都被她比了下去一般,那女子身上有一種無形中吸引人目光,引人探索的氣質。
也只是一眼,付央兒討厭了九天,她自詡美貌不及姐姐,可是她的美貌也是數一數二,她從來不允許別人逼她美,更不允許一個女人佔了她看上的男人的視線。
“秋柳公子好興致啊,不近女色的秋柳公子竟然同佳人泛舟湖上,天城又有茶後餘談了,呵呵”,付央兒的嬌笑傳來,她水袖掩住半邊臉面,露着的一雙眸子卻帶着陰狠。
九天優雅的起身,扶柳身姿偎在鳳柳飛身側,鄙夷的看着付央兒,“柳飛你認識這個矯揉造作的女人?”
鳳柳飛顯然很上道,“不認識”,眼中的寵溺更是刺痛了付央兒的眼。
付央兒狠狠的看着九天,臉上的嬌笑立刻變得猙獰,“賤人,你說誰矯揉造作了?”
“我不喚狗狗自吠,當然是誰答誰是了”,九天眉目微轉,帶着隱隱的笑意,一身的從容不迫同那暴怒毫無形象的付央兒顯然成了對
比。
這邊畫舫上對峙,岸邊似乎也看出了什麼,更多的人在岸邊駐足,滿帶趣味的看着兩艘畫舫上一名風姿卓絕的女子大膽挑釁天城出了名的潑辣女。
“大膽,你這賤女人可知本小姐是誰?本小姐看你是不想活了”,右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高權重早已養成了自大孤傲的個性,他的孩子自然也學了幾分。
九天癡癡一笑,撒嬌的挽上鳳柳飛的胳臂,帶着示威看向付央兒,“你是誰我可沒興趣,我只知道我的未來相公是左相家的公子就成”。
也就是說“她”可是未來的左相公子夫人,比這右相家的小姐絲毫不差。
付央兒滿臉的不屑,“就你?你以爲蒙着面紗就是風華絕代嗎?哼,也不打聽打聽,本小姐的姐姐可是煬國第一美人柔妃,你算個什麼東西,左相公子的夫人?呸,本小姐還沒坐坐呢哪輪得到你”。
九天依舊淡淡的表情,無論付央兒如何的出言不遜,她都似乎事不關己,“哦?這麼說你也對左相公子夫人這個位置感興趣,那不如咱們來個比試如何,輸了的人永遠都不得再糾纏柳飛,你,敢嗎?”
付央兒雖然蠻橫,可她不是傻子,九天如此自信的提出挑戰,她哪裡能傻傻的就中計接受了,只是,看到九天得意的眼神,她又氣不過,“好,我接受,不過,方式由我選”。
鳳柳飛擔憂的看一眼九天,九天從小跟着師傅住在月牙山,月牙先生天文地理武功醫毒可獨步天下,可若是論起風雅之事和女紅之事,難免有些不佳,那天兒豈不是更加的不懂。
“天兒,你可以嗎?”
九天有些慌張,湊近鳳柳飛故意壓低聲音,一雙眸子還防備的掃向付央兒,“放心,除了琴技,其餘的我都有信心”。
聲音不大,除了鳳柳飛就連草兒都聽不到,可付央兒卻宛如長了千里耳一樣,將這話聽得清清楚楚,再加上九天鬼鬼祟祟的動作,更讓她確認了一件事。
九天琴藝不精,而她,恰好最精湛的就是琴藝。
付央兒朝着九天得意的笑,大聲的宣佈,“比琴藝,一曲定輸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