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隊深入沙漠,這些天着實讓薛慕雲吃了不少苦頭。沙漠天氣變化厲害,中午熱的能烤死人,晚上冷的又能把人凍成冰塊。幸虧他近年內功修煉略有小成,抵禦這種惡劣天氣還算可以。不過身上的繩子捆的太緊,往往大半天才能休息一次。開始還發麻發漲,後來就沒怎麼有知覺了。吃喝更是胡亂應付,似乎根本沒把他當做人。那些朔漠人中途很少停下休息,這樣晝夜兼程趕了七八天路,終於又漸漸看到草地,朔漠的都城炎恆已經近在眼前。
一行人早已換過朔漠服飾,薛慕雲被包的嚴嚴實實押進王宮。昏暗的地下室裡,幾個人用鐵鏈把他鎖住,這才解開繩子。氣血總算暢通了,薛慕雲呼了口氣,有些支撐不住的垂下頭。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周圍的人紛紛跪下:“大王!”
“哼!這就是薛慕雲?”
“是的大王!”
下巴猛的被擡起,薛慕雲對上了一個落腮鬍子的男人。那人身材高大,暗紫色的臉上橫肉一條條凸顯,活象一頭熊。他把頭一別,冷冷說:“蘇堅,飄雲一向待你不薄,雪域也跟你無怨無仇,你爲什麼抓我?”
“哈哈……”蘇堅仰頭髮出一陣難聽的笑聲:“我當是個什麼樣的美人呢,迷的天齊雪域兩個大王都丟了魂,原來是沒腦子的傢伙。哈哈……”
周圍的人都鬨笑起來,薛慕雲咬着牙,死死盯着他。蘇堅忽然止住笑聲,沉聲說:“林飄雲待我不薄?他要不是看中我們的馬匹,一粒糧食也不能給我們。本來這麼交易也可以,誰知道風千動上了你,姓林的就去幫着他開荒了。這麼短時間,雪域就快要趕上我們朔漠,今後林飄雲用不着我們,還不是跟對付百越那樣?”他眼中閃過陰毒的光芒:“我們把你抓來,正好讓他們兩個鬥,到時還怕沒有利益可得嗎?哈哈!”
“卑鄙小人!”
“哈哈,我卑鄙?只能怪你太蠢!不過,早知道上了你能有那麼多好處,上次去天齊我就跟姓林的把你要來了,也不用白白便宜了姓風的。”說着,握住薛慕雲的脖子晃了幾下,色迷迷的打量着他。
“大王,現在試試也不晚啊。”
“哈哈,那本王就試試有什麼不一樣的滋味。”用力一扯,薛慕雲的衣服哧的裂開,露出了勻稱的身體。保養很好的皮膚上泛着一道道紫痕。那是捆綁時留下的印記,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來,散發着別樣的誘惑。
薛慕雲真的怕了,若被這個男人欺辱,那真是生不如死。他極力的閃避那雙猥褻的手,卻看到周圍的人都□□着準備看好戲。
“放開我!你這混蛋!你敢動我,飄雲不會放過你的!”
蘇堅笑的更狂妄:“你放心,林飄雲永遠也不會知道你在我這裡的,他只會去找風千動要人。是不是啊,李信業?”
那個李大人答應說:“是的大王,我們故意放走了那個小丫頭,她肯定會去散播薛慕雲是被雪域人帶走的。”
“你們!太陰險了!”想到自己還特意叮囑田菱兒去天齊送信,正好落入了他們的圈套!薛慕雲第一次感覺到深深的恐懼,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惡毒的人,相較起來,魅影那些根本算不了什麼。但是更可怕的是蘇堅顯然不會放過他,那雙噁心的手已經摸到他臀上了。
“滾開!”薛慕雲猛的提膝狠狠的往蘇堅□□一撞,只聽蘇堅慘叫一聲,踉蹌着倒退幾步,雙手緊捂着下身,疼的冷汗直流。
“大王!大王你怎麼樣?”李信業趕忙上前扶住蘇堅,回頭喝罵那些獄卒:“你們怎麼綁的人!還能讓他傷到大王!”
薛慕雲身上立刻捱了一頓結結實實的拳腳,他緊咬着牙,一聲也不吭。蘇堅過了半天才緩過勁來,他抹了一把汗,直起腰來罵着:“他媽的,敢跟我動手。今天我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姓蘇!”上前揪住薛慕雲的頭髮,啪啪就是幾個耳光。薛慕雲登時臉就腫起來,耳朵嗡嗡直響,眼前金星亂舞,齒縫裡血跡滲出,他還是緊咬牙關,恨恨的盯着蘇堅。
蘇堅獰笑一聲:“給我按住他!”伸手就去解自己腰帶。薛慕雲再掙扎時,已經被獄卒牢牢按住,心中又急又痛,喉間一甜,一口血涌到口邊,又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大王——”一個庸懶嬌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蘇堅一聽,居然緊張的跳起來,顧不上侵犯薛慕雲,匆忙繫好衣服,迎上前去。
“唉呀,我的好夫人。這地牢又髒又暗,你怎麼跑來了。”
李信業等人趕忙行禮:“見過玉蝶夫人!”
“哼!”那個女子把腰一擰,避開蘇堅的手,顰着眉說:“我聽說,大王把別國的王后抓來,是要藏起來自己享用嗎?”
“沒有沒有沒有!”蘇堅連忙矢口否認,指着薛慕雲說:“夫人你看,他是個男人啊,本王怎麼會要他?”
那女子踱着步子,上上下下打量薛慕雲一番。他也不客氣的回望着,那女子模樣不是很漂亮,但是身材極好,腰細的幾乎一掌可握,胸臀挺翹,把衣料繃的緊緊的,走起路來都會微微發顫,像是熟透的蜜桃。此刻她臉上掛着怒氣,看起來卻像是在撒嬌,眼波一轉,勾魂攝魄。難怪蘇堅對她又愛又怕。
“小蝶,你也看清楚了。他的確是個男人。”蘇堅陪着笑靠近她,這次她沒有躲開,只是冷哼了一聲:“你要是碰了那髒男人,以後就別想沾我一根手指!”
“不會不會。小蝶放心,有了你我還要別人幹什麼。”一邊說一邊摟着那女子往外走,到了門口又回頭說:“把他看好了!”
“是!”
蘇堅摟着那女子遠去,還隱隱傳來幾句。
“你那個三夫人又欺負人家了。”
“好好,我一定給你出氣。”
“總是……”
薛慕雲剛鬆了口氣,一個獄卒猥瑣的湊過來對李信業說:“大人,能不能讓小的試試……”
“呸!”李信業踢了他一腳:“大王還沒嘗過,你就敢想好事!”
那個獄卒退到一邊咕噥着:“大王被玉蝶夫人看的那麼緊,哪有機會……”
“行了!”李信業喝住他:“大王玩夠了少不了賞你一次機會。現在麼,哼!先□□□□他!”嗜血的目光一閃:“被人玩了那麼久了,還裝什麼貞烈。”說着從一旁的架子上抽出鞭子猛的一抽!
“啪!”
薛慕雲的胸膛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火辣辣的感覺蔓延開,全身都繃緊了。還不等他喘息一下,雨點似的鞭子落下來。
“啪啪啪!”
全身像着火一樣,劇痛好似細針一下下扎到腦中,眼前一陣陣發黑,冒出奇異的光點。恍惚間卻看到李信業那扭曲的面孔還掛着惡毒的笑意。他這些天本就身心俱疲,又遭此毒打,痛到最後只有一片麻木。身體開始還隨着鞭子落下反射的抽搐,漸漸連抽搐的力量都沒有,像一塊破布似的掛在那裡。不知什麼時候李信業才停下手,模模糊糊聽到他們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就是沉重的關門聲,叮噹的鐵鏈響聲。
四周一片沉寂,血腥味和潮溼的泥土味混雜在一起,瀰漫在地牢裡。許久,麻木的身體纔開始有知覺。剛纔他始終緊閉着口,現在卻忍不住低吟一聲,痛苦的皺起眉。胸膛上血淋淋的,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身體支撐不住,重心都落在雙臂上,鐵鏈緊緊匝住手腕,勒的幾乎脫臼。冷汗順着脊背滾落,和胸前滴下的血跡一起滲到泥土中。
這是報應嗎?因爲懷疑風,所以要受這樣的懲罰。想起風千動,薛慕雲脣邊露出一絲笑意。他不是別有用心,他真的是爲了我的安全才不讓我出門的。我現在丟了,他一定很着急吧?可是他又怎麼知道我被朔漠人抓來了?他會去天齊要人的。天齊……對了,飄雲到底爲什麼要派人帶我回去?是不是也知道我有危險了?不對不對,朔漠早就要對我下手,蘇堅一定是在飄雲面前挑撥過,讓他以爲風會害我,所以飄雲纔不放心。現在飄雲和風都以爲我在對方手裡,要是真打起來,不正中了蘇堅的詭計!不行!不能這樣!我要想辦法……
不知過了多久,薛慕雲覺的頭上一涼,慢慢醒過來。臉上溼漉漉的,水珠順着下巴滴在胸前。灼燒感略輕些,還是疼的厲害。雙臂都失去知覺,口中乾澀的發苦。擡頭一看,李信業站在他面前。
“薛王后,感覺怎麼樣啊?”
薛慕雲輕哼了一聲,垂下頭不看他。
“我聽說,風家有套密不外傳的內功心法。你給我背出來,我可以讓你好過點。”
“做夢!”
“嘿!那你還沒嘗夠滋味吧!”李信業陰笑一聲,取過牆上的油燈往他胸口一傾——
“呃——”驟然被熱油淋在傷口上,痛的薛慕雲悶哼一聲。
“不說是吧?很好,我也想看看你多能熬。”抓過一根鐵簽在他身上不懷好意的打量着……
“啊——”薛慕雲再也忍不住,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李信業冷笑着,再拿冷水一潑,看薛慕雲□□着醒過來,把帶血的鐵籤一在他面前晃:“說不說?再來兩下就徹底廢了。”
薛慕雲痛的猛抽冷氣,顫抖着搖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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