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影覺得她上輩子一定是個很會騎馬的人,看看她現在騎得多麼嫺熟。想她之前也只是去旅遊的時候騎過幾回小馬,就是那種供遊客騎着玩的矮小的農業用馬,而不是像現在她所騎的這種高頭大馬。
真正教會她騎術的是君無言,而她似乎一點就通。現在更是騎的飛快。只是,很快的她就知道騎馬真的不是鬧着玩兒的事情了。先不說這一路快馬奔馳讓她從開始的痛快感覺,而漸漸變成了難受。
不只是被顛簸的感覺惹得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更有一種讓林星影難以啓齒的疼痛開始了,那就是屁股上的疼,和鞍具摩擦着大腿的疼痛感。讓她想要減速了。只是騎在馬上,讓馬快快跑容易,讓它慢下來似乎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君無言是怎麼交的來着?林星影開始一邊顛簸着,一邊在腦袋裡仔細地搜索着。
她禁不住夾緊了雙腿,依稀記得君無言教給她的就是這樣做可以使急馳的馬停下來。但是她忘了,不是猛地夾緊雙腿,而是要慢慢收緊繮繩,一點一點地夾緊雙腿,讓馬慢慢停下來。而不是忽然一勒繮繩猛地夾緊雙腿。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會……
馬嘶鳴起來,不只如此更是擡起了前蹄,讓坐在馬背上的林星影直接就從馬上掉了下來。這一幕正好落在急馳趕來的君無言眼中,把他嚇得驚出一聲的冷汗,急忙飛身從馬上躍起。
結果這天裡的第二次,兩個人又在草地上打滾了。
“你瘋了嗎?是要嚇死我嗎?”
君無言真的是要嚇死了。剛纔的一幕出現在他眼前時,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幸好,真的是幸好,幸好他及時接住了她,否則後果他真的不敢想。
林星影不好意思了,知道這一次是自己過份了。所以她低着頭不敢看君無言。可是當君無言開始雙手在她身上摸索時,她就驚慌了。猛地擡起頭,不知道君無言這是要做什麼。
“呃,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傷到哪裡。”
看到林星影的表情,君無言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舉動會讓林星影誤會他,急忙做出解釋。
林星影聽過之後,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受傷。她既然表示自己沒有受傷,君無言也就不好再摸來摸去的,只好收回了手。
一時間,兩個人尷尬在了那裡。
其實自從那一夜的事情發生過後,兩個人都有些迴避提起這件事情。而第二天君無情就回來了,還正趕上林星影想要走掉的那個時機。當晚兩個人就離開了臨江城,一路向西,沒有目的地,只是一直走着。
其實兩個人都明白,逃避不是辦法。可是卻又做不來第一個開口提起那晚發生的事的人。所以一直尷尬的迴避着。但是現在兩個人姿勢曖昧地躺在草地上,似乎再沒有現在這個時候更適合提起不好提起的事情了。
林星影還有藉口,因爲她傷了舌頭,不方便說話。所以,這個話頭也只有君無言先提起了。
“那晚……”
君無言才說了兩個字,身下的林星影立刻有了反應,開始劇烈的掙扎,明顯要逃開這個話題。但是這一次君無言不許她逃。
“總是要把話說開不是嗎?難道一直不提起,那件事情就不曾發生過嗎?好吧,我承認,我有些出爾反爾了。但是,星影你知道嗎?我做不到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就算我之前曾經說過什麼會當做沒有發生過的話,我也是後悔了。我根本就做不到。”
君無言一開了口情緒就收不住了,一口氣說出了一堆這幾日堵在心裡面的話。
“我相信你也明白,就這樣和我一起離開看在他的眼中更像是什麼。所以星影,我要聽你說一句話。你是不是打算,再找個合適的機會離開我,是不是這樣?”
林星影還想借着舌頭上的傷來說事,搖搖頭,不知道是表示否定的意思,還是純粹表示她說不了話。
“你知道我懂醫術的,所以不要再騙我了。我相信你現在應該可以說話了。雖然還會有些疼,但是說話是沒有問題的。”
一句話拆穿了林星影的僞裝,讓她無法再繼續以有傷爲名,裝作不能說話了。
很細微的嘆氣聲,來自於林星影。
“你如此聰明,似乎什麼也瞞不過你。可是爲什麼在我的問題上面,你就不那麼的靈光了。無言,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
事隔多日,林星影終於開口了。雖然真的如君無言所說的會疼,還有咬字不是那麼的清楚,但是要分辨出她說了什麼,並不是什麼難事。
“不知道,你也只能面對。要讓我放你一個人獨自離開,除非我死!”
“可是,你明知道你跟着我,就坐實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你我私奔嗎?你只是害怕他這樣想吧!可是臨離開的那一夜,當你走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時,不就是已經給了他這個錯誤的答案了嗎?那時你怎麼不怕這一點了?還是說你利用完我,就想着當一件沒發生過了?”
君無言有些激動了。他做不成聖人,不能完全不被林星影前後矛盾的行爲傷害到。雖然他告訴自己不要計較,可是真做到絲毫不計較,除非他不愛她。
君無言是愛着林星影的,所以他不可能不計較。
“對不起!”林星影爲她自己的自私道歉。只是她後面說的話就有故意的意味了。她其實就是想要君無情恨她,再讓君無言也恨她。然後她就孤身一人離開。這就是她不算是計劃的計劃。
“星影,我最不想聽到的就是你說對不起。我不要你的對不起,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君無言捧起了林星影的臉,再一次做出嘗試,嘗試着讓林星影試着接受他。反正他們已然離開了所有的一切。那麼從此浪跡天涯,就是君無言心中所願了。
林星影明白嗎?自然明白!她懂他的心意嗎?相信也是懂的。但是,她不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