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找到神女的消息,神殿裡的官員們雖然暗暗高興,也很擔憂。前神女做得實在太好了,新來的神女未必能象她一般,不但成了兩位領主最好的伴侶,還做了普通神女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天兆神女一點都沒錯,那到彩虹證明了楚黛琳確實是上天派來的恩賜。
看着麒寒和鳳焰臉上,並沒有露出應該有的笑容,反而臉色越發凝重了。大家都知道,前神女已經深深紮根在兩位領主的心裡,無法動搖。
彰固和雲雕來到了神殿前的草地上,戈弘和臨威正趴在草地上休息。
“哎,快醒來了,還不打掃一下房間,準備迎接神女入住。”雲雕用腳輕輕踢了踢戈弘。
戈弘象大狗一般的趴在草地上,累得嘴裡迷迷糊糊着:“知道了,讓我再休息一下。天天晚上陪着去踢球,我都瘦了好幾圈了,累死我了!只希望新神女長得不要太難看,只要能讓兩位領主覺得不是碰都不想碰就行。”
臨威在草地上翻了個身,閉着眼睛直接就回絕了:“我現在是守衛,不是侍寢和侍衛,讓別人做去。”
顯然臨威不打算侍奉新來的神女。雲雕皺眉起來:“看在她以後要侍奉兩位領主的份上,神女來了後你還是客氣點。”
臨威愛理不理的樣子,讓雲雕有點惱火,對着身邊的彰固道:“你看看,我不管了,他們是獸類,你去說吧。”說完就拂袖而去。
這些天也確實辛苦了戈弘和臨威,天天陪着麒領主到僻靜的地方玩球。麒領主的精力又很好,不停地跑一個多時辰,就算是奔跑耐力最足的野牛官員,也跑了二天就趴下了。
彰固微微嘆了口氣,在戈弘和臨威中間蹲了下來:“你們的心思我都知道,我也不是這樣想的嗎?但是黛琳是龍女了,爲了天下,必須有新的神女來伺候兩位領主。”
見他們兩個還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彰固站了起來:“有消息說黛琳已經從東海出發,過來一起迎接神女!”
“黛琳!”兩個人同時睜開眼睛跳了起來,往神殿跑去。
兩個人聲音傳來:“我要多拿點褥子,黛琳喜歡睡得軟一點。”“她頭髮越來越長了,我要叫他們儘快弄面更大點的鏡子。”
彰固苦笑了起來,大聲喊着:“不用忙了,黛琳打算住在龍族的河底行宮裡。”
戈弘和臨威已經到了屋裡,戈弘跑了出來大聲叫道:“萬一她過來住呢?”說完又進去忙去了。
彰固微微搖頭,但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盤踞在心,幾許失落、幾許傷感。。。也許這也是兩位領主此時的心境吧。
楚黛琳坐在船上,看着河兩岸的風光。幾日的細雨,稍微緩解了旱情,而且郡王們得知巨蜂被消滅,按照敖灝的旨意出來降雨,讓花草樹木才得以繼續生長。
現在飛禽走獸和水族已經達到了繁盛,整個食物鏈一環扣着一環,只要有食草動物餓死,旱災所導致的食物缺乏,能讓大批的生靈相繼減少,就算活着也皮包骨頭、苦苦支撐。史書上寫得很多,誰都不想看到這一幕出現。
每到一處,船都會停下半日,讓附近的郡王過來請安。四位海龍王裝模作樣的接見,隨後問一些過得是不是好之類的話以作安撫。
其實她不想參加,雖然身爲龍女,但她感覺龍族還是異族一般,有時變身爲龍舉起爪子看的時候,總是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好似這身體不是自己的。
作爲四海王后,她必須跟着四海龍王坐在椅子上,讓郡王們磕頭拜見。顯然敖曌很喜歡這種感覺,作爲長公主,她也坐在旁,每次郡王們覲見,少則半柱香,有事的話多則半個時辰,她的猴子屁股卻能坐得住。而且精神奕奕地裝模作樣到結束。
船離神殿越來越近了,她也知道,新神女的飛船也同時往神殿去,馬上就可以在神殿碰面了。
到了水下行宮,行宮已經竣工,三幢獨立的宮殿並排站立,楚黛琳和敖灝、敖曌住進了東面一幢,其他三位龍王住進了中間一幢,伺候的蚌娘們住在了最後一幢。
兩位領主得知了他們來到,讓黑鷹和旭躍過來爲他們設宴,行宮裡變得熱鬧非常。
爲了更加活躍氣氛,敖灝還讓歌舞姬在席間表演。但楚黛琳卻沒有任何心思去看,胃口也不大好,爲了不讓其他龍王看出來,她只能強迫自己吃着。
神殿裡,麒寒和鳳焰也鬱鬱寡歡着。
“麒領主,玩球啦!”戈弘站在神殿前的草地上,對着樓上喊着。
不一會兒,彰固從麒領主的屋裡出來,對着戈弘喊着:“麒領主今天想休息,不去了。”
怎麼可以不去,天下還等着下雨呢!戈弘有點急了,剛想開口再喊,被臨威一個拳頭打得話縮了回去。
“聽到沒有,麒領主說想休息,不要再煩他了。”臨威帶着幾分煩躁地低吼着。
摸着腦後鼓起來的包,戈弘帶着哭腔地罵着:“你又打我,黛琳知道後一定會幫我揉揉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臨威翻了翻眼,就地躺下就裝睡。
戈弘摸着腦袋,說到楚黛琳就來了精神,蹲在臨威身邊:“哎,臨威,我們去看看黛琳吧。”
如果楚黛琳想見他們會過來的,於是臨威沒個好氣地道:“不去,要去你去。”
“去嘛,去嘛。。。”戈弘搖晃了臨威幾下,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於是問:“真的不去?果然不去?那好,我去!”
戈弘還真的去距離不遠的河邊了。
楚黛琳正和敖曌一起練字,作爲龍族,如果寫出來一手難看的字,還不被笑話。反正龍族能活很久,所以慢慢地開始練吧!
一個蚌娘走了進來,恭敬地稟告:“啓稟王后娘娘,河邊有一隻叫戈弘的狼,要求見娘娘。”
戈弘?楚黛琳很想見,但她此時不是神女,而是王后。於是繼續練着字,悠聲問:“他有什麼事嗎?”
蚌娘低頭肅顏回道:“他說只是想見娘娘。”
不是因爲兩位領主的事過來的,她如果去見,可能有失龍族的體統。楚黛琳微微嘆了口氣:“告訴他,我正忙着,暫時不能見。過兩天會上岸去神殿,拜會兩位領主的。”
“是!”蚌娘柔聲答應後出去了。
敖曌對着她白了白眼,但沒說什麼,繼續練字着。
敖曌也開始漸漸象其他龍族一樣能夠隱藏心事,楚黛琳探查不出她的想法,於是帶着幾分作爲母親的嚴厲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說了母后不要生氣。”敖曌將筆擱在硯臺上,童音未褪的朗聲道:“母后既然想去見,那就去見唄,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有個雌性要來見父王和其他龍王叔叔,他們一定先問長得怎麼樣,如果得到長得不錯的回答,不管認識不認識都會出去見。哪會想母后那樣猶猶豫豫的!”
楚黛琳微微搖了搖頭:“他們可以,但我們不行。我們是雌性,應該懂得禮儀進退,懂得矜持守道。”
敖曌瞪大了眼,奇怪地看着她:“母后說得有意思,雌性怎麼了,爲什麼雄性可以,雌性就不可以了?”
看來這樣的說法不能說服敖曌,於是楚黛琳換了種說法:“雌性需要養育後代,而雄性不用。生養後代很痛苦,所以不能是雄性就見,到時吃苦的是自己。”
敖曌笑了起來:“誰說雄性就不能養育後代?海馬不就是雄性懷着卵直到孵化?還有很多魚類都是雄性不吃不喝地看着卵。父王不就是天天管着我?只要能討人喜歡,幫他養個孩子算什麼,只要他能讓我覺得值,養就養唄!”
楚黛琳頭疼萬分,這個小機靈鬼越來越難教了,再下去怎麼得了。
河邊的戈弘還蹲着等着,過了許久,一個蚌孃親自上來:“這位請回吧,王后娘娘正好有事,不能見您。她過兩天會上岸去神殿,拜會兩位領主的,如果您有事,到時跟她說不遲。”
什麼,不見他?戈弘瞪大了幽綠的眼睛,大聲質問:“有沒有說出我的名字?那些蝦皮螃蟹一定沒有說我的名字!”
蚌娘非常有禮貌地恭敬回答道:“是奴婢親自去說的,報了您的大名。但娘娘確實有事,不能接見,請您回吧。”說完離去了。
戈弘蹲坐在河邊,又氣又惱。楚黛琳居然不見他,回去後還不被人笑話!
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隱射着月光。戈弘心一橫,對着河水大聲喊了起來:“黛琳,黛琳,我來了。如果遊不到行宮來見你,我就死了算了!”說完就“噗通”跳進了河水中。
楚黛琳放下筆,今日的功課做完了。她拿起紙看了看,雖然沒有剛開始寫時難看,但也好看不到哪裡去。相比起來,敖曌的字都比她漂亮許多。
也完成了功課的敖曌從跪着的椅子上下來,走了過來,看了看她的字後,雙手背後地故作深沉:“母后的字欠妥,還是要多加練習纔是!”
弄得楚黛琳哭笑不得。
此時一個蚌娘匆忙進來稟告:“王后娘娘,那個叫戈弘的狼聽到娘娘不見他,居然跳進河裡,一個勁地往河底猛扎。”
楚黛琳一驚,連忙問:“現在怎麼樣了?”
蚌娘回答道:“當然是淹了個半死,喝了許多水。奴才們不敢怠慢,將他撈起來,放到河邊了。”
楚黛琳扔下手中的紙,趕緊地出去了。而敖曌微微地嘆氣,好似大人一般的搖頭:“問世間情爲何呀。。。” 讓所有伺候的蚌娘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即將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