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讓麒寒一愣,只聽到楚黛琳好似夢囈的喃喃着:“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就行,剛纔我一個人睡着,那麼大張牀,空蕩蕩的。我睡那麼一會兒都感覺到冷清,很難想象,你一個人睡了十年,身邊沒有伴侶。需要的時候強忍着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十年裡,夜夜的寂寞當然是難以傾述的。現在都不敢回想,當時是怎麼熬過來的。
所愛就在身邊,那麼就應該珍惜,否則等到沒有時,才追悔莫及。
想到以前那慾望溢滿,卻無法發泄,麒寒控制不住了,側身面向楚黛琳,伸出胳膊將她婀娜窈窕的身體攬了過來,低頭吻了上去。。。
大雨傾盆而下,戈弘往露臺外看了看,躺在又幹又暖和的草垛上,拿起一塊肋骨咬下一口,嚼了起來:“幸好今晚沒去看月亮,要不非澆得溼透不可!”
在陽光的照射下,楚黛琳醒了過來,此時麒寒又已經離開,而戈弘正躺在她身邊,香甜地也睡着,恨不得將手腳全部都纏到她身上去。
她只輕微一動,很少睡得很死的戈弘,立即醒了過來了,坐起來擦了擦掛在嘴角的口水:“黛琳你醒了,我馬上去打水!”
看着戈弘翻身下了牀,一溜煙的跑出了房間,楚黛琳幸福地笑了。
依舊是洗漱、更衣、梳頭、吃早餐。而戈弘在旁邊更換牀單,打掃衛生。麒寒鼻子好,不喜歡有異味,所以每次侍寢以及有其他人接觸過牀後,都要更換牀單。
見楚黛琳正吃着,戈弘抱着一大堆的牀單、被套出了門。打算先將這些東西水裡浸着,等有空時再洗。
一出門,看到下面客房的圍廊上,旭躍正雙臂扶着欄杆,而他兒子也踮起腳。努力地探出小腦袋,欣賞着神殿。
戈弘抱着要洗的東西。繼續走着。見到臨威正走過來,立即攔下了,極爲不滿地輕聲低問:“彰固不是說,這傢伙今天一早就走,怎麼人還在這裡?”
“不知道!”臨威白了他一眼:“不會去問彰固?”
“嘿。問就問!那麼大個事,你當沒事人一樣。不要到時候後悔!”戈弘生氣了起來,將手中的東西往臨威懷中一塞:“你也要做點事,要麼把這洗了。要麼去問。”
“行,我去問!”臨威手腳極快的將東西趕緊的塞回去,身影一閃。就躍下了圍廊。
戈弘無奈地看了看手中的東西:“那麼還是我去洗吧!”恨恨地又盯了下旭躍,要不是麒領主的東西不能隨意被碰,真想讓這個傢伙去洗。
“暫時不出行?”臨威過去後得到這樣的消息,他悶了會兒,輕聲地問:“真那麼巧。難道說那小子確實。。。”
“就那麼三四天而已,真的是碰巧!”彰固解釋道:“昨天看了下船,纜繩磨得差不多了,庫房裡纜繩沒有了,所以去做了。”
“無風不起浪。” 臨威手指微微撓着下巴。沉思了起來。
“好了,真的話。多一個侍寢就多一個侍寢,只要黛琳樂意,我沒意見。我還有事,不陪了!”彰固轉過身,又有人過來要他處理事務了。又是領用東西,這一個月來,庫房的東西幾乎沒有動過,這樣也好,就不用覈對領用表,和庫房盤貨了。他飛快的簽了字後轉身,想繼續剛纔的話題,但臨威已經不見人影了。也沒空去想其他的,彰固於是去忙其他事情了。
臨威躍了上去,就見楚黛琳已經用完早餐,自己獨自走向了書房。他就在門口等着,戈弘端着餐盤以及其他打掃用的東西,從裡面出來了。
他一把拉住了戈弘,認真地點了點頭:“看來你的預感正確了!”
“我的預感什麼時候不正確了?狼族的預感一直很正確的!”戈弘嘴巴先得瑟了幾句,隨後問:“什麼預感?”
看到臨威的表情,他才恍然大悟:“該死的傢伙,還真的。。。”
“噓!”臨威手指放在嘴脣上:“彰固可能知道了些什麼,剛纔他說,如果多一個侍寢,他不反對。”
“什麼!”戈弘差點沒叫出來,但立即壓低了聲音,手中的事還要做,他邊走邊氣鼓鼓地道:“就數他最大方。反正他是總管了,整天的忙忙忙,而一有空,黛琳就會先讓他侍寢。他根本就不用操心什麼,他一定想多一個侍寢,黛琳的愛就多分一份,不行,一定想辦法將這傢伙送回去!”
臨威趕緊地跟在旁邊,輕聲道:“纜繩壞了又有什麼辦法,現在纜繩正在製作,大約三四天就能送來。”
戈弘越發生氣:“說不定就是他啃壞的,纜繩是用麻繩編的,山羊就是吃草的,啃兩口弄毛了就行!”
這個就太不着調了,麻繩豈是用牙就能磨毛的,臨威汗了一個。但爲了楚黛琳不再納侍寢,他也只能順着說了:“也許,可能是吧!”
“一定是!”戈弘強調了一聲,他眼珠子轉了轉後,對着臨威道:“哎,把耳朵湊過來。”
“什麼?”臨威一愣,有點發呆地看着戈弘。
“把耳朵湊過來呀。”戈弘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東西,沒個好氣地道:“沒見我手中那麼多的東西,你又長得比我高,我怎麼跟你說悄悄話?”
臨威這才如夢初醒地將耳朵湊了過去,大白天的公然說悄悄話,希望撞見的官員不要誤會些什麼。
“這傢伙必須要走,但我們不要跟他撕破臉皮!”戈弘在臨威耳邊出着主意:“你就這樣,這樣,這樣。。。”
楚黛琳看了會兒書,覺得很無聊,心想到旭躍來一次不容易,這次讓麒寒吃到嫩草,要不去看望一下。於是放下了書,走了出去!
戈弘懶洋洋地趴在在門口,獸類就是這樣的,只要吃飽喝足沒事了,就喜歡趴着躺着。見到楚黛琳出來後,立即打起了精神。笑得嘴巴都咧開了,柔柔地問:“黛琳呀。上哪裡呀?”
楚黛琳往客房那裡走去:“去找旭躍,帶着他的兒子都神殿前面去逛一圈。”
“啊?”戈弘失聲叫了出來。
好象不對勁,楚黛琳停下了腳步,轉身疑惑地看着戈弘。
戈弘趕緊地收起了心思,笑呵呵地撓着後腦勺:“行呀。就怕神殿前的小鬣狗欺負他兒子。”
“不會的,有我在。”楚黛琳繼續往前走,走到客房前敲了敲門。
門開了,是旭躍的兒子。小傢伙仰着頭:“神女阿姨好!”
“好!”楚黛琳笑着摸了摸小傢伙的頭,往裡張望了一下:“你爸爸呢?”
“老爸呀,正在膳食間。”小傢伙回答道:“應該馬上就回來。”
“那麼我們去找他吧!”於是楚黛琳牽着小傢伙的手,從樓梯上下,往膳食間走去。
旭躍並沒有在素膳食間,楚黛琳更加起疑了,回頭看了眼戈弘。而戈弘則雙眸左右看着。好似在看着膳食間的環境,其實是不敢正視她。
一定有鬼,於是楚黛琳蹲了下來,對着小傢伙道:“你乖乖的在這裡,吃點草料。我去找你爸爸,找到後我們一起出去玩。吃飽了也不要離開,否則找不到你,就不帶 你出去玩了!”
小傢伙欣然點頭,這個年紀只要有吃的,就什麼都好。
又拜託素膳食間的管事照顧着,楚黛琳才放心地走出去。沿着圍廊走了半圈後,旁邊沒其他人時,這才轉身對着戈弘,臉拉了下來,輕聲質問着:“戈弘,旭躍到底在哪裡?”
“我。。。我怎麼知道呢!”戈弘強笑着。到底是獸類,心裡藏不住事情,就算抵賴,臉上都明擺着。
楚黛琳正想繼續追問,只要再兇一點,戈弘就會說了。
突然從前面不遠的葷膳食間裡,傳出了驚天動地的嘔吐聲:“嘔~,嘔~。。。”
怎麼回事?楚黛琳往葷膳食間走去,只見旭躍正在一個水槽前撲着,對着吐。
“你怎麼在這裡?”楚黛琳趕緊地進去,手輕拍着旭躍的後背。現在雖然還沒到午後,但很多廚子趁着離神女進來用午餐的一個時辰,已經開始殺雞宰羊了,這樣下午也可以快點將所有食材準備好,開始烹製。
戈弘左右看了看,沒有見到臨威的身影,而有兩個廚子正在往露臺外張望。顯然臨威是跳露臺逃跑了!逃得還真夠快的。
好不容易將旭躍從水槽那裡拉出了葷膳食間,看着旭躍對着欄杆外,還一個勁的犯惡心。楚黛琳又氣又好笑地:“你只吃草,進葷膳食間幹什麼?”
旭躍擦了擦嘴,終於忍住了不停的噁心,喘着氣道:“你中午要和我一起吃飯,我生怕到時在裡面會失態,所以先進去試試。沒想到。。。是我沒用!”
“一起吃飯?”楚黛琳回頭看了眼戈弘,好似明白了什麼,帶着幾分火氣地拉起了旭躍的袖子,往素膳食間走去:“行呀,那麼中午一起吃飯。戈弘,去跟黑鷹說一聲,幫我準備全部素食,沒有葷腥的,我和旭躍父子野餐時吃。算了,我自己去說吧!”
這下旭躍可高興了,看着臉色發青、站在那裡的戈弘,立即帶着感謝起來:“臨威提醒得真好,午餐改爲野餐了,你們侍寢真夠意思的!”
原本計劃讓旭躍看到葷膳食間的情況,知難而退,結果變成了這幅樣子!還野餐,是真夠意思的。
戈弘強顏歡笑、嘴角抽筋着,心中暗暗罵着:這個該死的臨威說什麼午餐,就說是作爲侍寢要陪同神女進葷膳食間用餐,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