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道長,,申道長,你沒事吧?”過了一會,姬昌總算是發現了飛刺的不對勁地方,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輕輕的推了推飛刺,低聲呼喚。
“喔,西伯侯,是在和我說話麼,沒事,本道長怎麼會有事呢,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的上路吧。”在這一瞬間,飛刺將腦子裡的雜念拋去,完全的恢復過來。
說起來也是有些好笑,飛刺的發怔,不過是想到這麼粉嫩的嬰兒,日後會成長成那樣可怕雷公這模樣,禁不住爲雷震子煩惱起來,好在飛刺被姬昌一通叫喚,立即就醒悟過來,反正雷震子似乎也不用找老婆,樣子醜就醜些吧,關鍵是實力強勁就行。
姬昌聽着飛刺的話,自然沒有什麼話說,真正的放下心來,本來也是,飛刺的師兄雲中子剛剛離開,怎麼會出現對飛刺不利的事情呢,姬昌自覺是在擔心過頭了。
因爲雲散雨收的緣故,天色並沒有接近傍晚變得晦暗,天色重新放亮後,官路向前遠遠的延伸出去,一眼望不頭,飛刺的話,也是讓大家記起此行的目的地,那就是這條路的盡頭朝歌,姬昌走在最前面,大家一行,快速的向前面前進。
一路上平安無事,很快,一行人到了朝歌城,西岐衆人,除了姬昌之外,大多沒有來過,見慣了西岐的樸素,忽然到了豪華的朝歌城中,大家也是瞧得滋滋有味,心中暗暗讚歎。
只有西伯侯瞧着到處可見的高大建築,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道:“朝歌城如此規模,怕是苦了百姓。”
“西伯侯,此來朝歌,非比尋常,還是謹言慎行的好。”飛刺在邊上聽到,不由得嚇了一跳,出於一種本能的反應,飛刺生怕姬昌的這話傳入紂王的耳朵裡面,惹出禍事,趕緊的提醒出來。
當然,飛刺還是爲西伯侯的聖人情懷而感動,心中也滿是慚愧心情,飛刺和西岐等人的心思也差不了多少,見慣了蠻荒之地,以及那些普通的民居,飛刺真是有些覺得朝歌城裡建造的不錯,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東西不是普通百姓的血汗,哪裡能夠建築得起來呢。
“哎呀,申道長勿怪,本侯只是一時感嘆,並無其他的意思,以後不會這樣了。”姬昌也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處境,朝着飛刺感激的點了點頭,表示不會出現類似的事情,以姬昌的身份,就算是將有危險到來,其實仍不必對飛刺這樣一個使者如此的恭敬,最主要的還是飛刺的神奇本領,讓姬昌從心底裡佩服。
飛刺也不好說什麼,自己這個身體,還有申公豹這個面目,說什麼也不合適,只有在前面默默引路,領着姬昌一行在驛館歇息下來。
姬昌帶着的三千精兵,還有四百家將,都被留在了朝歌城外,本來一個家將也不能帶進來,在飛刺的幫助下,和守城將官一通勸說,帶了一百最精銳的家將過來,朝歌城的驛館,也是十分的寬大,安置這百來號人綽綽有餘。
按照姬昌的想法,這一百個家將也不想帶進來,之所要帶這些人來,不過是路上防備山賊之類的兇險,至於朝廷方面,姬昌打算只等着紂王宣佈囚禁的命令就好,但飛刺卻是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紂王可不是打着這樣的主意,只是準備將四大諸侯一舉剿殺,從而免除後患。
如果不小心的應付的話,就算是姬昌再神奇,在紂王的一意孤行下,也不是這麼容易渡過這場殺劫,飛刺到得毛神的境界後,明白了許多的事情,這種氣運之類的事,其實受到很多條件的影響,並不一定就是卦象上定死了,結果就是定死了的。
姬昌雖然不明白,怎麼明明是紂王派過去的人,會如此的幫助自己,但好歹還是分得出的,瞧着飛刺這樣熱心的幫忙,姬昌還有什麼話說,只有一一遵從,老實的呆在驛館裡面,連門都不出。
這下可好,那一百名家將,若是和其餘的四百家將一般,都呆在朝歌城外還罷了,但見識了朝歌城的繁華之後,忽然被關在了驛館裡面,完全不能夠出去走走,大家的心情就可想知,也就是姬昌親自坐陣,誰也不敢將心中的抱怨說出來。
儘管大家也隱約的知道了,西伯侯姬昌這次來到朝歌,其實是冒着非常大的兇險,動輒有殺身之禍,可人的心思就是這樣,一旦動了念頭,就會無時無刻的提醒起來,要去做心中所念想的事情。
特別是飛刺離開驛館之後,一直沒有了消息,而紂王的旨意也一直沒有下來,大家在驛館差不多呆了有半個月的光景時,這一百名家將,心裡頭的那個難受勁,簡直就沒有什麼言語可以形容,只覺得這驛館裡面,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侯爺,我等衆人,每天在這裡枯坐,渾身的筋骨都有些酥軟了,長久呆下去,怕是連走路都不會了。”有個年紀大些家將,仗着和西伯侯相片的時間較長,多少有些膽大,這一天,找着個機會和西伯侯說了起來。
“哦,周新,你不必說了,不就是要出去走走啊,這些天也悶壞你們了吧,不是申道長仔細交待,讓你們在這裡保護本侯,本侯是不會將你們悶在這裡的,既然你們覺得難受,就到外面看看吧,不過切忌不要惹事。”
“你們也不說要留下誰來,無論是誰,只是在這裡讓本侯瞧着不得勁,本侯就要發火了,還不快走!!!”
西伯侯姬昌,是何等人物,只聽着這個叫做周新的家將,才說了個開頭,就知道了來意,連姬昌在這驛館裡面也是呆得心煩,更何況是這些平日裡只喜歡好勇鬥狠的家將,姬昌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對於下屬最是寬厚不過,還不等周新說完,姬昌主動的提出了讓他們出去走走。
周新等人一聽,大喜過望,忙不迭的答應一聲,呼嘯就着衝出了驛館的大門,那是一個不剩。
姬昌看着一下子消失在眼前的家將,也不得不苦笑起來,看來還真是將衆人憋得要命,看來想要老老實實的過些囚禁的日子,也不是這麼的容易了。
原來,姬昌每天無事,也是閒得發慌,只是拿着那熟練無比的卜卦之術算來算去,卻是無意之下算出劫難,知道這一百家將總要替自己惹出些事情來,反正留在驛館也是禍根,早晚要被人算計,還不如讓他們在外面好好的痛快一把,以期待變局的到來。
不說西伯侯的一番心事,只說周新領着衆人,飛快的出了驛館,隨便找個路人問明瞭朝歌城的繁華地帶,大家發聲喊,又齊齊的往那裡去了。
只是這麼多人,誰也沒有注意,在他們剛剛出了驛館的時候,便有人緊緊的跟隨,即使是他們催動了腳力,在城裡跑得飛快時,這跟蹤的人也沒有被甩下,仍是緊緊的追趕,一點也沒有放鬆。
不一會,周新等人到得朝歌城的南城,號稱天集的市面上時,這後面跟蹤的人也是趕到了,瞧着這一百來個模樣威武的家將,快速的走入天集,各自往自己感興趣的攤點上分散時,跟蹤者發出一聲冷笑,身形一閃,居然就那麼從原地消失。
等這傢伙再一次顯現身形時,已經是在權臣費仲的府中,明明是普通樣的相貌打扮,放在哪裡也不會有人注意的傢伙,將腦袋晃了一晃,整個人都改變了,陰冷的氣息從其身上散發出來。
原來是個道術之士,不過一瞧就不是什麼好路數罷了。
費仲正在書房裡坐定,正在算計又要收拾掉哪一個同朝爲臣的同僚,猛瞧着這人顯現出來,不但沒有驚慌的神色,反而是高興的站了起來,道:“怎麼樣,搖首仙長,是不是查探到有用的消息,姬昌忍不住啦?”
號稱搖首仙長的傢伙,正是在一直追蹤周新等人的,聽到費仲的問話,一張陰險的臉上,露出些許的狠毒,道:“費大人客氣了,姬昌這老不死的,還真是沉得住氣,一直到今天才將家將派出來,若不是我施用了一點撼神的小法術,唆使了那些家將,怕是現在還沒有確實的消息回報呢。”
搖首一身黑黑的道袍,與其在外面顯出的樣子大不相同,估計這纔是真正的樣子,身爲道術之士,竟然小心到了這等地步,可見其心計深沉,已經不是普通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