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護早早的回了冀州,別說誇官三日,即使是誇官三個時辰,也是難受得要命,勉強呆過了三天,蘇護趕緊的領着五百家將,三千精兵,自回冀州。
飛刺呢,忽然不知道哪裡冒出一股靈覺,似乎有種感覺,就是要呆在朝歌城裡,見蘇護由於妲己的緣故,地位大大的提升,安全上面絕對沒有問題,也就任由蘇護自行回去。
趁着送別的機會,飛刺倒是將自己與姒己的關係挑明,蘇護哪裡料得到一向如野馬一般的姒己,卻扯了個崑崙的高人回來,大喜之下,自然是滿口的答應下來,倒是了了飛刺的一件心事。
蘇護一口應承,姒己絕對不會再許他人,只等飛刺什麼時候方便,什麼時候上門提親娶人便好,隱約中,蘇護甚至還流露了要招飛刺上門,做一個上門女婿的想法,搞得飛刺又是感動,又是覺得好笑。
這兩個多月,飛刺也沒有出朝歌城,只是在城裡面呆着,出手闊綽的蘇護,幫其買了一個獨立的小院子,和英招還有肥鼠住下來,倒也是自得其樂。
等待,再等待,飛刺的崑崙秘書修煉日趨熟練,雖然還不到心血來潮,便能夠推算過去未來的地步,但一些隱隱約約的感覺,還是不停的從心裡頭冒出來,即將有大事發生的感覺,縈繞在心頭上,久久不散。
這一天,豔陽高照,熱氣騰騰,朝歌城內,被這股真陽之烤得也失去了活力,忽然清靜起來。
已經是秋末時分,忽然出現這麼炎熱的天氣,比之夏天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別人不知道緣由,飛刺還是非常清楚的,這正是妖氣佈滿了朝歌,引得上天震怒,降以反常天氣,以示警告。
所謂亡國之災,大體就是這個意思,或者過熱導致大旱,或者過冷導致冰害,每當天有異象時,總是有一些莫名的預兆。
英招趴在了飛刺的身邊,即使是本身具有火屬性,但這天氣還是熱得英招受了,像一個大狗般的伸出了腥紅的舌頭,不停的喘着粗氣。
英招都是如此,肥鼠則更加的不堪,有好些天就沒有離開過院子裡的水井,霸佔在裡面,無論是誰上去,也不肯離開,只是徹底的回覆了本性,與水爲伴。
只有飛刺本身功力到了一定的境界,雖然還不如姜子牙、申公豹那般的功力深厚,但那麼多地級靈丹吃下去,經過一陣子的修煉,丹藥的藥力一點點的發揮出來,促進了功力的提升,對於這種氣侯的劇烈變化,倒是自覺影響不大。
寒暑不侵,水火無害,也許是更加貼切的形容飛刺目前的狀態,五行道術略有成就後,帶來的好處還是非常明顯的。
飛刺正猶豫,是不是要畫出一道‘水波符’,替英招消消熱時,就聽得外面了陣哈哈大笑聲,有人大搖大擺了走了進來。
以飛刺的功力,讓人欺到了近前,沒有一點反應,可想而知來人的功力,飛刺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定睛觀看來人。
這是一個身穿寬袍大袖,作道裝打扮的中年男子,頭頂上戴着一方青色紗巾,頭髮梳成了兩開式,暗含陰陽至理,腳下穿着一雙草鞋,沒有沾上一點塵土。
左手攬着一個花籃,右手握着一柄拂塵,笑呵呵站在飛刺面前,對飛刺的緊張模樣視而不見,只是眼睛時不時的射出精光,在飛刺的臉上身上打量。
只要被對方目光照到的地方,飛刺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一點點的壓力,透過這目光送到身體的上面,飛刺禁不住駭然,這得多高的功力才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
自己見過的人等,姜子牙和申公豹,幾十年的崑崙山修煉,也沒有這樣的能力,更別說火靈聖母,餘化等人了,能夠與來人相比的,也許就只有身處十二仙之一的黃龍真人。
“師弟,自家師兄,怎麼也不認識啊?”來人終於開了聲,卻讓飛刺愈發的納悶,怎麼一個個都和自己熟悉無比,自己偏不認得。
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感受到來人並無惡意,讓英招重新趴下,暗示從院子中間水井裡冒出來的肥鼠縮回去,開門見山的問道:“請恕飛刺眼拙,實在不知是哪一位師兄駕到?”
“終南山玉柱洞,雲中子是也。”道人微微一笑,飛刺的小動作不可能沒有瞧見,只當不知,非常乾脆的報出了名號。
“啊,原來是雲中子師兄。”飛刺立即就醒悟過來,這雲中子雖然不在闡教十二仙之中,卻與十二仙齊名,而且福份極大,此次諸人都有劫難,只有雲中子無妨。
“雲中子師兄,可是爲了那千年妖狐而來?”剛剛如果說是雲中子讓飛刺吃了一驚的話,這次飛刺一開口,便讓雲中子也嚇了一跳。
“正是,難道師弟也修煉到了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了?連師兄的來意都能夠推測出來?”雲中子看向飛刺的目光大不一樣,心裡也對自己的眼光起了懷疑,看着飛刺一身功力不差,可並沒有真正的發揮出來,按理說不應該有這樣高的境界,雲中子只覺得玄妙難解。
“師兄,飛刺才學崑崙秘書不久,哪裡有這麼高的成就,還不是黃龍師兄說那妲己乃是千年妖狐所化,爲了是要壞成湯的江山而來,讓我不要胡亂出手,因此得知?”
飛刺也是小小的虛榮了一把,等着雲中子驚奇過後,這才指了指西方崑崙山的方向,藉着黃龍真人的名義,把這個話說得圓滿。
“怪不得師弟在此,不曾出手對付那千年妖狐,師弟一身功力不凡,對付妖狐綽綽有餘,有此中原因,也就正常了。”雲中子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妲己乃是千年妖狐所化,女媧娘娘親自下的誥命,我等豈有不知,但她壞她的成湯江山,我自行我的道,互不相干,至於成功與否,就各安天命吧。”雲中子臉上露出悲天憫人的神色,不知道是爲即將要被妲己殘害的忠良難過,還是爲了闡截兩教,無數即將遇劫的同道傷心。
說也奇怪,雲中子只是隨口說了這麼幾句,飛刺就明顯感覺到了雲中子的那浩瀚無比的胸懷,怪不得都說雲中子是福仙,說到底還是其本身的修行境界高,以前飛刺總不明白,雲中子如何要獨自出頭,想滅掉妲己,偏偏又不做得徹底了。
“連照妖寶劍,我都沒有帶下山,只是削了一段枯木,製作了鎮妖劍,足以剋制妖狐。”雲中子輕輕一拍水火籃,裡面一根三尺木劍,平平的躺在裡,被雲中子拍,便跳將起來,在空中略略一停,又重新的掉了回去。
‘枯木’這二字一入耳,飛刺身子一抖,師傅枯木道長那熟悉的面容又有腦海裡浮現,強忍住心中波動,飛刺仔細打量這柄木劍,卻又是吃了一驚。
原來這小小的木劍上面,竟然被雲中子連刻了好幾個五行陣法,有束縛類型的,有攻擊類型的,還有迷魂類型,最爲神奇的,這些陣法只對妖物起作用,普通人絲毫不受影響。
換句話說,如果是飛刺的小刺蝟精身份,在這柄木劍前面,怕也是無法站住身體的,飛刺這才知道,原來道法還是可以這樣使用,怪不得許多高人,可以自行煉製法寶。
一個嶄新的天地,從來沒有想到的遼闊天地,就這要出現在了飛刺的跟前。
依着飛刺的性子,恨不得就拖着雲中子好好的討教一番,可雲中子似乎看出了飛刺的想法,只是笑笑道:“師弟莫急,等我去見了紂王,獻了寶劍再來。”
說罷,也不等飛刺反應過來,只是將身子一搖,化作一道白光,奔午門而去。
此刻,一直被文武百官催得厲害的紂王,在兩位丞相,首相商容,亞相比干的聯名上書,外加擊鼓召喚之下,剛剛打起了精神,暫時和妲己分開,來到了大殿之上,正聽着羣臣的抱怨。
二位丞相有本上奏,八位大夫有本要上奏,武成王黃飛虎也有本要上奏,再加上二個月來積壓的許多奏本,紂王的腦袋不覺大了起來,神情恍忽,一時都有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的感覺。
商容在下面看得清楚,和亞相比干打了一個打眼,走出來俯身奏道:“天子多時玩樂,睏倦不已,實非社稷之福。現在天像異常,本當涼爽節氣,忽然烈日炎炎,正屬上天震怒,以示警戒,還請陛下多多顧及國事。”
商容也是年紀大了,一說開去險些收不住嘴,那紂王的臉色不覺難看起來,正要發作之時,卻有旁邊亞相比干,看出不對,跟着走了出來,俯伏在地,齊聲道:“請陛下多多顧及國事。”
比干這一帶頭,其餘文武百官,一個個也是有樣學樣,高聲唱了起來,讓紂王想要發作也不好做聲,君臣之間,意見相佐,不覺便僵持了起來。
這時,午門官上前奏報,道:“終南山煉氣士,雲中子求見,不敢胡亂放上來,請陛下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