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十八

回到西院之後,我支開了下人。剩下的血衛加上莫名一共七人,雖然人數少,但我的血衛在偵察方面可是以一敵百的,只要是暗處的活動,七人已經絀絀有餘。

“莫名他們被抓到了,這次任務的失敗是因爲我的指揮失誤,日後我必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請主人保重!”

“從現在開始採取行動。莫疏,你馬上到離這裡最近的有鳳來儀的據點,將這封信飛鴿傳書發往江南小築。然後集合一切就近的有鳳來儀的力量潛伏到謝家周圍,聽候命令。”

“是!”莫疏接了信便去了。

“剛纔是誰負責監視刑堂那邊?”

“是屬下。”一個血衛答道。

“去查清所有能夠查到的剛纔站在謝雨菡身後那人的資料。”

“是。”

“除莫名之外的其餘四人,搜察謝家每個角落,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說的那個有奇怪圖案的錦帛。”

“是!”

“好,那麼莫名,我們也要快點才行了。”

“主人有何打算?”

“帶我去找林無傷。”

自抓到刺客以後,衆人的視線焦點便轉向了莫如他們。林無傷被軟禁在他自己的房間裡,目前只有兩個人在看着他。我讓莫如點了他們的睡穴並將他們拖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藏起來,然後就直接進了林無傷的房間。

我的出現讓他很驚訝,但很快又厭煩地看着我道:“你來幹什麼?”

“來看看你,”我微微一笑,“看你落魄的樣子。”

“你!”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笨?啊,那個表情的意思就是有囉?呵呵……這可是句真話,你還別不服氣。要我說呀,這個世界上的笨蛋多了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可笑的不是笨蛋,而是自作聰明的人,而有些人不但自作聰明,還要當別人是笨蛋,那就大大的可笑了。”

“楊語!別以爲有謝雨菡護着你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他伸出手正想上前,卻被莫名從背後一下子將手臂反剪過來,然後將他踢倒在地。林無傷大驚,臉色大變地說,“你是什麼人?!……原來你自己有護衛。”

“先別管這個啦,”我在椅子上坐下,悠閒地把玩着青花瓷的茶杯,“你知道你會被怎麼樣嗎?殺了人可是要以命還命的。”

“我沒有殺人!”

“誰信?”

“……”

他不甘心地看着我,我繼續道:“那些人可不管有沒有證據,那天晚上我也說過了,只要能夠找到一個替死鬼,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人到底是誰殺的。你不是也正因如此,纔想要嫁禍給我的嗎?”

聽到這裡,林無傷原本帥氣的臉上出現了一層死灰。身爲江湖中人,他比我更加清楚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是如何行事的吧。

“……我沒有殺人……”

“我知道,”走到他面前蹲下,我擡起他的下巴輕聲對他說,“你的確沒有殺人,因爲兇手另有其人。”

“你知道兇手是誰?!”他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激動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你知道誰是兇手對不對?!是誰?到底是誰?你快點去跟他們說啊!”

“我爲什麼要去跟他們說?”我奇怪地問,“誰死還不是一樣?”

“你……”急起來的林無傷那對桃花眼中泛起了霧氣,“楊公子,那個時候是我不對,我林無傷狗眼不識泰山,竟想要陷害你。現在我已經遭到報應了,你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吧!求你了楊公子,你救救我吧!”

還真是難看呢,虧他長了幅好皮襄,裡面裝的卻是豆腐渣。看到他這幅樣子,我心理也就滿足了,於是拉他起來坐到椅子上說:“行了行了,你也別這麼怕,要是想讓你死,我還來這裡做什麼?”

“楊公子肯救我了?”

“救不救得了還得看你的表現。”我正色道,“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必需如實回答。要知道現在撒謊對你沒好處。”

“我知道。林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那天晚上,你是事先知道那個地方有屍體的吧?”

“是……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主屋,我是到了晚上才從房裡過去,走到那裡的時候發現了末癡方丈的屍體。”

“聽說你從晚飯之前便不見了蹤影,開會又不和他們一起,那你是到哪兒去了?”

“我……下午的時候在院子裡散心,然後就回房了,直到那個時候纔出門。”

“發現屍體後爲什麼不喊人?爲什麼見到我就想要嫁禍於我?”

“我……因爲……我、我無心的……”

“是因爲如果你成爲屍體的第一發現者,可能就有人會懷疑人是你殺的吧?”

“我沒有!”他激動地站起來道,“我沒有殺人!不是我!”

“坐下!”我瞪了他一眼,“說吧,什麼原因?你做了什麼?還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

他坐了下來,定了定神,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下午的時候我在院子裡散心……無意之間聽到了蒼海寺兩位大師在爭吵,就是末癡大師和他的師弟末嗔大師。我就一直站在樹叢後面偷聽,可是後來被發現,我便慌忙逃走。然後就回到房裡,直到晚上纔想要到主屋那邊去看看。”

“然後就在路上發現了末癡大師的屍體?”

“是,末癡大師是額心中了銀針死的,我就想到了呤龍門。可是因爲下午的時候有看到他和末嗔大師爭執,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是……會不會是末嗔大師把他殺死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末嗔大師可能會嫁禍給我,而那些人肯定相信末嗔大師而不相信我……”

還真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他,然後問道:“你確定他們當時看到你,還認出你了?”

他想了想,道:“確定,的確是被看到了,末癡大師還差點追過來。……不過……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認出我……因爲我和他們又不熟……”

那就是有可能人家並沒有認出他來,這人還真是……小肚雞腸再加自己嚇自己,結果弄出這麼多事來。

“兩位大師在吵什麼?”

“是關於蒼海寺的法器,飛花點翠。”一說到這個,他的表情就詭異了起來,“其實蒼海寺的法器並沒有丟。”

“沒丟?”

他點頭道:“那個時候我都聽見了,兩位大師就是在爲這個爭吵。原來蒼海寺丟的飛花點翠是個假的,公開的存放飛花點翠的地方末癡大師使了障眼法,放了個假的法器在那裡,真正的飛花點翠其實一直是由末嗔大師保管。從他們的話中得知,丟了法器之後,末癡大師收到了一張上面有奇怪圖案的錦帛和一封信,信上說要末癡大師在方圓百里之內去尋找一個身體上有和錦帛上一樣圖案的人,而且不得聲張,否則將血洗蒼海寺。可是錦帛和信之事卻被末嗔大師知道了。末癡大師怕呤龍門真會血洗蒼海寺,所以想要按呤龍門說的去做,但是末嗔大師不同意,他提出要在會上將錦帛和信之事公開,這樣纔好集合力量來對付呤龍門。”

還真是大有文章啊。我又問道:“也就是說真的飛花點翠還在蒼海寺內?”

“不,末嗔大師一直將它帶在身邊。因爲怕呤龍門的人知道法器是假的之後再來盜取,所以末嗔大師一直將法器帶在身邊。我有聽到末癡大師問把飛花點翠帶在身上安不安全之類的,然後末嗔大師就說沒有人會想到他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隨身帶着。”

也對,很少人會想到這麼重要的東西會被拿着到處走,一般都會放在什麼密屋裡吧。

“那你有看到飛花點翠嗎?”

“沒有,他們並沒有拿出來。”

“是這樣啊……他們有沒有提到錦帛之上是什麼圖案?”

“這個倒是沒有。”

“那麼,有沒有提到‘玉龍’之類的東西?”

“玉龍?”他仔細想了一會兒,然後道,“沒有……”

我將剛纔得到的信息與之前的在腦海中彙總,慢慢地理出了個頭緒。

“楊公子,你可得救救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先別急,”我對他說道,“雖然我知道兇手大概是誰,不過卻並沒有證據。所以我要設一個計,讓他自己露出馬腳。這個計還得有林三公子的配合纔是。”

“楊公子只管吩咐。”

於是我便將要他做的事教給他,這個時候的林無傷只得對我言聽計從。

從林無傷那裡出來之後,我便讓莫名帶我去找末嗔大師。蒼海寺的和尚們住的地方因爲末癡大師的死佈置成了靈堂,和尚們都圍在棺材邊上唸經。這種情況可不太妙,畢竟我可不希望有人知道我來找過他。於是我先到末嗔大師的房間,找來紙筆寫下“請到大師房中一敘”字樣,讓莫名悄悄拿去給他。一會兒功夫,末嗔大師便如約前來。

“阿彌陀佛,原來是楊施主有事找老納。”

“大師,在下有事想要請教大師。”

“楊施主但言無妨。”

我笑笑,道,“在下聽聞貴寺飛花點翠乃是天下至寶,所以想要求得一見。”

“阿彌陀佛,飛花點翠已被賊人盜去,現如今……”

“大師,”天哪,難道他每說一句話就要說一句“阿彌陀佛”嗎?他說着不累我聽着還累呢,“出家人不打妄語。在下對貴寺寶物並無窺視之心,只是想有緣能夠見上一見,還望大師明鑑。”

“老納已說過,飛花點翠已被賊人盜去,本寺爲此還犧牲了數名弟子,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楊施主又何必執迷不悟。”

我才問幾句呢,就叫執迷不悟了啊。看來我和這些和尚還真是八字不和,說不到一塊兒去。

“在下想見的,是真正的飛花點翠。”

強調了“真正”二字之後,那老頭兒臉色立刻便不好看了,“楊施主何出此言?”

“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也沒空跟他文縐縐地施主來老納去了,“我知道誰是殺了末癡大師及青山派和天巖寺那兩位的兇手,並不是指籠統意義上的呤龍門,而是具體的個人。”

“你知道?!”他吃驚地上前來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誰?!”

“大師先別激動,我雖然知道是誰,但我並沒有證據。空口無憑,而想要獲得證據,還得有大師的幫助才行。在下並非江湖人士,所以我說的話你大概不會信。但也正因如此,作爲非江湖人士的我纔可以站在局外,以客觀的看法來對待此事,您說呢?”

他疑惑地看了看我,大概是在心裡惦量着我的可信度,於是我又開口道:“呤龍門並不會滿足於眼下的狀況,他們還會繼續殺人,去奪得他們想要的東西。就算大師能夠護得了法器一時,終有一日呤龍門會知道他們拿到的是假的東西。激怒藏身暗處的敵人並不是一件明智的做法,更何況,在大師心目中,蒼海寺內所有人的生命,難道也比不上那個會帶來災難的法器重要嗎?”

這句話是要試探他的良知,果不其然,末嗔大師一直很平靜的臉上出現了動搖的神色。我再接再厲,將手伸向他說道:“在下並不會武功,而且一點內力也沒有,此時在下的命便是在大師手中。剛纔派去給大師送信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輕舉妄動,在下只求能看一眼真正的飛花點翠。”

“看了又能如何呢?”

“在下從某人那裡聽說了末嗔大師曾與末癡大師爭吵的事。末癡大師是在回房去取錦帛之時被人殺害的,然後錦帛便不見了,是吧?”

“是的,後來在師兄的屍身與房間內都沒有找到錦帛,看來是被兇手拿走了。”

“大師曾經見過那錦帛吧,上面的圖案還記得嗎?”

“是一個很奇特的圖案,”他回憶道,“像是某種上古時期的圖騰,雖然具體是什麼並不知道,但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盤起來的龍。”

“龍?”我問道,“青山掌門死時房裡出現了呤龍門的留言,上書‘玉龍’二字,可與此有關?”

“如果硬要說有關的話,那就是錦帛上的龍是玉的顏色吧,老納並不知道其他門派收的錦帛是否畫的同樣的東西,但本寺收到的錦帛上畫的龍的圖騰,的確是翡玉的顏色。”

“玉龍”指的就是錦帛嗎?不,呤龍門的信上說要找出身體上有與錦帛上一樣圖案的人,那麼“玉龍”也有可能是指那個人了?既然不想要外界知道他們在尋找那樣的人,又爲何會在青山掌山的房間中留下“玉龍”字樣呢?

“楊施主,老納的話對楊施主所尋找的證據有幫助嗎?”

“大有幫助呢,不過就目前來說,還望大師對我來見您的事保秘。”我對他笑笑,然後說,“那麼,飛花點翠,還望能有緣一見。”

末嗔大師嘆了口氣,道,“也罷。真正的飛花點翠在這一代只有末癡師兄、末遲師弟和我三人見過,如果楊施主真能找到兇手,便是爲末癡師兄報了大仇,讓施主見上一見也無妨。而且飛花點翠,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拿得走的。”

這麼神奇?雖然十二神器的確是自己選主人,不過也不至於不是那個人它就會自己跑吧?

末嗔大師將牀板翻開,裡面是他自己臨時做的一個暗閣。我正想着到別人家隨便把別人的牀拆了不好吧的時候,他便從暗閣中拿出了一個盒子給我,道:“這就是真正的法器,飛花點翠。”

我將盒子打開,立刻便有一股寒氣從盒子裡向外襲來。一朵巴掌大的透明花朵靜靜地躺在盒中,雖然並沒有照到陽光,卻發出了耀眼的光線。花朵成五瓣櫻花的樣子,仔細看還能看到花瓣的褶皺中藏着數根血絲。與古書中的描述一模一樣,果然是十二神器的“血櫻”!

看到真貨我有點激動,要知道這可是真正的萬年寒冰啊,而且還是傳說中的神器。我興高采烈地伸手將它拿起,卻聽到了末嗔方丈的一聲慘叫:“別碰!”

“啊?”

已經將“血櫻”拿在手中,我正擔心會因爲隨便亂碰被那老頭罵死,結果擡起頭來卻看到他見鬼似的表情。

“大師?”

聽到我叫他,他這纔回過神來,用顫抖的手指着我道:“……你……你……怎、怎麼可能……爲什麼……”

我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手中的花,卻驚訝地發現原本在它身上的光華已盡數斂去。不會是被我弄壞了吧?我急忙將它放回盒子再丟給末嗔大師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更奇怪的是,神器上的光華竟在離開我之後再次恢復,與先前無異。

看到這神奇的一幕,末嗔大師突然大步向我走來,將我逼到牆角,厲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什麼也不知道!”

“飛花點翠乃我寺代代相傳的法器,神力極強。一般人碰到之後就會被吸走全身精氣,我寺數百年以來,也只有一位前輩能夠碰觸到飛花點翠而不被其所傷,而且在使用之時必需以自己的血來澆灌花朵,這纔不被飛花點翠的神力所噬。所以老納方纔才說飛花點翠不是一般人能拿得走的。”

“這麼神奇啊……”

“然而方纔,楊施主不但碰到飛花點翠沒被其所傷,反而將飛花點翠的神力全數吸收!”

“啊?我沒有!”

“楊施主在拿到飛花點翠之時,法器中的光華立即便被盡數吸進施主手中。這麼強大的力量,難道施主都沒感覺到嗎?”

“沒有啊……拿着的時候,就是覺得有點沉……有點涼……”

那老頭不信,一把抓起我的手腕探脈,然後更加驚奇地叫道:“楊施主身中巨毒?!”

“是啦是啦,”我抽回手道,“所以謝雨菡把我帶來找蔣神醫看病,我纔會出現在這裡的。不要在那裡亂想我是什麼可疑人物啦,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能碰到你的法器。而且就算能拿得到它我也不想要,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他神色古怪地盯了我一會兒,然後開口道:“楊施主身上可有像龍的圖案?”

“沒有!”

“可否請楊施主將衣物脫下,讓老納察看?”

什麼?!這個老不修!竟然想扒我的衣服!

“老納並無他意,只是事關重大,還望楊施主理解。”

理解個頭啦你這個老禿驢!雖說大家都是男人,我有的你都有,但誰會就這麼乖乖地脫得一乾二淨地讓你看啊!

“在下身上並無任何圖案或是胎記之類的東西。”

“事關重大,楊施主若是不肯,老納只好得罪了。”

說着就要來拉我的衣服。這、這老頭真是……見情況緊急,我心頭一橫,嬌聲哭道:“不要——”

然後便跌坐在地上死拽着衣領,一幅就要被人非禮的良家婦女樣。

“你……”老禿驢恍然大悟地說,“難道……楊施主……你是……”

我裝作下了很大決心地樣子,將□□一揭,邊抽泣邊道:“小女子一人出門在外,多有不便,所以……並非有意欺瞞大師……”

老禿驢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慌忙退到房間的對角線另一端,連聲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老納多有得罪,還望女施主見諒……”

“小女子身上並無任何圖案,若有半句謊話,永入阿鼻地獄,還望大師信我。”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我佛慈悲,請女施主見諒。”

別以爲佛不說話就可以把責任推到人家身上,關佛什麼事啊。不過看起來總算是逃過一劫,我起身故作嬌羞道,“今日我來找過大師之事,還有……這件事,請大師千萬不要告訴他人。就在這幾日之內,小女子必定會讓大師知道誰纔是真正的兇手。”

“那有就勞楊施主了。阿彌陀佛。”

我重新戴好□□離開,見了這兩人倒是大有收穫。不過剛纔那個烏龍事件……我靠!好你個老禿驢,害得我要裝女人,氣死我了!

11.十一116.露雨初菡(之一)58.五十八41.四十一9.九34.三十四87.八十七30.三十11.十一71.七十一92.九十二4.四98.九十八41.四十一13.十三100.一百43.四十三39.三十九43.四十三87.八十七15.十五78.七十八27.二十七111.百十一8.八49.四十九59.五十九52.五十二77.重要公告92.九十二41.四十一57.五十七53.五十三54.五十四74.七十四15.十五26.二十六77.重要公告106.百零六109.百零九17.十七53.五十三93.九十三20.二十11.十一124.喪雨蓮火幾重天(上)12.十二122.露雨初菡(完)45.四十五7.七13.十三45.四十五53.五十三13.十三119.露雨初菡(之四)119.露雨初菡(之四)71.七十一48.四十八27.二十七12.十二4.四48.四十八41.四十一122.露雨初菡(完)114.百十四108.百零八58.五十八125.喪雨蓮火幾重天(下)7.七24.二十四46.四十六87.八十七7.七52.五十二57.五十七34.三十四4.四86.八十六11.十一85.八十五83.八十三110.百一十13.十三56.五十六87.八十七83.八十三20.二十84.八十四22.二十二26.二十六5.五58.五十八49.四十九15.十五98.九十八26.二十六102.百零二114.百十四91.九十一
11.十一116.露雨初菡(之一)58.五十八41.四十一9.九34.三十四87.八十七30.三十11.十一71.七十一92.九十二4.四98.九十八41.四十一13.十三100.一百43.四十三39.三十九43.四十三87.八十七15.十五78.七十八27.二十七111.百十一8.八49.四十九59.五十九52.五十二77.重要公告92.九十二41.四十一57.五十七53.五十三54.五十四74.七十四15.十五26.二十六77.重要公告106.百零六109.百零九17.十七53.五十三93.九十三20.二十11.十一124.喪雨蓮火幾重天(上)12.十二122.露雨初菡(完)45.四十五7.七13.十三45.四十五53.五十三13.十三119.露雨初菡(之四)119.露雨初菡(之四)71.七十一48.四十八27.二十七12.十二4.四48.四十八41.四十一122.露雨初菡(完)114.百十四108.百零八58.五十八125.喪雨蓮火幾重天(下)7.七24.二十四46.四十六87.八十七7.七52.五十二57.五十七34.三十四4.四86.八十六11.十一85.八十五83.八十三110.百一十13.十三56.五十六87.八十七83.八十三20.二十84.八十四22.二十二26.二十六5.五58.五十八49.四十九15.十五98.九十八26.二十六102.百零二114.百十四91.九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