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看着羅裕道:“殿下,怎麼辦?”
羅裕正要出指解了羅箏的啞穴,卻聽風溪道:“九哥,別解開他的啞穴,跟這種人說話累得慌,真是給命不要命,自個非要往牆上撞。”
說着,又道:“九哥,給他個全屍吧。”
這人一門心思的想要登上九五之尊,如今落的如此下場,也是可憐的緊。
懇羅裕從衣袖裡掏出一個小瓶,放在桌上道:“據說喝了鶴頂紅的人,也只要一瞬間的痛苦就可以了。”
話音剛落,便出指解了羅箏的穴道,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羅箏慘然一笑,道:“這是天意,老天要滅我啊。”
讓說完抓起桌上的鶴頂紅,一飲而盡。
此時能留個全屍,已經是上天在眷顧他了。
羅箏的脣角溢出一絲獰笑,“羅裕,我死了,你也好過不到哪兒去,哈……哈……”
果真是隻需要一丁點的痛苦,果然很快。
只是他要羅裕的痛苦絕對不止這一丁點。
羅箏大睜着雙眼空洞的看着這個世界,已沒了呼吸。
京城還是那個京城,還是那麼繁華,那麼熱鬧。
整整一個晚上,清竹都拽着青葉,生怕他做出什麼激動,不理智的事情來。
好不容易天亮了,清竹終於鬆了口氣,卻聽到砰砰的敲門聲。
他剛剛放鬆的那點心又懸起來了,這麼大清早的,不會又出了什麼事兒吧?
可是聽那敲門聲那麼急,就知道肯定是有事兒,而且還不是好事兒。
果然。
“不好了,九殿下不見了。”
清竹的心蹦了一下,他連忙摁住,清了清喉嚨,才道:“到底怎麼回事?”
“哦,昨晚九殿下沒掀蓋頭就走了,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聽了這個,清竹先是樂了,回頭對青葉道:“你看吧,我就知道主子不是那種人。”
又對報信的人說道:“沒事的,你先回去吧,主子定是有事忙去了,等事忙完了也就回來了。”
那報信的丫鬟又遲疑道:“這,只是新娶的新娘子該怎麼辦啊?”
成親的當晚便讓新娘子獨守空房,而且第二天一早又不見人影,怎麼都說不過去的。
青葉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冷聲道:“該怎麼辦怎麼辦。”
清竹接口道:“對,順其自然,該怎麼辦怎麼辦。”
青葉自顧自的出了房門,清竹忙道:“喂,你幹什麼去?”
青葉並不回頭,道:“去醫館。”
清竹一溜煙的追上他,道:“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主子就是主子,這第一天就把新媳婦冷在新房裡,倒給他們這些下人指明瞭方向。
那報信的丫鬟還怔怔的站在那裡,該怎麼辦是怎麼辦?
風溪一行三人也已經行在京城的街道上,羅裕必是要先入宮面見皇上的,風溪卻不想進宮,便道:“九哥,我帶着李仁去看看青葉開的醫館。”
羅裕知道風溪素不喜宮裡的規矩,便道:“好,回頭我來接你。”
在青葉所開醫館的正面,一顆大槐樹上正倚着一個身着淡綠色服飾的姑娘,怔怔的看着醫館內那個忙碌卻淡然的身影,嘴角似有若無的溢出一絲笑意。
風溪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後,順着她的視線朝醫館內望去,正好可以看到青葉,心下一喜,便笑出了聲音。
——
那姑娘這才注意到身邊有人,之前曾遭青葉當衆給她難堪,如今又被人看破了心思,微一跺腳,低頭擡袖掩了口臉便要離開。
風溪卻一把拉住她,笑道:“姑娘可是看上了那大夫?”
“誰,誰看上他了。”那姑娘羞紅了臉,嗔道。
“看上就看上了嘛,在這偷看對沒意思啊,走,我帶你進去。”風溪看她的模樣,便知道她的心思,忙一拉她,就要往醫館去。
那姑娘急了,使了勁的掙脫了她的手,向遠處跑去了。
風溪看着那急急忙忙的身影,不解:“跑什麼呀,喜歡一個人就要他知道的嘛,要不然還真等着老天爺的那根紅線,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李仁道:“師父,人家是姑娘家,自然臉皮薄,被師父那麼一說,不跑纔怪呢。”
風溪上下看了下李仁,道:“你是不是拐彎抹角的說師父臉皮厚呢?”
不過自從遇到九哥,她的臉皮是變的厚了一些了。
李仁忙道:“沒有,沒有,徒兒哪敢啊。”
說笑間,已是到了醫館,風溪帶着李仁橫驅直入,惹的排隊的人紛紛道:“哎,你幹什麼的,不能插隊的,我們都排了快一上午了。”
惹誰也不能惹了衆怒,再說了,她也不能給青葉找麻煩,風溪訕笑道:“好,好,我們排隊,排隊。”沒想到青葉這麼火了,連見他一面都到了排隊的地步。
青葉早已看到了她,連脈也不拔了,起身跪地道:“姑娘,真的是你。”
風溪被他行這麼大禮嚇了一跳,連忙拉他起來,口中道:“青葉,你這是幹什麼呢,快起來,你這醫館開的不錯嘛。”
青葉揮手道:“對不起,衆位,今兒個醫館提早打烊,請衆位明天再來吧。”
排了這麼長的隊卻沒能看上,有人不滿道:“天還沒黑呢,要是我明天死了,就是你害的。”
青葉並不看他,冷聲道:“放心,只要你餓上一晚,就是不吃藥也沒事兒了。”
風溪道:“青葉,這不好吧,耽誤了你生意。”
青葉道:“姑娘放心,這些人本不是什麼急症,也不是什麼大症,遲上一天半日的無妨。”
李仁由兩個小童帶着去街上玩兒了。
青葉帶着風溪去了醫館的後堂,清竹正在那裡睡覺,他一個晚上只顧看着青葉,沒睡好,此刻睡的正香。
而且呼嚕打的震天響。
青葉一腳踹在清竹的屁股上,一手拉了把椅子,笑道:“姑娘請坐。”
“哎呦,誰呀這是,痛死我了。”清竹被他一腳踹醒,開口就要罵人,眼睛觸到風溪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還以爲自己看出了,一雙眼睛揉了又揉。
風溪笑道:“好了,眼睛本來就小,再揉啊,就沒了。”
清竹這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道:“風姑娘,真的是你。那我主子呢,是不是他把你找回來的?”
風溪接過清竹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道:“快起來,你說九哥啊,他去宮裡了。”
——
清竹徹底鬆了口氣,道:“我就說嘛,主子纔不會變心呢。”
風溪沒聽清楚,問道:“清竹,你自個囔囔什麼呢?”
清竹正要說出來,卻聽青葉道:“他能說什麼呀,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才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呢。”清竹回擊道,卻也看到青葉遞來的眼色,不再言語。
青葉看着風溪臉上的笑容,滿滿的,不帶一絲陰霾,尤其是在說到羅裕的時候,更是神采飛揚,心想恐怕風溪還不知道羅裕娶親的事兒,要是知道了,定會傷心至極。
雖然他還不清楚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絕對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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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溪卻也不多言,這裡面涉及皇家之事兒,言多必失的道理她是知道的。
“對了,青葉,你不是經常配一些傷藥嗎?還有沒有了?”
青葉一愣,姑娘從來不要這些東西的,心裡一顫,問道:“姑娘,你受傷了嗎?”
風溪搖搖頭,笑道:“有備無患嘛。”
有備無患?青葉微微皺眉,風溪對自己的武功一向自信,從不允許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受半點傷,所以也從不帶傷藥,今兒個是怎麼了?
風溪見他半天不見言語,疑惑道:“怎麼了?是不是沒了?”
青葉忙道:“不是,我這就給姑娘拿去。”
一時瓶瓶罐罐拿了一堆過來。
“姑娘,這是治刀傷劍傷的藥,這是治箭傷的藥,這是解毒丸,這是內服的,還有這個,是九轉大還丹,對內傷有奇效,但是不要多吃……”
青葉說着,風溪已經將那些藥統統掃進衣袖內,因爲她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
“什麼九轉大還丹啊?”卻是羅裕從宮裡回來了。
風溪喜道:“九哥,你回來了。”起身投入來人的懷裡。
“阿溪,我們回家。”羅裕看着嬉笑連連的阿溪,低聲道。
這話裡帶着半分曖昧,半分柔情,風溪的臉色微紅,叮嚀一聲,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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