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喊聲,蘇秦扭頭,見是花輕舞,看了看花輕舞的身後站着袁錫山扈依虜等人,蘇就秦笑着點了點頭。見真是蘇秦,花輕舞就快步跑了過來,扭頭看了一眼葉弱水,想起剛纔葉弱水的話,蘇秦看着花輕舞苦笑着解釋了一句:“我只是路過這裡。”
“路過?”看着蘇秦臉上的苦笑,花輕舞接着瞅向了葉弱水,葉弱水見花輕舞看來就點了點頭,接着便開口說道:“我與蘇秦有些私事要談。”說到這裡葉弱水看向了花輕舞身後的衆人,“你有什麼話一會再說。”
見葉弱水這樣說,花輕舞雖然心裡有些不解,還是點了點頭,回頭拉着剛來到跟前的袁錫山等人向不遠處走去,走了七八丈後,花輕舞就停住腳步看着這邊,想起了什麼的她這時扭頭看向了童木,“不準偷聽,不然軍法處置”。
聽到花輕舞的警告,童木吐着舌頭說了一句不敢,接着便扭頭看向了戰場的方向。
“你爲什麼要來這裡?”花輕舞等人離開後,葉弱水輕聲問道。
“本來想來這裡奪回曾經失去的東西。”看着遠處的花輕舞等人,蘇秦的眉頭微微的擰在了一起。
聽到蘇秦的話,葉弱水側身看向了蘇秦,“我知道你會恨我。”說到這裡看着搖頭的蘇秦,葉弱水便接着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你這是在關心我麼?”迎向葉弱水的目光,蘇秦說着笑了起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說到這裡蘇秦看向了花輕舞等人,“有件事我想求你。”
“你說。”
“我能不能把花輕舞他們幾個帶走?”
“只要他們願意跟着你,我自然不會反對。”望向花輕舞,葉弱水不明白蘇秦爲什麼要帶着花輕舞等人離開。
“你一會回去後會怎麼給他們說?”聽到葉弱水的答覆,蘇秦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帳篷的他想起喬二和陸羽的面孔,心裡生出了一些苦澀——事已至此,就像剛纔葉弱水說的那樣,她要想推翻炎國,離不開芒國和部落部族的暗中協助,哪怕知道這是與虎謀皮,可是以現在葉弱水的勢力,唯有如此纔會有希望,蘇秦知道喬二和陸羽與莫逍有瓜葛,這是葉弱水現在不得不讓他們活着的理由。
“我會說你已經死了。”葉弱水沉默了片刻說道,“喬二在暗香小隊和盜賊團裡有一些心腹,如果你留下來,我可以軟禁他們,只是……”說到這裡葉弱水沉默了起來,而蘇秦也沒有說什麼,片刻後,葉弱水看着蘇秦緩緩說道:“孩子,你放心,我保證他們以後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蘇秦沒有吭聲。
葉弱水看了遠方的戰場一眼,接着再次看向了沉默的蘇秦,“你想留下來麼?”
“我留下來有用麼?”蘇秦一笑,“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蘇秦說完仰起頭看了一眼夜空,“劉儀和奚日問蘭怎麼辦?”
“一會我進帳篷後他們就會出來。”葉弱水想了一下說道,“你接下來打算去那裡?”
“去炎國,我還有兄弟在那裡。”
“然後呢?”
“然後?”蘇秦說着望向了西北方,“我會帶着魔教的人先拿下一個炎國的城池。”
葉弱水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後她就向帳篷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回頭看着望着自己背影的蘇秦,“你長的很像你的父親,特別是那雙眼睛,我想有一天我會爲你驕傲。”
“他還活着對麼?”聽着葉弱水的話,蘇秦向前走了一步問道,他知道,葉弱水這樣說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可是這又能怎樣?
“你一定會見到他的。”葉弱水肯定的說道。
嗯了一聲,蘇秦沒有再多說什麼,葉弱水接着轉身向帳篷走去,看着葉弱水離開,蘇秦快速的向花輕舞等人跑去。
“她給你說什麼了?”看着來到跟前的蘇秦,花輕舞帶着一絲疑惑問道——葉弱水是什麼身份花輕舞以前不知道,可是這些日子裡她多少知道了一些,所以她很好奇蘇秦怎麼會與蘇秦有交集。
“說來話長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蘇秦說着目光在袁錫山扈依虜等人身上掃過,“我一會就要離開這裡北上,你們願意跟我走的就一起走,不願意的話可以留下來。”
“我們跟着你北上。”扈依虜聽到蘇秦的話,回頭看了看扈浩特和扈伊勒的他扭頭對着蘇秦說道。
“去炎國幹什麼?”袁錫山童木幾人互相望了幾眼,最後還是袁錫山站了出來問道,看着袁錫山,蘇秦張口說道,“先去離火城,然後去青雲城,到了青雲城會打仗,打仗就會有危險。”
“知道幹什麼就好。”聽到蘇秦的話,袁錫山一笑,“這些日子本來就在賣命,如果沒有你我們恐怕早就死了,給誰賣命不是賣?我們跟你走。”
點了點頭,看着一直沒有吭聲的花輕舞,蘇秦輕咬了一下嘴脣問向了花輕舞,“你呢?”
“我……”擡頭的花輕舞見蘇秦看向自己,想起官休復交代自己暗中盯着喬二的事,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我想先問下我師傅……”說着花輕舞望向了東北方向,“可是我師傅現在不在這裡。”
“你的打算呢?”聽到花輕舞的話,蘇秦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可能現在沒辦法離開。”
“嗯,你先處理你的事情。”蘇秦說着點了點頭,“如果你忙完了可以去青雲城找我。”
默默記下了青雲城這三個字,擡起頭的花輕舞只來得及說出抱歉兩字就被蘇秦打斷,“這麼客氣幹什麼?”蘇秦看着花輕舞一笑,接着便扭頭看向了袁錫山等人,“找一些馬匹來,咱們隨時準備離開。”蘇秦說完就看向了帳篷的方向。
來到帳篷內,葉弱水的目光在帳篷內的衆人身上掃了一眼,接着便落到喬二的身上,看着喬二胸前的傷口還有斷掉的右掌,葉弱水向前兩步說道:“傷勢沒有問題吧?”
喬二搖頭,說了一句沒事。
從葉弱水進來後劉儀就看向帳篷口的方向,可是蘇秦沒有走進來,見葉弱水的目光看向自己,劉儀遲疑了一下說道,“主母……蘇秦呢?”
“蘇秦已經死了。”
“死了?”聽到這個消息的劉儀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主母你……”而一旁的奚日問蘭聽到葉弱水的話,身子一閃來到了葉弱水的身邊,手裡握着一把匕首的奚日問蘭抵住葉弱水的咽喉一臉憤怒的問道,“你爲什麼要殺他?”
見葉弱水的安全受到威脅,帳篷內的人都緊張了起來,就是喬二也是如此——聽葉弱水說蘇秦死了,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是喬二心裡還是有一點欣喜,現在見奚日問蘭動手,想起自己計劃還未完成的他同樣擔憂。就在這時一道輕風吹過帳篷,在奚日問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青靈大師已經把奚日問蘭手裡的匕首奪了過來,隨着青靈大師擡手一揮,一道勁氣便把奚日問蘭擊的後退半步,看着青靈大師,奚日問蘭貝齒緊咬,就在她準備再次動手拼命時,葉弱水看着奚日問蘭冷冷的說道:“你如果想看蘇秦最後一眼的話最後現在就出去,我已經命人把他的屍體扔向火山。”
聽到這個消息的奚日問蘭看着葉弱水,又看了一眼青靈大師一眼,恨恨的說了一句我要殺了你!
奚日問蘭話說完就再次向葉弱水撲去,看着非要與自己拼命不可的奚日問蘭,葉弱水皺了一下眉頭,這時青靈大師的身影再次動了起來,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空氣猛烈的振動了幾下,接着奚日問蘭就昏倒在了地上。
看着昏迷過去的奚日問蘭,葉弱水這時扭頭看向了劉儀,“念在以前的情分上我不殺你,帶着她走吧。”
“蘇秦已經死了,我能走到那裡去?”劉儀有些喃喃的說道,說完後就向帳篷外走去,看着走出帳篷外的劉儀,葉弱水望了望倒在地上的奚日問蘭,接着便看着屋內的衆人說道:“既然蘇秦已死,這事就到此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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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麼?”來到一號店鋪內,錢多多先是倒了一杯涼茶,喝完之後纔對着牧野和白啓接着說道:“炎國現在正在調集軍隊趕往南方,聽說寧國已經攻下了炎國南方的一個城池。”
彷彿沒有聽到錢多多的話,白啓和牧野都沒有吭聲。
“喂,你們兩個怎麼了?”看着默不出聲的二人,錢多多的眉頭一挑問道。
“這麼多天過去了,祈洛歌沒有消息,寧國那邊更沒有什麼消息傳回。”說到這裡白啓扭頭看向牧野,“你說蘇秦會去那裡?”
“你們還在想着這個小子啊!”看着兩人,錢多多有些苦惱的說,“說不定蘇秦現在正在那裡快活呢。”
錢多多的聲音剛落,牧野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抓住錢多多衣領的他把錢多多推到了牆角,“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些,不然別怪我手下無情。”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還放在心上了?”看着牧野,錢多多雙手握住牧野的手腕,拉了幾下見拉扯不動,錢多多就轉頭看向了白啓,“老白,救我啊!”
“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白啓沒好氣的說了一聲,說完後,白啓看着門外向這邊走來的一個人,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他不是正在南方和寧國打仗麼?怎麼來這裡了?”
聽到白啓的話,牧野回頭,看到杜臨樓正在向這邊一步一步的走來,不由的鬆開了手,錢多多見牧野鬆手,向前兩步看着向這裡走來的杜臨樓,想起了什麼的錢多多扭頭看着牧野和白啓一臉緊張,“他不會是來抓咱們當壯丁吧?”
“我來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情。”來到門口,杜臨樓就站住了腳步,“我隨後就會離開這裡去南方,蘇秦如果回來了,你們把這個東西給他,就說有人在等着他。”
“蘇秦現在在那裡?”聽着杜臨樓的話,牧野有些激動的問道,他還以爲杜臨樓知道蘇秦的下落。
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的杜臨樓來到屋內放下手裡的木盒就走了開去。
“咱們怎麼辦?”望着木盒,牧野扭頭看向了白啓,說完後,見錢多多想上前拿盒子,牧野一把攔住了錢多多,“你最好老實點。”
“我就是想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錢多多說着嘆了口氣,接着便退了回去,蘇秦不在的這些日子,牧野的脾氣越來越火爆,錢多多恨不得自己武功蓋世狠狠的揍牧野一頓。
“等吧。”看着杜臨樓的背影,白啓沉默了一下說道,“咱們守着盒子等蘇秦回來。”
“蘇秦要是回不來呢?”
“等到你快老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怎麼做。”白啓扭頭看了一眼錢多多,接着便把盒子拿在了手裡向住的地方走去。
看着牧野也跟着白啓走去,錢多多這時呼了口氣,看着外面的陽光,片刻後錢多多有些喃喃的說道:“蘇秦,你到底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