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戰爭剛剛開始。”
聽着來人的話,葉弱水的眉頭皺在了一起,從蘇秦傳來的話裡看,蘇秦似乎早就知道了現在的處境?想到這裡的葉弱水點了點頭,示意來人退下,接着便扭頭看向了一旁的陸振宇,陸振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不知道想起什麼說了一句由他去吧。
“雖然咱們預料過這種情況,只是沒想到芒國下手這麼快,竟然不給咱們一點喘息的時間。”葉弱水並沒有接陸振宇的話茬,而是看着皇宮外的夜色說道,說完葉弱水一頓,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翟榮光身上:“咱們現在能調動的兵力有多少?”
“三四千人,還有近萬人的殘兵。”
“命令他們把離火城燒了。”說完這話,葉弱水就擡步離開了奢華無比的皇宮。
在奢華的建築也抵不過歲月的洗滌,當然,還有火龍的吞噬,隨着葉弱水一聲令下,不到半個時辰偌大的離火城就陷入了一片火海,除了北城門,東西南三個城門盡開,當初逃亡至此的炎國貴族此刻也不得不隨着那些壯丁一起陷入逃亡的途中,除了隨身能呆的金銀財寶和銀票外,就是一匹戰馬對他們來說都顯得那樣珍貴,只是現在炎國大亂,就算能離開這裡又能到什麼地方去?
夜色下,活着的士兵不斷的把已經死去的同伴的屍體扔到火海,卻沒有人管這些大火燃燒成灰後這些士兵的靈魂會不會因爲沒有入土而得到安息,可是就是這樣,還有無數的士兵暴屍荒野,到了後半夜的時候,葉弱水一行人順着南城門向西涼城趕去,而一直呆在城門外的呼倫青寒和木恨玉則靜靜看着燃燒的離火城沉默不語——在他們的身後還有近千的士兵,戰後的疲倦感襲來,雖然天氣依舊微寒,可是他們就坐在地上點着篝火彼此依偎休息着,北風,飢餓侵蝕着每一個人。
“想不到葉弱水竟然這麼狠心,炎國積攢了上千的底蘊被她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士兵,呼倫青寒看着離火城內冒出的火光和濃煙說道,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神情並未有多少變化,在她看來,炎國已經破滅,不管是離火城還是其他,已經沒有任何用處,燒了就燒了,等到芒國一統天下自然會重建一個新的皇城。
“這把火也代表着炎國的徹底破滅吧。”木恨玉點了點頭說道,說完似乎想起了什麼,木恨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可惜還是讓陸天行溜走了。”
“陸天行和張斷章跑了並沒什麼,畢竟現在想要他命的人很多。”
“葉弱水如果沒有意外會退到西涼城,咱們接下來怎麼做?”
“等到鐵騎來到,當然是追殺他們了,一直追到西涼城爲止,軍隊就在西涼城外面駐紮,看他們能在裡面呆多久。”呼倫青寒說着看向木恨玉,“現在我就擔心蘇秦,他手下至少還有上萬的人馬,如果給他點時間,不知道就會鬧出什麼亂子?”
“一萬多人又能幹什麼?”木恨玉皺眉。
“你別忘了當初在青雲城蘇秦率領魔教
教徒可是憑藉四五萬人鬧出了多大的動靜。”呼倫青寒說着,見木恨玉臉上的神色並不好看,就微微一笑說道:“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當初你爲什麼要離開蘇秦?”問出這個問題,呼倫青寒看着木恨玉神情似乎有些不耐,就接着說道:“不要說什麼爲了你的族人,因爲我不會相信。”
“我在蘇秦的身上看不到希望。”木恨玉想了想說道,“當時他被部落拋棄,在炎國又受到追殺,我不能一直等下去。”
“你們瑤族的占卜術不是挺靈驗的麼?你就沒在蘇秦的身上看出點什麼?”
木恨玉搖了搖頭,“我可以預見炎國的破滅,但是卻沒辦法看到一個人的未來。”說到這裡木恨玉臉上的神色一暗:“我對蘇秦現在只是滿腔的恨。”
聽到木恨玉的話,呼倫青寒笑了笑:“天亮以後等芒國鐵騎來到之後,我會隨着大軍南下,你呢?”
“部族的人在這場戰爭中所剩無幾,我打算先回部落部族。”
“也好。”呼倫青寒點了點頭,看着不遠處搭好的帳篷,和木恨玉打了一聲招呼就像帳篷內走去,而這邊,木恨玉看着正在燃燒的離火城,沉默呆立了片刻後便轉身向部族的方向走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亮,莫逍率領着芒國鐵騎來到了離火城的北城門,和呼倫青寒等人聊天知道了眼前的形勢後,莫逍看着正在冒着狼煙的離火城皺緊了眉頭。
“大火已經燃了一夜,沒想到到現在還有這樣的火勢。”呼倫青寒望着正在燃燒的城牆上的建築,也有些意外。
“作爲炎國的都城,離火城內的建築要比其他城池更密集,難免會這樣。”莫逍說着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副將:“傳令下去,讓軍營再次安營紮寨,等火勢滅了之後南下。”
看着副將去傳命令,莫逍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部落部族:“木恨玉怎麼處置?”
“現在留着他們還有用,等到消滅了葉弱水他們再回頭對付他們吧。”呼倫青寒想了想回答道。
“也好。”莫逍點了點頭,然後再次看向了正在燃燒的離火城。
等到莫逍率兵踏入離火城的時候,時間已是三天後,看着城牆內的殘壁斷垣還有那些已經或腐爛或燒焦的屍體,莫逍並未在離火城多坐停留,而是直接率兵南下。
芒國鐵騎南下,一路燒殺搶掠,所過之處人畜不留,倖免的城池平民有的逃到了大山裡,有的逃向海邊,更有一些南下希望能得到其他城池的庇護,可是隨着更多的難民來到西涼城,芒國的鐵騎也來到了距離西涼城不過十里的地方。
“讓所有難民進城,然後做好與芒國死戰的準備。”站在城牆上,葉弱水看着向城門涌來的難民對身旁的翟榮光說道,說完這話,她緊緊的握了一下手裡的劍柄——她比誰都清楚,如果西涼城破,那麼炎國在沒有能光復的可能,只是她忘了,現在的炎國,隨着她率兵北上,局註定了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