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透一下:現在的蘇秦應該是孤獨的,就像靜靜長在樓沙王朝‘無情海’裡的一株依米花。其實,依米花開,藍梅樹下,這兩個情節代表的兩個人,一個是已經出現的寧藍莓,另一個在樓沙王朝,按照大綱走的話,我鍾愛的小貓咪在第五卷卷末出現,嗯,我說過這個故事很龐大,所以我要慢慢寫,有空的朋友可以整理一下烽煙裡的人物表。)
從白啓邁出第一步開始,蘇秦的目光就停留在他的背影上,白啓的背影說不上高大,在蘇秦看來還有瘦小,不知道是不是寒氣太重的緣故,蘇秦總覺得的這個時候的白啓衣衫太過於單薄,不知道想起來什麼,蘇秦苦笑了一下,嘴角的那道就傷疤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無奈,從白啓的身影在黑暗中變成一個點再到消失,蘇秦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着,不過從他右手手指關節處露出的白色骨紋可以看出,此刻他握着的刀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
這一刻的時間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蘇秦卻感覺時間過的很慢——還有點沉重,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不是恐懼只是因爲擔心,卻沒辦法抉擇。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蘇秦隱隱的聽到麒麟軍駐紮的地方傳來了呼喊聲,他輕呼了口氣,沒再遲疑,趁着麒麟軍那邊傳來的火光,蘇秦的身子在黑暗中奔跑了起來,像一隻在大山裡尋找獵物的狼一樣,悄無聲息,卻獠牙微露。
百丈的距離蘇秦用了自己身體的極限速度,等到他來到麒麟軍用木棍編制的柵欄前之後,身子一躍而起,落地一滾,向着最近的一個帳篷爬去,一路上倒是碰到了幾個麒麟軍士兵,不過他們都被營中正中的火光吸引,蘇秦躲避起來倒是不怎麼費力,等到蘇秦來到一個帳篷跟前的時候,他偷偷掀開帳篷一腳,趁着裡面的火把光芒看清了帳篷內的佈局,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說話聲立刻鑽了進去。
帳篷內有兩個士兵正在睡覺,蘇秦擡頭看了看帳篷一角掛着麒麟軍盔甲,一咬牙,手握彎刀兩個起落間解決了這兩個麒麟軍士兵,然後匆匆把盔甲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做完這一切,蘇秦看了看那兩個死去的士兵,稍一遲疑,上前拿過火把,放到了帳篷的一角——火把距離帳篷的位置不過三寸,蘇秦知道用不了多久這個帳篷就會起火。
做完這一切,蘇秦把彎刀扔掉,然後拿起一把長矛向帳篷外走去。
經過當初的慌亂,現在的麒麟軍已經鎮定了下來,一些士兵正拿着長矛搜索着什麼,而其他士兵則拿着武器站在帳篷外。
蘇秦低頭向着天台山的方向走去。
“你,站住。”
蘇秦剛走了不到百步,後面傳來了一聲喊聲。
“怎麼了大人?”蘇秦看着對方臂章喊了一句。
“將軍有令敵人數目不多,不要擅自走動。”那人上下打量了蘇秦幾眼說道。
“收到!”蘇秦說着做出了立正的動作,然後一指不遠處的一個帳篷說,“我這就回住處。”
“敵人穿着麒麟軍的盔甲。”就在蘇秦準備擡步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聲呼喊,蘇秦知道是自己剛纔殺人的帳篷起火之後被人發現了什麼。
“你去通知各個小隊開始集合。”那個千夫長看着蘇秦說了一句。
蘇秦應了一聲,轉身離去的時候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決定把麒麟軍軍營的火勢再燒旺一些——藉着通知其他集合的機會,正好下手,也能爲白啓爭取一下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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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寒冬臘月,但是懸空寺山腳下的農家小院裡茶花和海棠開的正豔,多少有些肆無忌憚的味道,哪怕是在無星無月底夜晚,原本就芳香無比嫵媚異常的它們不用故作姿態依舊絢麗到引人注目。
正屋木門半掩,葉弱水擡起右手輕撩眸前劉海,似乎想靜看清花朵上的寒氣凝化的露珠——這是一個無眠的夜,屋內火爐裡的火已經處於半熄狀態,裡面的木炭紅裡發黑,一道寒風吹來,引得臥在火爐旁的小黃擡起來脖子低聲嗚了一聲。
沒有人看到這幅令人心驚的畫面,只有一隻極通人性的狼狗靜靜地看着,就算畜生再通人性終究還是牲口,所以小黃不懂葉弱水剛剛彈了一曲之後爲什麼要打開柴門看外面的那些花朵,就是葉弱水身上現在穿的那一襲桃紅長裙,在小黃看來也只是覺得有點刺眼,絲毫體會不到這件長裙是不是質樸,是不是質樸中不失光華。
葉弱水滿頭青絲只由一根精緻的玉簪彆着,看上去簡單又不失淡雅,面紗裡面的面孔素顏朝天,給人一種淡然又不失溫柔感覺。特別是此刻她嘴角牽着一絲微笑,美到令人心悸的地步應該有多麼的觸目驚心?
她就這樣靜靜地倚在木門旁,不知在思考着什麼,片刻後眉頭微皺,似帶着淡淡的憂愁,看之讓人忍不住心疼。
小黃再次低聲吼叫了一下,打亂了葉弱水心底的某種情緒,她回頭,看着不知不覺來到自己腿腳的小黃,眼裡閃過一絲溫柔,想了想,最終還是輕輕彎腰拍了拍小黃的腦袋。
“小黃,這些年你沒見過其他同類,你覺得寂寞麼?爲什麼我現在卻感到莫名的心空,佛說萬物皆空,可是我不懂,不懂心裡爲什麼總有影子閃過,這種感覺很難受——想要抓住卻又抓不着。我是在期待着什麼嗎?可是自己又偏偏說不清道不明。”說到這裡,葉弱水不管小黃是否聽到懂,一指院中的那些花草,“你看它們,雖然枯萎着,可是等到來年,卻會花香滿院,現在的靜候花開是不是有點流年似水的味道?”
“這十八年的歲月現在想起來,似乎每天就在這晝夜的光影中交替着,現在擡頭馬上又見一年春,記得別人都說時間不知不覺間留下的痕跡太過於驚心動魄,卻不着痕跡,當初我不以爲然,現在卻也覺得如此,還有爲什麼我總覺得那年春發生的事,除了花開不是真?”
說到這裡葉弱水苦笑了一下,然後看着院中的花朵靜靜的說了一句,“那碗孟婆湯,不知道他喝了沒有?”說完她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因爲有兩道人影來到了小院的麻椒刺籬前。
其中一個人葉弱水依稀有點印象,而另一個人,她沒有記錯的話正是十八年前自己見過一面的嚴守成。
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