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擊隊有了產業和牽掛,戰事不順,當然不能再簡簡單單的一走了之。從某種程度上講,他們當然也不能再被稱爲游擊隊。而打那種寸土必爭的陣地戰,中**隊又怎麼可能是大日本皇軍的對手?!甭說一支小小的黑石游擊隊,就算是國民革命軍甲等師的主力團,與四個中隊的關東軍硬拼,等待着他們的也必將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想到這一層,登時,兒玉末次中佐看向川田國昭的目光就變了。不再是帶有濃郁輕蔑味道的挑釁,而是發自內心的佩服,“川田前輩,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下了這麼大一盤棋。總部將這次戰鬥的指揮權交給你,我心服口服。從現在起,你的所有命令,我一定會不折不扣去執行,一定,我說到做到!”
“兒玉君太謙虛了!咱們兩個軍銜一樣,不存在誰服從誰的問題。總部之所以決定讓我來負責本次征討行動,只是因爲我來草原的時間稍早一些,比你更瞭解本地的情況而已!”川田國昭將身體向車座上靠了靠,故意做出一幅不驕不躁的模樣迴應。左右兩隻耳朵下,卻各有一段皮膚慢慢呈現了暗紅色,燙得厲害。
剛纔白川四郎那段關於自己在半年多來沒采取任何行動的解釋,在外人眼裡看起來的確高深莫測。然而在川田國昭自己內心深處,卻知道這其中的絕大部分,都是在胡吹大氣。所謂放任游擊隊發展,讓其最終作繭自縛,徹底失去作爲游擊隊靈活機動的特性,其實並非他和白川四郎兩人制定出來的什麼奇謀,也根本不是什麼具有劃時代眼光的長期戰略,而是迫於現實條件,不得不爲之。事實上,在說服關東軍總部給自己派遣援軍之前,他和白川四郎兩個根本沒制定過任何針對土八路的戰略!即便制定了,以當時的現實條件,也根本執行不下去。
在前來黑石寨途中那一仗,不但打沒了他的武器輜重,而且很乾淨地打掉了他手中部隊的士氣。從那時起,他麾下的那兩個半中隊關東軍,就對與土八路作戰再也提不起什麼興趣。而原本駐紮在黑石寨內的那些地方警備部隊更是過分,非但一個個貪生怕死,消極避戰,而且還將這種消極的態度肆無忌憚敵向後來的同伴們傳播。說什麼‘土八路窮得叮噹響,跟游擊隊作戰,打贏了得不到任何好處。即便全殲了那兩百多人的隊伍,也不足以讓總部另眼相待。而萬一打輸了,就徹底成了笑話,非但會受到關東軍總部的嚴厲制裁,甚至在袍澤們的面前,也沒法擡着頭說話。所以與其費力不討好地去招惹土八路游擊隊,倒不如跟他們相安無事。反正土八路們一時半會兒也沒本事攻打縣城,以草原的人口規模,游擊隊再努力發展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這些話的最早出自誰的嘴巴,川田國昭沒本事追查到人。但是,他卻非常清楚,在麾下所有士兵都沒有戰心的情況下,如果他強行採取行動,一定不會收到什麼滿意結果。很可能大隊人馬還沒等離開縣城,消息已經被某些人故意擴散了出去。而黑石寨的皇協軍當中,肯定藏着游擊隊的眼線。並且可能還不止一條。以他對皇協軍的瞭解,那些沒有任何廉恥之心的傢伙,最擅長的就是腳踏好幾條船。只要游擊隊給他們一些承諾,他們不會在乎將主子與盟友賣個好價錢。
鑑於以上現實,川田國昭和白川四郎兩個這大半年來,唯一不遺餘力在做的事情,就是請求總部派人前來“協助”作戰。只有從沒跟黑石游擊隊打過交道的援軍,纔會保持着旺盛的士氣和充足的勝利信心。而一支強大的援軍到來,也可以重新激發起整個川田大隊的士氣與活力,起到輸血與輸氧的雙重效果。
只是關東軍總部那邊,對二人的表現有點兒失望。這半年多來,川田國昭的請求“協助”報告打了一封又一封。除了直接向關東軍總部那麼承認自己無能之外,幾乎把所有能找到的藉口都找遍了,卻始終沒得到任何迴應。直到上個月中旬,才終於從月牙湖畔即將舉辦一個夏季大集的消息中,得到一點啓發。以白川四郎剛纔忽悠兒玉末次的那些話做骨架,重新編纂了一份恢弘大氣的作戰方略。而這次,關東軍總部那邊終於被作戰方略中描述的結果所打動,很乾脆地將一支王牌部隊給派了過來。
接到兒玉中隊即將到達的消息,川田國昭和白川四郎兩個激動得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閤眼。相互商量着,將具體實施方案連夜制定了出來。其中第一條就是,嚴格封鎖兒玉中隊即將到達的消息,不讓指揮部外的任何人知曉。第二條,則是儘快找藉口將麾下的皇協軍都趕出城外去執行公務,無論常駐的還是剛剛換防到達的,都不給他們替游擊隊做探子的機會。第三條,則是嚴格控制行動的時間,保證攻擊的突然性。當兒玉中隊到達之後,就立刻上車出發。這樣,即便黑石寨內有人察覺了一些蛛絲馬跡,以他們手中簡陋的通訊條件,也無法及時將警訊送到紅鬍子之手。
可以說,到目前爲止,除了兒玉末次剛纔的表現有些過於目中無人之外,整個行動計劃的進展都非常順利。馬跑得再快,長距離比賽也跑不過汽車。只要黑石寨內無人能及時向游擊隊示警,當車隊抵達月牙湖附近,即便被游擊隊分散在外圍的警戒人員發現,也影響不了大局了。況且他也不會任由這些警戒人員發揮作用。
沒受過任何訓練的商販,不可能聽到槍聲後立刻有組織有秩序的撤離。而游擊隊爲了保護商販們的安全和他們自家的聲譽,則必須主動迎戰。可以說,只要商販們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游擊隊就必須釘在月牙湖畔。無論他們對附近的地形多熟悉,他們胯下的坐騎跑得多快。
而打陣地戰麼?二百多名土八路對上一千二百關東軍,他們即便再出色,能堅持多久?一刻鐘?半個小時,還是一個小時?這一點時間,夠商販們跑出險境麼?對於全軍覆沒的最終結果來說,游擊隊具體堅持多久,有差別麼?川田國昭輕輕嘆了口氣,爲對手已經寫在明處的命運,很是傷感!bsp;可以說,到目前爲止,除了兒玉末次剛纔的表現有些過於目中無人之外,整個行動計劃的進展都非常順利。馬跑得再快,長距離比賽也跑不過汽車。只要黑石寨內無人能及時向游擊隊示警,當車隊抵達月牙湖附近,即便被游擊隊分散在外圍的警戒人員發現,也影響不了大局了。況且他也不會任由這些警戒人員發揮作用。
沒受過任何訓練的商販,不可能聽到槍聲後立刻有組織有秩序的撤離。而游擊隊爲了保護商販們的安全和他們自家的聲譽,則必須主動迎戰。可以說,只要商販們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游擊隊就必須釘在月牙湖畔。無論他們對附近的地形多熟悉,他們胯下的坐騎跑得多快。
而打陣地戰麼?二百多名土八路對上一千二百關東軍,他們即便再出色,能堅持多久?一刻鐘?半個小時,還是一個小時?這一點時間,夠商販們跑出險境麼?對於全軍覆沒的最終結果來說,游擊隊具體堅持多久,有差別麼?川田國昭輕輕嘆了口氣,爲對手已經寫在明處的命運,很是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