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卿轉過身子,看向已立於她身後的男子:“我們沒什麼可說的。
薛逸寒靜靜地望着她,冷漠的眸子裡隱隱浮上一抹極力剋制的思念與悲傷。
“他待你,好麼?”彼此沉默了一會兒,薛逸寒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蘇玉卿鳳眸微轉,眸光瀲灩,定定地望着他,笑靨如花地道:“自是待我極好。”
自此,又沉默下來。
蘇玉卿始終含着笑意,看他沒有其他要說的,便開口道:“世子爺,若無他事,恕玉卿告退。”
說完,微福了一禮,轉身欲走。
“他不應該過來,更不應該帶你回來。”薛逸寒輕聲開口,似是警告。
蘇玉卿停下來,意識到他話裡的意思,轉身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薛逸寒眸中波瀾微起,靜靜地望着她,似是想了半晌,才幽幽地道:“你很在意他?”
蘇玉卿頓時笑了,鳳眸中升起一絲好笑,理所當然的道:“那是自然,他是我的夫君,我不在意他,還能在意誰?”
薛逸寒掩在袖中的手逐漸握緊,面上卻不露一絲異常,一切都已無法挽回,他除了默默看着她,什麼都做不到,他已經失去了資格。
“軒轅景灝暗中調查了一些事情,這次你們前來,他沒打算讓你們回去。”薛逸寒輕聲的開口,聲音不徐不緩,甚至不帶一絲感情,“你記得提醒他。”
蘇玉卿眉頭微蹙,疑惑的看着他:“你是說……他打算對我們不利?”
薛逸寒深深地望着她,用一種極爲鄭重的口吻說道:“是對他不利。”
她鳳眸微眨,眸中精芒飛掠而過,對冷御宸不利,若他出事,她亦不可能再回古闐。
“多謝你。”說完,蘇玉卿轉身就走。
“玉兒。”見她離去,薛逸寒衝口而出。
蘇玉卿站定,她沒有回頭,只是用略顯冷漠的聲音回答道:“世子爺,本郡主如今是古闐太子妃,這個名字,不是您能喚的。”
薛逸寒狹眸微眯,眸中的痛瞬間襲捲了眼前的一切,他強壓着心中不斷泛出的陣陣尖銳刺痛,平靜地說道:“若無事最好,若有事,你可來尋我。”
蘇玉卿不加思索的回道:“世子爺,請您慎言。我蘇玉卿乃是古闐太子妃,又怎會去尋別的男子。”
“別誤會,我並無他意。”薛逸寒的聲音中,隱約帶上了一絲黯淡,“只是想助你一二罷了。”
“多謝世子爺美意。”蘇玉卿冷笑一聲,“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您既然沒有伸以援手,現在,更不必如此!”
說完,蘇玉卿邁步離去。
她的話如鋒利的刃,狠狠刺入他的心臟,讓他疼得忘記了呼吸,亦是悔得再無一絲力氣。
蘇玉卿緩緩地走回皇家客苑,呆呆地躺在貴妃榻上,連動都不想動一下。與薛逸寒的一番話,似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在她心底,她還是恨他、怨他的。她本以爲,再次見到他時,她能淡然以對,如今才知道,時間還是太短,以往的那段經歷,太過刻骨銘心,讓她面對他時,仍會不自禁的產生怨氣。
秋菱和夏蘿見她心情不好,都不敢說話,只是在一旁各自做着手中的活計,而月璃對活計沒什麼天賦,便抱了小兔白雪過來,拿着苜蓿草餵它。而火兒則如往常一般,百無聊賴的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發呆,似乎心事重重,只是其他三人都知曉她的心思,所以也不便過去安慰她。
不多時,就有宮人來報,說是請郡主動身,去皇城內的御華殿。蘇玉卿聽了有些蹙眉,御華殿不是極爲高貴的身份才能入住麼?以古闐小國太子的身份,倒有些逾矩了。而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未大婚,她也要跟着他一起入住御華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