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乾大帝臉色鐵青的盯着善究國主的屍體,和擱在桌上的一枚流光溢彩的古玉。
軒轅景灝緊緊抿着嘴脣,掩在袖中的手背更是青筋直突,此時此刻,他盯着那枚古玉,心中竟升出一絲殺意,一絲對蘇玉卿的強烈恨意,恨不得生生掐死那個讓他心痛欲碎的女子。
冷御宸慵懶的斜倚在椅榻上,一對狹眸月華流轉,如山澗清泉,清澈明亮,又如雪壑明淵,深邃無垠。嘴角的弧度微微揚着,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恰恰將他的漫不經心與淡漠諷刺表現的淋漓盡致,卻又含蓄的讓人捉不住把柄。
俞百忌亦是懶散的彎着手肘以拳頭撐着自己的腦袋,流火異瞳微垂着,彷彿並未上心這裡所發生的事情。
這二人皆是如此,夜無塵自是更加冷淡了,之前夜聚之事,他並未參與,雖並非真的不知情,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何況這種事,他不在場就更好說話了。
瑾王端木鴻盯着呆怔着的軒轅景灝,看他滿臉憤恨的表情,自是明白的,這事怕是那個古闐太子妃所爲。那個女子看上去溫婉可人,實則心狠手辣,他早已從她那雙清冷的眼中看出來。
想到當初將她摟在懷中之時,她那雙含着冰珠雪意的眸子,和眸子深處那冷若寒壑的毒芒,早已印入他的腦海。此時回想,他有了幾分意猶未盡之感。
“陛下,小王不知這塊標有太子景灝身份的古玉怎麼會被善究國主攥在手中,實在是……”瑾王趁機發難,必須趁軒轅景灝沒有恢復過來時辦妥這件事。
武乾大帝額頭青筋直冒,他也明白,這次計劃失敗,北庚就不可能再與武乾合作,所以瑾王當即立斷,抓住把柄打擊武乾,最好能令武乾背上黑鍋。如此一來,待得冷御宸交出古國玉璽,武乾因曾經謀害過善究國主,便失去了爭奪的機會,畢竟,就算不懼武力,也懼天下悠悠之口,否則,即便成了六國之首,也會令天下不服。
“太子,此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武乾大帝看着仍呆怔地坐在一邊的軒轅景灝,氣不打一處來。
他這個引以爲傲的兒子,竟然爲了一個女子,落魄到這種地步,此時是發呆的時候嗎?想必這個堂堂的太子至今還不知曉武乾玉璽失蹤之事。
不知爲何,武乾大帝的心底升出一股無力,更有些失望,看看冷御宸,看看俞百忌,再看看端木鴻,這幾人與他兒子軒轅景灝的年歲幾乎不相上下,冷御宸和端木鴻甚至還都比其小了一歲,可論行爲處事,軒轅景灝卻相差甚遠。
看來,還是要多磨鍊纔是,之前還是太順利了些。
武乾大帝的一聲冷喝,驚醒了軒轅景灝,只是他心思已亂,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這令武乾大帝更加不滿,若非他神不歸屬,看到古玉時就失魂落魄,又怎會讓端木鴻鑽了空子!
這時,跟在軒轅景灝身邊的一個婢女悄悄擡眸,看了眼愣怔着的主子,突然顫微微地跪倒在地,磕起頭來:“陛下恕罪,此事真的和太子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