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紫葶那麼毅然決然的說,只要樹婆婆會救九諾,她就留下來陪着樹婆婆三百年,我突然有些異樣的感覺。
其實,聽着樹婆婆的語氣,我就知道她在跟我開玩笑,於是,我也嘻嘻笑着同她開玩笑。樹婆婆是那麼慈愛善良的人,她一定不會爲難我的。她的一生研究醫術,一定是希望自己的醫術可以救治病人的。
“不過,我以後也會努力的學醫的。那個時候,我就有能力救治病人了……我看到我能看懂的醫術,就拿走學習嘍。”
我故作輕鬆的跟樹婆婆說着話,打破那一時沉寂與尷尬。
“你能做得到嗎?能夠靜下進來,專心致志的讀書?”樹婆婆道。
“試着來……”我笑着說,朝樹婆婆擠眉弄眼。
樹婆婆也不由得呵呵一笑。
我們在書房裡翻檢着書,從夜晚到第二天清晨。幾個人哈欠連天中,終於把全部的書都翻過了一遍,把認爲有用的書堆積到了外間的書桌上。
樹婆婆則在伏案而坐,細細的看着書,用樹枝做筆,在紙上沙沙做着記錄。
“你們幾個休息一會兒去吧。如果我這裡有進展會叫你們的。”
樹婆婆道。
“我幫着你看看吧……”
揉着痠疼的眼睛,我強打精神道。
“你的眼睛像個兔子,看上去你最困最沒有精神了,還怎麼幫我……婆婆敢說,你們幾個中,你平時一定是那個最最喜歡睡覺的。”
我吐了吐舌頭。
“好吧……我一會兒精神點就幫婆婆的幫。那麼麻煩您了……”
腳痠背疼,眼神迷茫,我確實是堅持不住了。
伸着懶腰,我與紫葶、青菡蜷縮在樹婆婆的大牀上,竟然很快的睡着了。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想,一定過了很久,因爲青菡與紫葶都已經離開了。
我想起牀,卻覺得頭好疼好昏沉,明明是沒有睡夠。
九諾!
想到九諾哥哥的病,我還是強打精神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踉踉蹌蹌的奔
着樹婆婆的書房而去。
果然,青菡、紫葶都在這裡,她倆也拿着樹枝做的筆,在書本上邊勾畫着,抄寫着。甚至九諾,也靠在書房的樹幹上,拿筆勾畫着。
“你可真是心閒,竟然還睡得着,也終於睡醒了。快點過來幫忙!”
紫葶道。她的語氣很不善,表情也很是嚴厲。我想她是生氣九諾中毒,我仍舊能夠安睡吧。我也是很希望可以幫忙的,然而,好像是睡下就不能醒來一般的困。
“我睡了很久麼?”我用力的擰了擰自己的額頭,想讓自己清醒些。
“不久,兩三個時辰而已。過來幫忙吧,這麼多筆記這麼多書,婆婆一時看不過來。有些書上面,關於怨靈的東西不是很多,把這些關於怨靈的知識劃出來,如果要是不多就抄下來。很多很集中的內容,放在那裡,給樹婆婆看。”
青菡道,把她手邊的書遞給我。
我拿過書,卻覺得書上的字都是重影的。
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纔看清楚字。
“你明白我的意思?”青菡道。
“我知道的……”我點點頭。在書桌的一角坐下,找了紙筆,按照青菡說的,一邊劃一邊摘抄。
書上的字,紛紛的進入我的腦海,它們似乎都是在動的,混亂的順序,重疊的影子,紛沓而來,形成一團團的黑,然後涌入了我的大腦。
我的眼睛越來越迷糊,意識也越來越迷糊。我看不清楚字,大腦也是很混沌,我努力的瞪大眼睛,努力的清醒,然而,卻是沒有力氣對抗頭腦的混沌。
我看到了很多從未見過的情形。
我好像回到了月湖,然而,那個地方似乎也不是月湖。
月湖的水清澈碧綠,然而,我眼前的月湖卻是如此的渾濁,籠着灰黑色的煙霧。我努力的睜大眼睛,看到的是煙霧中,一張張扭曲的臉,他們面目猙獰,聲嘶力竭的啊啊啊的喊着;他們的身體也扭曲,甚至散落成凌亂的一片片的,手臂卻盡數的胡亂的伸着,似乎是要抓住什麼;他們的嘴巴長得很大很大,潔白的牙齒帶着血跡……
我恐
懼不已,閉上眼睛,然而,那些畫面還是出現在我的眼前。
怨靈是那些懷着仇恨、不甘的人死去後修煉而成的。他們的屍體雖然已經腐朽,然而未入輪迴,他們的怨氣恨意都留在了人間。他們爲了報復仇人,同族甚至是任何活着的人,而修煉着怨氣與恨意,並將無形的恨化爲有形的實體,就是你所看到的情形。
然而,這樣的怨靈,縱使有很強的殺傷力,但是在沒有人的CAO控之下,並沒有意識,是以,也不會有目的的攻擊人類。但是,居心叵測的魔族,在一千年前有一個靈力極高的人八代,他將靈力注入怨靈,怨靈的意志。思維、能力都得到提升。他將怨靈視爲工具,在對抗中多次用怨靈傷害對手,並且從無一敗。
但是,怨靈的能力越來越強的時候,怨氣也會越來越強。怨靈不甘心自己只是寄宿與宿主的的體內,他用怨氣引導着宿主,引誘着八代的意識迷惑,最後陷入恨意。自己成爲怨靈的宿主。
之後,八代的功力更爲高深。它不僅僅是通過藥物將人變爲怨靈,還將怨氣注入屍毒——全部被怨靈傷害的人,一旦沾染屍毒,都會被屍毒控制,成爲怨靈。
於是,月湖地區帶來了滅頂之災。半數以上的人被怨靈所傷,然後沾染屍毒又成爲新的救助者。
月湖的九名死士歃血立誓,封印怨靈之後,八代受傷而死,怨靈之災才消失。
屍毒與血爲容,一旦入血,絕不退讓。然而,屍毒卻畏懼處子之血與雪山冰魄,因爲處子之血至善至美,屍毒不敢靠近;雪山冰魄,至寒製冷,屍毒畏懼冰冷。
我的眼前是很多字很多字,我的耳邊是一個溫和的聲音。
“你說的雪山冰魄是真的嗎?”
我追問。
“你竟然這樣還能睡着!你的心裡難道一點不爲魔君擔心嗎?魔君是把丹藥給你了,纔會自己受傷。不然受傷的是你。如果你生命垂危,我不相信你能睡得着!”
突然我的耳邊傳來紫葶的厲聲喝問,我打了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原來,剛纔的那個情形是夢裡的情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