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藥王池水霧升騰,迷濛視線,透過層次朦朧能依稀看見江景抒那白皙光滑的肩頭**在空氣中,俊雅的臉蛋通紅一片,長睫輕顫,目光躲閃而帶着幾分失措慌亂。
“夠時辰了,起身罷。”秦風柔聲說着便將水裡的江景抒一把撈起來,水聲“嘩啦”,晶瑩的水珠順着白皙誘人的身子滾落,肌膚細膩流暢,絲般柔滑。
秦風抱着江景抒坐回石榻上,專心地伺候着對方穿衣,而江景抒全程憋紅臉一聲不吭,身子也僵硬如石頭一樣,好像忘了該如何反應。
看着對方如此羞澀的神情,秦風腦子一熱根本來不及多想,直接將江景抒壓到絨被上一陣如飢似渴的狼吻,有力的手臂牢牢鎖住那纖窄的腰身容不得對方有一絲逃跑的機會。
上次除夕之夜吻過江景抒,第二日秦風便離開上邑,一直到今日他纔敢吻上去,這一吻便根本不想停下,好像盡全力彌補隱忍了這麼久的愛。
“唔唔等等等.....”
“怎麼又等。”秦風好笑地看着身下的江景抒。
“你就不能讓我喘口氣。”江景抒臉蛋紅透,大口喘着氣。
“好,現在歇夠了嗎。”秦風笑容風流地說道。
“嗯。”江景抒調整好呼吸,看着秦風胡亂地點點頭。
秦風頓時笑出聲來,溫柔地重新吻着江景抒的嘴脣,纏綿甜蜜如同掉進了蜜罐。而江景抒漸漸適應,情不自禁地擡手摟着秦風的脖子熱情地回吻,兩舌相觸密不透風地糾纏相吻,沉醉甜蜜。
水霧朦朧的石室只能聽到石榻上那二人低喘急促的呼吸聲交纏起伏,溫柔的吻染上情慾癡纏,深陷溫情,似乎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
直到薄如蟬翼的輕衫散開,江景抒只覺身子一涼便清醒過來連忙移開嘴脣,俊雅的臉蛋火燒一般的紅,他露出個僵硬的淡笑,儘量不顯得那麼慌張:“子緒....我有點累......”
“慌成這樣,藉口都找不到新鮮點兒的了。”秦風憋着一肚子的笑意,眼角都憋出了淚花,說着便將江景抒扶起來爲其穿上衣物。
江景抒強迫自己對上秦風的目光,強裝鎮定地說道:“我沒慌。”
秦風調皮地捏了捏江景抒的臉蛋,語氣輕快地笑道:“不想做那個就直說嘛,我又不會強迫你。”
“不是,吉叔在外面,別讓他等太久。”江景抒紅着臉尷尬地說道,表情冷淡彷彿事不關己,他拉緊披風便直接下牀離開。
“誒?那傾墨的意思是如果外面沒人等,我們可以做那個咯?”秦風不懷好意地笑起來,跟屁蟲般連忙跟在江景抒身邊。
“你想多了。”江景抒故作鎮定地回道。
“知道啦,傾墨說什麼就是什麼。”秦風大大咧咧地摟過江景抒,笑容溫暖燦爛,明亮得如同三月春陽。
二人走出地下石室,邱吉駕着馬車已經
在外面候着,風雪吹散了方纔的曖昧,江景抒也恢復過來,依舊是那個清雅俊逸的江園先生。
“如何,病好了,神清氣爽罷。”秦風寬慰地笑道,扶着江景抒上馬車。
“你少氣我比什麼都強。”江景抒甩了一句話出來便進馬車。
秦風聳聳肩,壞笑着挑眉:“小壞蛋,跟我玩欲拒還迎是罷。”說罷便如狼似虎地鑽進馬車,準確地將江景抒抓到懷裡就是一陣狼吻。
“秦子緒!”
“小抒別那麼激動,我耳聾了。”
“別唔唔.....等等等等.....”
“可我等不及了!”
邱吉無奈地長嘆一聲似乎爲這一段岌岌可危的深情而感到可惜,他裝作聽不到,一個馬鞭子,馬車悠哉駛去。
“駕——”
馬車轆轆從斷魂峰迴到江園已經入夜,朦朧的雲霧繚繞月色,半月若隱若現,而星光漫天,霜雪凜凜。
秦風就在西寧閣陪江景抒就寢,單純而柔情地相擁而眠,糾纏的深情將二人纏繞,不知這份癡纏的愛戀能撐到幾時。
【駱府】
雲淙從外回來,剛進了臨軒便撞上駱軼帶着個嬌俏女子在庭院裡走動,一旁還有駱信,以及些許家僕和不認識的侍女。
“阿淙哥你總算回來啦!有沒有把東西給我買回來?”駱信風一樣地溜到雲淙面前,開心地抓住他的手腕晃來晃去。
雲淙眼神在駱軼和女子間掃了個來回,淡笑地點點頭,然後從袖中掏出從長安街買的栗子遞給駱信。
“這是雲淙雲公子,從小與我一同長大,”駱軼帶着女子上前介紹道,“這位是袁老闆的女兒,今天爹請他們父女倆來做客。”
“雲公子果然如駱家主所說,溫爾文雅,一雙眼睛尤其漂亮。”女子溫婉地問好。
“袁姑娘好。”雲淙有禮地頷首迴應。
“那阿軼哥你繼續帶袁姑娘參觀吧,我要阿淙哥給我剝栗子吃。”駱信黏上雲淙就不放手了,連陪客人都不願意。
駱軼聽了皺起眉頭:“吃栗子怎麼還叫人剝?你今年才五歲嗎?”
“我自己剝太慢了,每次都耽誤好久。”
“這有幾個下人,我讓他們給你剝。”
“不,我就要阿淙哥。”駱信摟緊雲淙胳膊,腦袋捱上後者肩膀,一副無法無天的樣子。
“你……”
“無妨,”雲淙淡笑地看着駱軼威嚴的兄長神態:“反正我今日也沒事了,陪陪阿信也是應該,你便繼續帶袁姑娘參觀罷。”
說着無視駱軼微訝帶慍的表情,拉着歡天喜地的駱信離開。
兩人進了屋,雲淙把爐火點上,便開始給駱信剝熱氣騰騰的栗子。
“袁老闆怎麼會突然光臨?”
“好像是要說親事。”駱信張口就咬下雲淙遞過來的栗子,
老實回答。
“給阿軼說親事?”雲淙眉頭一跳。
駱信皺起眉,臉上露出抗議和不情願的神態:“非也,是給我!”
“給你?”雲淙驚訝:“駱軼還沒成親,家主怎麼會給你說媒?”
“我怎麼知道啊?”駱信欲哭無淚:“我也是這麼跟爹說的,爹回答的是因爲我不乖,所以要找個老婆拴住我。”
雲淙笑了:“這聽上去有些道理。”
“怎麼連你都這麼說我!”駱信委屈道:“阿軼哥明明八字都沒一撇呢,爹爲什麼不催他……”
雲淙聽着也收起了笑意。這件事他在意了太久,也一直矛盾得好多個夜晚無法入眠。他一邊是不希望駱軼被長輩所逼成家,一邊又疑惑家主爲何還不催促。
現在就連十六歲的駱信都被說媒了,駱嘯卻一點也沒有爲長子成家着想的樣子。
“阿信,爲什麼家主不爲你哥說媒?”
“我怎麼知道啊,”駱信抓耳撓腮:“明明有不少姑娘喜歡阿軼哥的嘛,不過他都沒什麼意思誒……”
雲淙沉默地剝着栗子,大眼睛裡波瀾微起。
*****
晚上入睡前他照常把燈熄到只有一盞,坐在檀木椅上靜靜地聽着窗外的風聲,與牀上的駱軼一屏風之隔。
“……怎麼,還不就寢嗎?”良久後,駱軼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雲淙手指撫上燈臺上精緻的紋路,輕聲道:“今天家主是要給阿信說婚事嗎。”
“對,爹有意讓阿信認識袁姑娘。”
“爲何家主不給你說媒?”雲淙問:“連阿信他都開始考慮成家的事了,卻一點也不關心你。”
屏風後窸窸窣窣了一陣,駱軼下了牀繞過屏風,來到雲淙後面,看着後者正一動不動地盯着燭臺,便嘆了口氣:
“你是不是又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雲淙輕聲道:“家主年僅十六歲就成了親,正好是阿信這個年紀,可他卻不催促你這個長子。”
“阿信生性頑皮,爹擔心他日後歡天酒地惹出亂子,故希望他早日成家,收點心,”駱軼在他身旁坐下,輕輕摟過雲淙讓後者靠在自己懷裡:“我現在還忙着家中生意,無暇顧及這些事,況且,難道我不顧及你的想法麼。”
“我只是奇怪罷了,家主這樣會否有什麼目的……”雲淙伸手輕輕環住他低聲道。
“爹或許自有打算罷,”駱軼答:“而且你就這麼迫切我成親?”
“當然不是,”雲淙輕聲哼哼,隨後眼神又驀地黯然下來:“但如若家主讓你爲駱家傳遞香火,又有何辦法呢。”
“我自有辦法。”駱軼低頭在雲淙額頭吻了一下:“你別老東想西想了,早點休息罷。”
“行,再信你一次。”雲淙笑起來,將自己埋在對方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