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能夠聰明點的話?就應該發現我們改道了?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沒有發現這一情況,還在原地傻傻等待呢?”牟友魏淡淡的笑了笑,平時一個二個聰明絕頂的,關鍵時刻要能舉一反三,那纔是真正的爺們!值得人敬佩呢!
“你說得有道理,沒有反應過來也很正常,也不能怪他們,我們小心點就行了,注意觀察四周情況。”遊開鈺對着前面馬車上的牟友魏說道,兩人雖然在各自的馬車上隔空說話,卻如同在喊叫一樣。
“嗯!繼續前進!大家跟緊點!”牟友魏說罷,坐回到車上,馬車繼續前進。
整個車隊,從目前的人員實力來講,有無攻擊能力,應該是五五吧?如果順利過雞冠嶺當然好,萬一這個駱三標要來攔截?是硬對硬攻擊好呢?還是採用迂迴戰術好呢?遊開鈺在沉思,土匪就是土匪,沒有什麼人情可講?靠手中幾桿破槍,到處搶劫來維持生存,只要能弄得走的,什麼都要搶?有時連人都要搶,更不用說財物了!
水栩謀只是一個鄉壩郎中,五十多歲了,除了偶爾到山裡去采采草藥,平時很難得走出雲集村一次,更不用說出趟遠門了,這次借湯家嫁女之吉兆,搭這順風車出來,領略一下天地之浩瀚,方知身之渺小,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見議論起土匪,忙對身邊的谷萬北和付景藍說道:“兩斤半!大水牛!萬一真遇到土匪,你們幾個可要撐起哈?不要給我們雲集人丟臉喲?”
“水先生放心,我們不會的!”谷萬北雖然這麼說,心裡還是咯噔一下,我們真能鬥得過土匪嗎?土匪手裡有槍,我們赤手空拳的,真行的話,在雲集大家就不會往山裡跑了?
“放心吧!水先生,都是一個村壩的,你也知道我們,不是撒謊之人噻?”付景藍拍拍胸口,底氣十足,在水栩謀面前肯定得把話說圓。
水栩謀在雲集村給人看病治病,口碑還不錯,還比較受人尊重,他的話一般年輕後生都會聽的,可惜獵手卓抒陽不在這輛馬車上。水栩謀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兩人,眼睛半眯的說道:“不要把話說滿了,到時候要見真章的?”
“水先生說的是!我們謹記住了!”谷萬北和付景藍連忙打喏喏,不過,心裡還是在想,在那個遊開鈺面前,決不能膽怯!
湯歆熒望着前面坐着的遊開鈺,心裡踏實多了,不過還是隨口問了一句:“海青,前面真的有土匪呀?”
“窮山惡水多匪患,即使有也不要慌張,這裡離雞冠嶺還遠着嘞?”遊開鈺也知道湯歆熒擔心什麼?改道也是進行了一番評估的,這條路除了稍微耽擱點時間外,就是有可能遇上土匪?其他倒沒有什麼?如果按原路走,就只有漫長的等待,等道路疏通後再走,還是棄車步行?這樣都需要浪費很長的時間,肯定不行!
“我也知道這樣改道趕時間,有一定的風險,不知道水先生他們吃不吃得消?”湯歆熒心地善良,還擔心起水栩謀他們的安危。
“放心!我會照顧到他們的!不會讓他們有一絲一毫的損傷!”遊開鈺回頭淺笑了一下,自己的大腦思維片刻沒停,在構思着遇到土匪會出現的各種情況,以及應對策略。
越往前走,雖然離雞冠嶺尚有距離,但是已經進入了土匪的活動範圍。
車隊走得比較緩慢,牟友魏打起精神,注視着四周的情況。
該來的始終會來,只聽見一陣銅鑼響起,前面道口,左右兩側,鑽出來七八十人,身着布衣,手裡拿着老套筒步槍,還有水連珠,砰砰砰,胡亂的朝天開着槍。
車隊稍微慌亂了一下,崔凡輝暗中指揮,穩定大家情緒,車隊人馬隨即開始收縮,進行防護準備。
牟友魏跳下車,往前走了幾步,空手抱拳往上舉了舉,說道:“本車隊路過標爺寶地,就請各位爺通融一下,讓個道出來吧?”
只見土匪中一個肥狀彪漢,也往前走了幾步,手上提了一把快慢機,用嘴巴往槍口上吹了吹,說道:“媽裡個巴子,你娃還知道老子駱三標的名號,好,老子心情好,把壓寨夫人給老子留下,其他的都給老子滾吧!”
“標爺,這怎麼行嘞?你看這是送親的車隊,新媳婦還沒有到夫家嘞!我們如果不跟新媳婦一道離開,跟男方家裡無法交代呀?”牟友魏心裡明白,現在就是在爲特戰隊創造攻擊條件。
“老子劫的就是新媳婦!媽裡個巴子,今天過後,她就是老子的壓寨夫人了!把老子惹毛了,把你們男的全部殺了!還不快滾!”駱三標說着,在牟友魏的腳前,砰砰砰的連轟了幾槍。
“標爺,你不能不講道理啊?你讓我們走,我們給你大洋,怎麼樣?”牟友魏後退了兩步,不疾不徐的說道,只要槍沒有對準胸口,沒有什麼好怕的?後面還有遊少撐着的嘞!
“道理?媽裡個巴子,再囉嗦,老子送你到閻王爺那裡去講道理?還不快滾!”駱三標又轟了兩槍,打得地上的泥土四濺。
遊開鈺見狀下了馬車,往前走了兩步,大聲說道:“標爺這麼瞧得起我媳婦,把她扛走得了?”
“小白臉,看你還挺識相的,老子一定成全你!哈哈……”駱三標一陣大笑,甚是得意!這個小白臉,真是一個懦夫,老子幾句話都把他嚇趴了。
“少爺,這麼不好吧?回去我如何跟老太爺交待啊?”牟友魏順勢配合,故作驚恐狀,膽怯的說道。
“交待什麼?我本來就不同意這門親事,不是老太爺倔犟,打死我都不會來,回去就如實交待不就完啦?”
“少爺!這樣不妥吧?”牟友魏完全進入角色,還在勸解。
“什麼妥不妥的?我說行就行!”遊開鈺瞪了牟友魏一眼,這小子還行,我一開口,他就知道我的用意。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都是高手!
“媽裡個巴子,吵什麼吵?快滾快滾!”遊開鈺和牟友魏兩人一對上話,就直接把駱三標給忽視了,氣得他直跺腳,揮動了一下手中的槍,對身邊的手下喝道:“過去兩個人,把新媳婦給老子扛走!”
在車隊中的卓抒陽、谷萬北、付景藍,氣得臉色發青。卓抒陽實在忍不住了,破口大罵起來:“好個遊開鈺,真是一個膽小鬼,連自己的媳婦都保護不了,還要拱手讓給土匪,呸!我們真是瞎了眼, 還這麼相信他。”
“大水牛,你說我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這個遊開鈺怎麼就這麼窩蘘?平時見他都挺風光的,關鍵時刻,怎麼就成軟~蛋了?簡直丟盡了我們男人的臉!”谷萬北搖了搖頭,怒氣衝衝的說道。
“兩斤半,可惜了,可惜了,如花似玉的湯家姑娘,就要被土匪擄去當壓寨夫人了。這個該死的遊開鈺,真不是個東西,真想把他劈爲兩半,方纔解恨!”付景藍咬牙切齒的說道,握着的拳頭,嘎嘣嘣的直響。
“我說你們幾個,別在那嘰嘰咕咕的,現在下結論,還爲時過早,我看這遊家小子,未必如你們所言,我想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大家靜觀其變吧!”上了點年紀的人,和年輕人的看法是不一樣的,水栩謀心想,不到最後時刻,不能妄下定義。
駱三標的兩名手下聽到命令,二話沒說,把槍一順,就直直的撲了過來。
遊開鈺倒退兩步緊靠着馬車,轉身掀開車簾,一邊把湯歆熒扶下車,一邊低聲說道:“熒熒,不要怕,隔會槍一響,你就躲到車轅下面去!”
“嗯!你自己也小心點,土匪人多!”湯歆熒言語淺淺,萬般柔情,在這一刻更顯得優雅美豔。
“你們看看,我這媳婦還長得不難看噻?”遊開鈺大聲說道,伸手將湯歆熒的蓋頭撩了撩。只見她曼妙纖纖,柳搖花笑,蘭薰桂馥,肌膚如玉,皮如凝脂,美啊!
四周喧譁的吵鬧聲,突然安靜了下來。
遊開鈺斜睨了一下,見那兩名直奔而來的土匪,離馬車只有十來米了,手臂微曲,非常隱蔽的,將兩枚銀針彈射而出。
“仙女啊!真美!”那兩名土匪見到湯歆熒的容貌,驚爲天人,嘴巴一陣哆嗦,腳步一個踉蹌,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了。
“壓寨夫人!壓寨夫人!壓寨夫人!”短暫的沉默後,四周的土匪開始吶喊起來了。
“哈哈哈!”駱三標一陣大笑,向四周望了望,對那兩個躺在地上的手下喝道:“沒用的傢伙?見到壓寨夫人的尊容,就被嚇倒了。算了算了,各人滾到一邊去,讓老子親自動手,請壓寨夫人上山!”
遊開鈺聽得清楚,給牟友魏遞了一個眼神,牟友魏會意的微微點點頭。
“哈哈!壓寨夫人!我駱三標來了!”駱三標一邊笑着,一邊提着槍,大踏步的直奔湯歆熒而來,根本沒把遊開鈺放在眼裡。
“把她扛走扛走!”遊開鈺顫顫怯怯的說道,也慢慢的鬆開了拉着湯歆熒的手。
湯歆熒心領神會,遊開鈺給他撩起蓋頭,就是讓她觀察自己所處的位置,一但打起來,自己該怎麼躲到車軲轆的位置去?有一次,遊開鈺送自己回家,不是遭遇過一次土匪嗎?最終經過遊開鈺的拼殺才化險爲夷,所以再次遇到土匪,心裡的承受能力,還是比一般人要強些,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唄!
“哎呦!我的壓寨夫人,跟我走吧!”駱三標來到了湯歆熒面前,將快慢機往腰間一插,伸手就向湯歆熒抓去。
“真是找死!”遊開鈺怎麼可能讓你把湯歆熒抓住?所做的一切就是爲了誘惑你,毫無戒心的放馬過來,輕哼一聲,一個“移形換影”,伸手點向駱三標的胸前“檀中穴”, 肋間“玉堂穴”,臍窩“神闕穴”,順手把他的快慢機和背部腰間的飛鏢卸了。其動作快若閃電,如同在眨眼間,世間格局已經重新書寫。
牟友魏眼睛睜得大大的,見遊開鈺身形一動,也就意味着攻擊開始了,就地一個滾翻,在馬車底板下面抽出了兩把M18伯格曼衝鋒~槍。
駱三標眼看就要把壓寨夫人弄到手了,心裡正美滋滋的想着怎麼翻雲弄雨的事,突然,身軀一震,全身一麻,人就變得軟軟的,手腳無力,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上,嘴裡還嚷了一句:“我中計了?”隨即全身就出現難以忍受、剔骨抽筋般的疼痛,不猶得哇啦哇啦的慘叫起來。
“你也有今天!”遊開鈺一腳踏在駱三標的身上,掏出身上暗藏的兩枚手榴~彈,用牙齒將拉線咬住,用力一拉,然後將其扔了出去。這四五十米的距離,一扔一個準,轟隆,轟隆,兩枚手榴~彈就在土匪中間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