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嗎?四大惡少?被人打臉了,我說這麼奇怪,今天個個戴起口罩就來上學了!”左豐原看了一眼圍過來的同學,嘆了一口氣,慢悠悠的說道。
“小胖,你不要危言聳聽,你們想想看,四大惡少,有錢有勢,誰敢去摸老虎屁股呀?”蕭岸波走過來,在其肩膀拍了一下,故作膽怯狀。
“本來戴個口罩,也看不出什麼?我去茅廁的時候,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咿咿呀呀的說話聲,我就覺得這話,怎麼說得這麼奇怪呢?靠近看了一下,四人當時沒有戴口罩,溫丞光和古拜掩那張麥粑臉,高高腫起,像個冬瓜似的;查敬顧一張嘴,居然沒有門牙,像個黑洞;趙格辛嘴巴腫得像個豬二八。太恐怖!害得我連茅廁都沒有上成,轉身就跑。這叫做什麼?惡人自有惡人收!”左豐原瞥了一眼蕭岸波,沒有理會他,自己說自己的。
“聽小胖這麼一說,這四大惡少肯定是被人修理了,真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啊!不過,這修理他們的人,也的確有水平,哪點都不打,就專門打臉!”
蕭岸波的話音剛落,其他同學也跟着叫嚷起來,各說各的,褒貶不一,每個人的看法不一樣,所以言論觀點也不一致,一時間,到也顯得熱鬧起來。
遊開鈺看着同學們的興奮勁,沒有去打擾他們,繼續又把書拿起,下午的課已經上完,現在只想在寢室多待一會,晚點回去。
這時,左豐原面帶喜悅,來到遊開鈺面前,對他說道:“海青同學,怎麼還不回去啊?”
“快了!把這兩篇書看了就回去!”遊開鈺擡頭看了看左豐原,見其臉色紅潤,神態悠然,說明近幾天還不錯,起碼沒有煩惱纏身。在學校不會去問左豐原家裡生意情況的,一般討論點學習上的東西較多。
“你不去看一下湯美女,聽說今天都找你一天啦?”左豐原故作神秘兮兮的樣子,還把聲音壓得低低的。
“有這等事?是應該去看看?”這幾天一忙,也沒有顧忌到她那邊的事,遊開鈺把書一放,站起身來,跟大家打了個招呼,才離開了寢室。
遊開鈺走向女生寢室,剛到走到操場的時候,迎面就遇到四大惡少,正如左豐原所說,四人都戴着口罩,還是看得出臉龐高高腫起,幾人在這裡碰見遊開鈺,都吃了一驚。
“呦!四位公子哥!放學了,不回家,還在學校閒逛啊?”遊開鈺忍住不笑,就跟平時一樣,相逢問候兩句而已。
“你管不着,我們高興!”古拜掩雖然臉腫得很高,開口說起話來,還是難掩疼痛之色。
“哦!古公子,不要發火嘛!發火對身體不好,你老子還差我很多大洋嘞?他說這輩子還不起,就由他兒子接到還,兒子還不起,就由孫子接到還,自己要保重身體喲,不然,到時我找誰要大洋去?”遊開鈺並不着急,也不言笑,卻慢慢的說道,就是要氣氣你娃,你能咋樣?
“哼!你胡說?想誆我們古家的大洋,門都沒有!”古拜掩一激動,影響到了面部神經,一陣痛楚傳來,讓他倍感難受,很自然的用手去捂了一下。
“你不相信?多說無益,自己回家問你老子?”遊開鈺也不想跟他多交集,適當刺激他一下就可以了。
“哎哎哎!遊開鈺,少在我們面前跩,你娃上嘴皮搭下嘴皮,說起話來不腰疼,能撿幾個漏,又能咋樣?一個種田的泥棒子,還冒充起土豪來了,滿口的大洋大洋,真是笑死人!”溫丞光說起話嘴來不關風,又痛還說詞不清,顯得咿咿呀呀的,看樣子是被打得不輕。
“我不知道溫重漢見到你,是該把你臭罵一頓,還是該把你打一頓,自己拿鏡子照一照,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居然還大言不慚,教育起別人來了!”遊開鈺雖然對這些人不屑一顧,但隨時都要敲打一下,不然越發驕橫跋扈。
趙格辛想嘲諷兩句,一動嘴顯得有點吃力,還非常痛苦,想了想,一揮手,就叫大家走。
“遊開鈺,沒有哪個怕你?別盡說些風涼話?走着瞧?”查敬顧惡狠狠的瞥了一眼,然後挪動腳步緊跟着趙格辛。
“作爲同學,奉勸你們幾句!放了學各人早點回家,不要想着這裡能掙大洋,那裡能掙大洋,到時別人把你賣了,你還要幫着別人數錢!這是爲你們好,聽不聽隨你?”
遊開鈺這是給他們敲敲警鐘,給東洋人出賣情報的事,雖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但其行爲可恥!又不可能把他們全廢了,那樣對自己很不利,最起碼一點要明白,沙市還能待下去嗎?肯定不能!還要遭到追殺,不死不休!如同做買賣一樣,那樣就虧大了。
“用得着嗎?手還伸得挺長的?什麼東西?”查敬顧回頭丟下一句狠語後,四人急匆匆往前走了。
遊開鈺望着遠去四大惡少直搖搖頭,這幾人在學校成績不咋地,只要不鬧出大事,學校也不會把他們咋樣?
來到女生寢室,敲敲門,開門的是杜立含,一見到遊開鈺,忙朝寢室裡喊道:“熒熒,海青來了!”
“海青!”湯歆熒忙從寢室裡面出來,臉色徘紅,還有幾分羞羞的靦腆,把遊開鈺拉到一邊,在其耳邊竊竊私語,原來是家裡來信催婚的一些事。
遊開鈺聽罷,不由得一陣感慨,這時間過得真快啊!
“歆熒!這可是一件大事,我把這幾天過了,即刻就去辦理!”
“你不會一忙起來,又忘記了吧?”湯歆熒脈脈的望着,輕輕的說道,這畢竟是學校,有些行爲還是要剋制,不然就給他一個擁抱了。
“不會不會,一定記着!這羅老師遇害一事,還有些後續工作,一處理完畢,就去辦理!”遊開鈺呵呵一笑,這一關必須得過,風俗習慣還是要遵守的,媳婦擔心是有道理的,就是怕你忘記了,到時把她弄來涼起,何況家裡也當成頭等大事嘞!
“早點回去吧!”湯歆熒見已經交待清楚,催遊開鈺離開得了。
“好!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就回去了!”遊開鈺說罷告別了湯歆熒,離開了學校。
回到家裡,一切安好!傳來了許多好消息:
東方睿一家,已經安全到達了康寧縣城!
莊歸雲、盛永極、晏本娟,他們的偵察工作,進展順利!
金慄和蕭斌,去弄的城防營軍服,已經順利得手,明天準備給送戈衛銘送去,另一部分將交到莊歸雲他們手中!
吃晚飯的時候,遊開鈺看了看他們,放下筷子,對崔凡輝說道:“刀仔跟小鬼,明天到橘江沿岸偵察偵察,看看東洋人運輸船的準確位置,出去都要易容,從後門進出。飯後估計一下,哪些地方適合船隻停靠和上貨?”
“遊少,你考慮過沒有?如果清理不乾淨,怎麼辦?”崔凡輝一邊點頭,一邊提出疑問。
“沒有什麼?即使有些殘餘勢力,也會由明轉暗,他們會認爲是城防營的行動,最終會把矛頭指向城防營,也就是禺南政府,我們通過借勢,既掩護了自己,也達到殲滅對方有生力量,所以也叫禺澤盟的成員穿上城防營的服裝,嫁禍於與,遁於無形,這就是套中套,壯大自己,消滅敵人的一種手段!”
“哦!我懂了!遊少高明!”崔凡輝哈哈一笑,心中的一些結解開了,猶如沐春風,心情舒暢,在這裡做任何事情都是長知識啊!
“少說些奉承話,都要學會哈!以後你們都要去獨立去作戰!這些方法都要會用嘍?”
“大哥,我也要學會嘛?”易沉很不自然的問道,實際心中也明白許多道理,有時候,有點依賴思想,大樹下面好乘涼,不想學唄!
“當然嘍!雖然小鬼沒有進過學堂,更應該努力學習,以實戰來代替學堂,以後當個團長是沒有問題的?學得好,也能當上將軍!”
“我纔不想當團長、當將軍呢?我只想待在大哥身旁?”
“現在可以待在我身旁,不可能一輩子待在我身旁吧?是不是?人都是要長大的,長大了就得靠自己去闖蕩了!”
“少主,應該聽遊少的,現在應該好好學習!將來就是當了團長、當了將軍!也是給遊少爭光噻!”崔凡輝見易沉有點耍小孩子脾氣,也來勸說兩句。
“好了!這兩天還可以動一下,後面幾天我們就不能行動了,天天待在這裡了!讀讀書,下下棋,不會給對方有一絲懷疑機會的!”遊開鈺說着,笑了笑,繼續吃飯。戰前瑣事,逐步解決,將會出現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牟友魏分隊在虞蕩山的出現,讓巖崎大爲惱火,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這小股武裝力量,來自何方勢力,不知道啊?對方沒有軍銜?也沒有明顯標誌?是軍人肯定不假,動作利索,進攻和撤退,有章有法,爲什麼會出現在虞蕩山?爲什麼?這意味着什麼?又傳遞着什麼信息?
在一個隱蔽會所,巖崎來回的走動着,非常的着急,臉色也顯得非常的難看,許多問題想不通,也無法解釋,正因如此,才說明可能會出現問題。
高田、佐野在一旁低頭站着,神情木然,情報顯示除此之外,其他的並無異常,這又能說明什麼?
“我有一種預感,有大事情要發生啊?”巖崎停止了走動,兩眼望着高田、佐野,任何大戰來臨之前,都顯得格外的的寧靜。
“會長,目前我看不出任何異常的地方啊?”高田也急的頭上直冒冷汗,大家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城裡平靜,虞蕩山也平靜,也許那次就是個小意外?
“高田君,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啊?”巖崎手扶着桌沿,沉思了起來。
“會長,你說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應對這莫名其妙的的局面?”佐野也不是怕事的人,巖崎畢竟是上司,還是要看巖崎怎麼安排?
“橘江我們不是有四艘運輸船?”巖崎長嘆一聲說道:“爲了以防萬一,我們也只有這麼做了?……”
高田和佐野聽了過後,兩人面面相覷,沒有說話,看來會長把危險想得太恐怖了,不過,會長的決定還是要執行的。
沙市天南路十六號,庭院內,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運輸船在橘江的位置,已經崔凡輝和易沉探明。
莊歸雲標註有東洋人黑龍會精準窩點的圖紙,還有一份具體佈置的攻擊計劃,已經交待了紀晨運手中,由他遞交禺澤盟宗主曹墨東。
金慄和蕭斌的城防營軍服,已經分別交到了戈衛銘和莊歸雲手中,還給戈衛銘帶去了一份虞蕩山的簡易作戰圖。
莊歸雲的小分隊將實施第二步行動計劃,攻擊運輸船,將其徹底摧毀。
一切準備就緒,一場沒有載入史冊的殲滅戰,就這樣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