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和莊守成告別進了紅府。
一進來,卻被唬了一大跳。
一、二、三!
紅七、紅三、紅九三個竟然都在,就在門口,三雙共六隻眼睛,此時正齊刷刷眼巴巴地看着她。
蕭瀟的臉上此時還帶着殘留的笑意,心情甚好。
如果是以往,她可能還會給這種有些古怪的陣勢給弄得嚇一跳,警覺起來。不過現在她的反應明顯有些遲鈍,還笑着問紅七她們:“你們幾個怎麼都在這裡?難道要出門不成?”
“都這個天兒了,我們怎麼會出門。我們是聽人說,這裡有兩隻呆頭鵝,所以就跑過來看看呢。”
蕭瀟聞言,也好奇地四處看。
“呆頭鵝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到?真的有嗎?不是在誑我吧?”
蕭瀟懷疑地看着紅七。
紅七的記錄實在是太不良了,她不知道被紅七給坑了多少次。
不得不說,蕭瀟有這樣的認識是對的。不過,她怎麼就不想想,她都被紅七給坑了無數次了,爲什麼每回還是會上當呢?恐怕她這個明知裡頭可能有陷阱,還是忍不住要刨根問底的脾氣,纔是最根本的原因吧。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不知道避而遠之,還在這裡攙和。
紅七不坑她,都覺着對不起她了。
紅七就笑道:“當然有,不但有,這兩隻呆頭鵝還很特別呢!”
“哪裡特別?”
蕭瀟更好奇了,瞪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紅七,卻沒有注意到紅三、紅九滿是同情地看着她,站在紅七身後的秋霜則忍笑忍得十分辛苦,肩膀不停地聳動着,側過身去,用手捂着嘴巴。
這時紅七還問蕭瀟:“你真的想要知道?”
蕭瀟還連連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一般。
“當然。不知道的話,我晚上肯定連覺也睡不着了。明月妹妹,快點告訴我嘛!”
蕭瀟還連聲催促。
紅七這才很是無奈地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告訴你好了。聽說,那兩隻呆頭鵝,會說話。”
“怎麼可能?”
蕭瀟驚呼,連道不可能。
紅七道:“怎麼不可能,剛纔我隔着門頭聽得清清楚楚了。?一隻呆頭鵝說,你進去吧,你進去了我再走。另外一隻呆頭鵝說,不,還是你先走吧,你走了我再進去……”
紅七的話還沒有說完,紅三、紅九兩個已經再也憋不住了,悶笑不已,而秋霜則更是誇張,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做個丫頭真辛苦,不能嘲笑主子。她真不是想要故意嘲笑蕭瀟小姐的,可是,這樣叫她怎麼忍啊?
蕭瀟則越聽越覺着這話怎麼這麼熟悉,再看紅三、紅九她們的反應,終於,蕭瀟意會過來了。
紅七說的那兩隻呆頭鵝,可不就正是她和莊守成嗎?
敢情,剛纔她和莊守成在府門口分別的話,紅七和紅三、紅九她們全部聽在了耳朵裡。說的時候,蕭瀟也不覺得有什麼彆扭,可此時給紅七這麼一說,不知怎麼地,蕭瀟的臉騰地就紅了,她低叫一聲,捂着臉就跑了,沒臉見人了。
後頭一陣鬨笑。
紅七就是那個帶頭者。
本來紅三、紅九和秋霜她們都還忍着,但紅七一笑,大家夥兒就都憋不住了,笑得蕭瀟都跑回屋子裡,鑽進被窩裡了,臉還在發燙。
紅七那個妖女,實在是太缺德了!
自從回了屋子,蕭瀟就沒有再出門,連晚飯也是在她屋子裡頭吃的,沒有像以往,和紅三、紅九一起吃。
紅三、紅九有些擔心。
“是不是我們太過分了一些啊?”紅九有些不安地道:“要不,三姐姐,我們去看看蕭瀟姐姐,給她道個歉?”
紅三點了點頭,兩人正要去尋蕭瀟。紅七來了,笑道:“都是我惹的禍,我去就是了。”
紅七就去尋了蕭瀟。
蕭瀟知道是紅七來了,倒是讓丫頭開了門,只是見着紅七了,卻是虎着一張臉:“你來幹什麼?還沒有取笑夠啊?”
紅七敲了一下蕭瀟的頭。
“哪來的這麼大的氣性?你當我真是無聊到了這樣的程度,冒着冷風帶着中毒的身子守在那裡,就爲了看你們的笑話?”
邊說,紅七就邊咳了兩聲。
她這一段時間雖然在服解藥,但這毒本來就是慢性毒藥,她的身體又不好,太猛的藥也吃不住,所以,毒去得也慢,每一天都會發作,只是比起沒有吃解藥之前要好上許多了。但如此天天折騰,紅七現在消瘦得驚人,臉頰上都沒有幾兩肉了。
蕭瀟一見她這般,立馬把自個兒的惱意給丟到了九霄雲外去了。連忙拉了紅七,讓她到牀上靠着,讓丫頭給紅七準備驅寒的薑湯,而她自己更是握住了紅七的手,感受到紅七手的冰涼,蕭瀟急道:“你這人怎麼這樣,自個兒的身子也不知道愛惜。大晚上這大的風,你還跑出來做什麼?有什麼話明天說不成?就是真急着今兒個說,讓丫頭來叫我也就是了。真是,春風她們也是,怎麼就不勸着你一點?都在做什麼啊?”
蕭瀟邊說邊不停地揉着紅七的手,給她呵氣,想讓她暖和起來。
紅七笑着制止蕭瀟誇張的動作。
“我沒事。”
又正色問道:“倒是你和莊守成,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真的對他有意嗎?”
霍夫人把蕭瀟交給了她,這是對她的信任。她既然接受了蕭瀟,那對霍夫人、蕭瀟也就有一份責任在。
因此,今日從紅三、紅九那裡聽說了蕭瀟和莊守成之間的關係似乎有些曖昧時,紅七就決定要好好問一下蕭瀟,看她是個什麼樣的想法。
蕭瀟的臉就又紅了起來,如同塗了胭脂一般。
她低垂着頭,很不好意思。不過,她也感受到了紅七的鄭重,不是那種惡作劇似的,蕭瀟最後就吶吶地道:“蘭姨她很喜歡我,對我很好,他,也很好。本來我覺着我年齡比他大些,有些不大好。可是,他說,他不在意。”
紅七皺眉。“我不是問他們,我是問你。”“你,真的喜歡莊守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