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的捕快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越說越害怕。
安月明正緊張地佝僂在屋樑之上,說實話,這麼高的距離,這麼窄小的藏身點,底下還是屍體,她是真的害怕。
爲此從上來之後,安月明一直緊緊的抱住明北辰,壓根就不敢撒手。
這越摟越緊,因恐懼的緣故,完全沒有發現,兩個人已經緊緊貼在了一起。
對於這一番舉動,明北辰並沒有推開安月明,反手也將她給摟住。
黑夜之中,明北辰看向下方的眼眸不再溫柔如風,倒是泛着凌厲的綠光,時刻警惕着底下兩個捕快。恍若一隻貓,正在緊盯着自己的獵物。
與此同時,安月明沒扶住圓滑的房樑,一個不注意,腳一滑,眼看着人就要滑下去。
驚慌之中,她喊了一聲,好在明北辰眼疾手快將她給拉了回來。
可這迎面一拉,距離太過於接近,安月明撞了上去,恰好一則香脣就親在了明北辰的臉上。
一瞬間,安月明的腦海都炸開了。
雖然這個身體懷孕過,但裡面所佔有的安月明卻是二十多年的單身狗,這可算是她的初吻!
一抹緋紅在她的臉頰處綻放,迅速紅到了耳根。
至於底下的捕快因爲方纔的動靜,左右卻又看不到人,還以爲是鬧鬼了,也顧不上仔細排查,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人走了之後,明北辰抱着安月明從上面躍下。
只是此刻的安月明仍然處於掉線狀態,手依舊摟着明北辰,沒有撒開的意思。
直到明北辰眉梢一揚,注意到安月明臉上的羞赧,似笑非笑的問:“郡主就這麼喜歡本尊,打算一直不撒手?”
這下安月明才緩過神來,連忙撒手,將明北辰給推開,大罵:“流氓。”
明北辰擰着眉:“郡主,流氓也應該是你自己,畢竟剛纔可是一直在佔本尊的便宜。”
“那是你故意的!”安月明羞惱的反駁。
明北辰笑了,“本尊明明是在救郡主,郡主卻如此說本尊,倒是讓本尊傷心。不過看來郡主對男女之事很生疏,要不要本尊給郡主展示一下,什麼叫故意的?”
這一下,安月明被氣得沒有話說了。
堂堂禁、欲系國師,居然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強詞奪理的程度簡直可以跟季斯年一拼了。
太讓她失望了,就當自己是瞎了狗眼看錯人。
安月明不想跟明北辰再說下去,扭頭就向外走,可身後卻傳來明北辰幸災樂禍的話:“郡主,有一點本尊要提醒你,稍後那些捕快肯定要回來檢查。你這個時候出去,萬一被撞了個正着,本尊可是不會承認是本尊將你帶來的。”
國師的確惹人厭,不過他說的話,同樣是有理的。
安月明剛要跨出去的步伐,硬生生地抽了回去,衝到了明北辰面前:“大爺,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所謂成大事者,能屈能伸,說得應該就是安月明瞭。
明北辰神秘一笑,向後面的窗扉使了個眼色。
就這樣,兩個人爬窗逃離。
前腳剛走,後腳捕快就真的趕過來了。
本來還發誓,堅持到死也不會讓明北辰碰她一下的安月明,連忙抱住了救命稻草,這才逃離了縣衙。
回到後院的時候,安月明還生着悶氣,一聲不吭地轉身回了房間。
明北辰並沒有留在郡主府,而是趁着夜色離開了。
只是他並沒有回紫雲觀,而是去了碎玉軒。
在踏入門內的一剎那,明北辰的周身一道光芒稍縱即逝,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隻黑貓。
他一躍而上,跳到了桌上,而旁邊有個男子推着輪椅過來,此人正是鳳希非。
鳳希非看着已經化爲貓身的季斯年,淡然一笑:“看來這半年,你恢復的差不多了。”
“全憑你和雲老爲孤尋來了珍貴的藥材,這纔好了。”季斯年在桌上轉悠了兩圈,“只是雲老入獄,你的身子怎麼樣了?”
鳳希非苦笑了下,隨手將臉上的面具給除下。
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赫然有一塊紅斑佔據了大半張容貌,使得精緻的五官看上去也變得格外猙獰。
季斯年瞳孔一緊:“擴散了!”
鳳希非並不在乎,又將面具重新戴上了:“雲老出事之前,它就已經擴散了。”
他說的時候,眼眸平靜,似乎將生死早已經置之度外。
只是他又想起了什麼,追問道:“你的身形應該會穩定下來,接下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鳳希非所說的回去,乃是季斯年以楚穆王的身份。
季斯年神情凝重:“再過些日子吧。孤的身形還沒有穩定,無法應對楚家,暫且先以國師的身份回去。你好好養身子,接下來的日子不必爲孤暫替國師的位置。至於楚穆王的身份,等他出現吧。”
見季斯年已經想好了,鳳希非沒有多言。
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打算好便是。”
“目前當務之急,還是將雲老給救出。孤擔心楚家對付月明的時候,會將雲老真實的身份給牽扯出來,務必要速戰速決。”季斯年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又看向了鳳希非,“況且你體內的毒素擴散如此兇猛,不得再拖下去了。”
提及此事,鳳希非似乎是想起了有趣的事情:“永安郡主是個不錯的人,本尊倒是覺得,或許明日,她就能夠將雲老給接出來了。”
對於這一點,季斯年是相信安月明,否則他也不會這麼急於獻身,將月明帶去見了死去的顧順。
隔日。
雲老的案子正式開堂受審,不過這件案子在京畿掀了不小的風波。
雲老的醫館那是人盡皆知,只有一個字‘好’。
說是雲老醫死了人,大多數百姓都不相信,民間爲此有不少揣測,紛紛表示這背後肯定是有人眼紅雲老的醫術高超,故而栽贓嫁禍。
這次聽聞永安郡主出面爲雲老對簿公堂,引得不少百姓紛紛雲集,前去觀看。
“威武!”
隨着縣令坐上公堂,安月明懷抱着季斯年坐在堂前多時了,而在她的對面正坐着楚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