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經過一番猶豫後,明北辰還是說道:“本尊正好找你有事情。”
看着明北辰沉重的神情,安月明的心中不知爲何會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她還是鎮定了下來,等待着明北辰繼續說下去。
“貴妃已死,你心中的仇恨也應該放下了。”明北辰幽幽的說着。
安月明在聽了他說的這話,神情詫異的看了過去,她不明白明北辰爲何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安月明索性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北辰眸光沉沉:“月明,看到你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在生死存亡中,本尊真的很擔心。既然貴妃已經死了,那麼你就放手吧。等到本尊將事情給處理之後,我們就一起離開這裡。”
這些的確是明北辰思索了許久的話,可是安月明卻不能夠理解。
她難以置信的看着明北辰,將手給抽了出去。
“北辰,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你幫我做就足夠的,父母的仇以及安家那麼多條性命,難道你就要讓我放下?”
明明之前明北辰是支持自己的,可他爲什麼會忽然轉變了態度,安月明想不明白。
“可是你要是再這麼差下去,遲早要丟了性命。安家只剩下你一個,爲什麼不能夠好好活下去?”明北辰緊接着問。
安月明生氣了:“我會丟了性命,那麼你查安家的事情難道就不會丟了性命嗎?你什麼事情都說是爲了我好,可何時你又真的想過。只要你想一想,你就會明白我的擔憂和仇恨。”
暮雨在旁邊看得怔住了,方纔二人說話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吵了起來。
對於這樣的情況,暮雨可謂是一頭霧水。她想上去阻攔,可是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
明北辰的態度依舊堅決:“本尊自有辦法,你不必擔心那麼多。至於你,將貴妃殺了,你真的開心嗎?”
最後一句,安月明眸光暗淡了下去。
貴妃一事,始終是她心中的一個結。爲了復仇,她成爲了貴妃那樣的人,手染鮮血。
可就算這樣,她也不後悔。
安月明看着明北辰,道:“好。既然如此,那麼你我二人今後再也毫不相干。”
話音落下,她背對着明北辰。
見安月明如此執着,明北辰也不再說了。他知道這麼說下去,兩個人一定會吵得沒完沒了。對他來說,他只是希望可以保護好安月明。
可是,爲何她不懂?
明北辰不再言語,安月明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光要將楚家給徹底查清楚,甚至洛月和親使團一事我也要查個明白。”
先前洛月皇子一死,洛月大亂。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洛月前來和親,必然有鬼。這也是唯一能夠解釋,爲何皇上要將事情交到明北辰手中的緣故。
得了這話,明北辰震驚的看向了安月明:“你發現了什麼?”
“你期望我發現什麼?”安月明反問。
明北辰環顧一圈四周,再確定沒有隔牆有耳後,說道:“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你插手的。”
安月明不屑地說道:“那也不需要你管!”
被這麼一說,明北辰是真的生氣了。
他憤怒的看着安月明,隨即就轉身離開了。
安月明聽到了腳步聲,看着明北辰離去的身影,彷彿渾身的力氣都被人給抽走了。
她身子一軟,整個人就癱在了榻上。
暮雨慌張的走了過來,說道:“姑娘,你又何必爲了這樣的事情同公子爭執,公子也只是擔憂你的安危罷了。你這次受了傷,公子可是嚇壞了,當時急匆匆的回來,一直都守在你的身邊。”
對於這一說,安月明看向了暮雨,她的眼神中夾雜的一絲悲切。
“難道對你而言,我也應該就只呆在這個地方,什麼也不做嗎?”
對於這麼一問,暮雨沉默了,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安月明的視線緩緩落在手腕上的玉鐲:“你不懂,我也有我自己的使命,我只想給爹孃他們報仇。”
說着,一滴眼淚順着安月明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明北辰出了抱廈,他沒有回到自己的宅院,而是向着府外走了出去,馬車已經在那裡候着了。
他坐上了馬車,隨後就向着醉玉樓而去。
到的時候,鳳希非如常坐在那裡看着樓下。
明北辰一過來,隨後就坐了下去,冷聲道:“上一罈清酒。”
聽到這話,鳳希非的眸光微微一亮,落在了明北辰的身上,帶着幾分探究。
“你平日可是滴酒不沾的人,今日是颳了什麼妖風?”鳳希非問着。
對於這一句,明北辰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再胡說,本尊就將你給扔下去。”
鳳希非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轉而將目光給收了回去。
他端起了杯盞,目光又落在了下方:“同她吵架了?”
明北辰坐在那裡,沒有回覆。
可就算是他不說,鳳希非也能夠猜出來。
他長嘆了一聲,道:“當初你是怎麼說的,莫非都已經忘了?”
的確,不論會發生什麼,他都不會拋下月明,奈何今時不同往日。
“她依舊不肯放手,要是再這麼下去的話,本尊擔心她有性命之憂。”明北辰無奈的說着,“你也知曉貴妃的死,楚家已經將她給視爲眼中釘。再這麼下去的話,本尊也不知該如何護住她。”
鳳希非微微側首,看向了明北辰:“北辰,這麼長的時間以來,難道你就沒有想到一件事情嗎?她一直都在努力,真的需要你護住她嗎?”
這一句話,明北辰愣怔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仔細一想,的確如此,從他們遇見的時候,她始終都在爲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斷的拼搏着。
“我們不是他人,終究無法決定他人的人生。有時候堅持下去,不一定是壞事。”鳳希非說道。
明北辰沉默了,或許正如他所說吧。
自從吵架後,明北辰就沒有回來,而安月明也將傷勢養的差不多了。
在能夠走動後,她提出同暮雨出去走走。
這一次,她出去沒有人阻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