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地點:不明。
上官雨虹醒來,發現自己正在一個不知所謂的地方。反正就是很黑,令她伸手看不見五指,更談不上分那東西南北。
很痛,全身都很痛,那是被人偷襲所致,若非太乙遁甲護體,可能她早已被打散了架。
“啊...”,無力的呻吟着,想要爬起。忽地,好似觸碰到了什麼東西。
雖然不敢想象,但她確定,那絕對不是冰冷的岩石或者草木。
壯着膽子,伸手前去摸索。因爲實在太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想要找到什麼東西,無異於登天之難。
忽地,柔軟的觸感告訴她,摸到了。那是縫做衣服的布料,難道是邢淨羽,再進一步摸索,是一個人,慢慢的摸到了他的臉。
真的是邢淨羽,上官雨虹忍不住急切的驚喜。她記得,他們二人被別人偷襲,掉下了龍門峽,而後好像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唉”,一味的回憶令她倍感頭疼,嘆息一聲,索性不去想了。
這時,她似乎嗅到了什麼東西,自語道:“什麼味道,腥腥的”,說着,還努力的嗅了嗅。
情況特殊,也沒太在意,急着關心現在的處境去了。
因爲很黑,她並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但,眼前的境況很是不妙,邢淨羽昏迷不醒,而且脈象微弱,情況十分危急。他除了身上的碧蠶衣,甚至未曾反應過來,遭此此重創也就不大奇怪了。
從懷裡拿出一個火摺子,然後打燃。
待眼睛適應光線以後,纔敢睜開眼睛。看到邢淨羽正蜷縮於地上,臉色白得嚇人,幾乎與死人無異。當下便嚇了一跳,又因不懂任何醫夫之道而一陣手忙腳亂,絲毫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一陣焦急過後,忽地想起邢淨羽身上好像有藥,心下一喜。人命關天,不再顧忌男女之別,果斷將手伸進邢淨羽的懷中一陣翻找。
“砰砰砰”,一股腦的拿出來,頓時就懵了。她不懂醫夫之道,又怎懂用藥之道?望着面前數個藥瓶,自是不知如何使用。
“怎麼辦、怎麼辦”?上官雨虹急的自言自語的道,左右翻看着瓶子,怕是已經急壞了!
一手拿起一個瓶子,左右思量着,該用這瓶,還是那瓶,還是...?
不管了,死馬當做活馬醫吧!上官雨虹如是想道。
說着,將形狀各異的藥瓶一一打開。有粉末的、水劑的、還有丸狀的,管不了那麼多了。懷着試試看的不安心態,將各種藥物盡數倒進了邢淨羽的嘴裡。
而後,一邊焦急的等待,一邊期望那些給邢淨羽服食的藥物不是毒藥,繼而發揮藥力,好儘快叫他甦醒過來。
如今陷入這陌生的鬼地方,還不知道有什麼未知的危險,這一切的一切都來得那麼突然,簡直令她防不勝防。從旁邊撿起自己的‘廉貞’寶劍,在那種流急如斯的情況下,寶劍也沒有丟。再一看,邢淨羽的惡翼刀竟也沒有丟掉。
略帶半分欣喜的同時,又感到莫名的疑惑。二人不僅沒死,就連兵器也是好好的,令她感到疑惑不已。
想着想着,她竟開始打量起這個地方來。
四周都是石壁,而且滿是水漬,空氣中也一直瀰漫着那股說不出的腥味,卻也不知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通道四通八達,恍如迷宮一般繁瑣,想要走走看,試試能不能找到出路,卻又忌諱迷路,再找不到邢淨羽就更加麻煩了。
這時,石室裡開始傳來‘沙沙’聲,倒有點像什麼東西拖沓的聲音。
上官雨虹皺了皺眉,不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緊了緊手中的廉貞劍,輕輕的走到邢淨羽身邊,防備着一切。
果然,“沙沙”聲越來越大,可以確定,是什麼東西正向這邊趕來。而且,從聲音判斷,來者應該不是凡物,當下恁的不敢小覷,緊緊的注視着聲音傳來的那方。
“沙沙,沙沙”,近了。電光火石間,身子猛的騰起,‘廉貞’寶劍舞出幾多劍花,直直向着來者劈了下去。
來者不僅不是凡物,而且身手相當了得,碩大的頭顱一擺,就地躲了開去。
上官雨虹只覺身子一輕,看來是落空了。
“嗚...嘶嘶”,聲音響徹整個石室。是野獸,上官雨虹如是想到。
難怪這裡一直瀰漫着那股腥臭的味道,原來是另有蹊蹺。
這時,藉着微弱的燭光可以看清,來者竟是一條巨大的黑蟒,蟒蛇頭頂生了一個獨角,看來已經不能把它歸爲蛇一類了,是黑蛟,怎麼有點眼熟,上官雨虹自語的道。
情況緊急,哪裡管得了那麼多,當下擎着廉貞,照準蛟頭就刺了下去。
“嗚...嘶嘶”,蛟身擺動,再次讓了開去。上官雨虹也就再次落空,怕是自己因爲受傷,實力打了折扣吧。
不理這些瑣碎的東西,如果不除掉它,那他們就危險了。想着,再次擎劍追了上去。
連番劈砍,甚至動用了廉貞劍法以及玄女的心經真力,也未能沾到黑蛟的身子,着實令她氣餒不已。
這黑蛟除了連連嘶吼,“嗚...嘶嘶”倒也沒怎麼發動攻擊,只是一味的躲避與閃讓。而且,蛟頭畏畏縮縮哪裡有如臨大敵的樣子,這其中有些古怪。
上官雨虹料想一番,便收起劍氣,離了黑蛟幾丈遠,然後警惕着。
果然,上官雨虹停止攻擊,黑蛟也就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行發出那激烈的吼叫了。帶着微微的好奇,上官雨虹倒要看看這畜生要做些個什麼事情。
於是,退開到了邢淨羽身邊,手中的廉貞劍一直指着黑蛟,絲毫沒有放鬆警惕的意思。
上官雨虹讓開道後,只見黑蛟開始爬進了這個寬闊的石室。它的身體一圈一圈纏繞着,好像在拖着什麼巨大的東西在往裡面爬進。
果然,黑蛟緩緩的爬了進來,身上纏繞拖着的東西,委實令上官雨虹吃了一驚。竟是那條渡劫的青龍,那經過劫雷洗禮後的鱗甲,已經變作金黃,犀利的龍爪以及粗蠻的龍身,看去時那般猙獰。
因爲被那些垂誕龍元的修者所打擾渡劫,此刻,曾經威武不凡的真龍已經變作死屍了,上官雨虹感到一陣莫名的荒涼,這都是爲了什麼?
在上官雨虹沉思的片刻裡,黑蛟已將龍屍盡數拖拉了進來,而且,在想着邢淨羽這裡前進。
“別動”,上官雨虹發現了黑蛟的異舉,當即反應過來,用劍直指黑蛟嬌喝道。
“嗚嗚,嗚嗚”,黑蛟把頭低了下來,輕聲的吼着。卻又無法說出人話,上官雨虹也不知道它要做甚?
只見黑蛟一邊低聲吼着,一邊不時的把頭偏向自己身後,兩隻猩紅的蛟眼又時而看着地上的邢淨羽,倒像是十分急切的樣子。
上官雨虹眼見黑蛟如此,也不像有甚惡意,只是不知道它要做什麼?但黑蛟的作爲卻令她感到十分迷惑。
鼓起勇氣,“啊...”,上官雨虹把手指向黑蛟,然後又繼續“啊呀啊”的叫着,手又指着邢淨羽。這是怎麼了,上官雨虹感到特別難堪,竟是學起了畜牲的語言,要是叫同門姐妹知道,還不笑掉大牙。
當下感到特別不好意思,急忙又收回了手。
只見黑蛟兀的狂吼一聲,着實把上官雨虹下了一跳,雙腳忍不住的後退了幾步,而後,怔怔的看着黑蛟。
“沙沙”聲響起,黑蛟那巨大的身子拖着龍屍開始移動,向着邢淨羽的身旁去了。
上官雨虹的手心出着汗,緊握着手中的廉貞劍,上官雨虹保證,只要黑蛟敢有半分異動之舉,她會毫不猶豫的斬向它的頭顱。
這時,黑蛟已經到了邢淨羽的身旁,猩紅的雙目緊緊盯着邢淨羽,除此之外,倒還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
上官雨虹微微寬心,料想自己應該沒有做錯。
“嗚...”,黑蛟突然調轉頭來,對着上官雨虹吼道。
不明所以,上官雨虹用手指着自己,“啊...”。
“嗚...”,黑蛟吼着,竟是點了點蛟頭。上官雨虹震驚了,平常只是看到人點頭,書裡面有說鳳點頭,從來就沒有聽說過蛟點頭。而今天,他就是親眼看見了!
懷着警惕的心情,上官雨虹亦步亦趨的走了過去。手裡並沒有放鬆對廉貞的緊握。因爲,她還沒有達到對一頭初次見面的畜牲委以信任那般馬虎。
“嘶嘶”聲傳來,只見黑蛟用自己龐大的尾力,將金龍的屍體掀動着,一直掀到了上官雨虹的面前才作罷。
望着黑蛟奇怪的舉動,上官雨虹也不知道它要做什麼?只能迷惑的望着它,無所做作。
“嗚嗚”,黑蛟一邊低吼,雙眼亦是不停的盯着上官雨虹手中的劍。這等動作,倒是像極了再暗示着什麼。
上官雨虹見狀,擡起了手中的劍,算是迴應着黑蛟,果只見黑蛟又把頭探向了龍屍。沒錯,它就是想讓自己用劍來做什麼東西?上官雨虹不禁欣喜,好歹也摸着一點頭道了。
“嗚嗚”,黑蛟的頭顱還在不停的晃動,好似在叫上官雨虹去做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