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躺在蝠行空懷裡的公輸應龍,嘴裡噙滿鮮血,渾身亦是傷痕累累。自出道以來,竟是數次敗在這小子手裡,這令他一向驕狂性格如何
放的下。向邢淨羽投了個怨毒的眼神,臉上寫滿了痛苦,一副將死的樣子。最終,兩聲重咳之後,噴出兩口膿血,直直的倒在蝠行空懷裡,不
省人事了。
衆人眼見邢淨羽大展神威,紛紛驚呼不已。卻見他並非正道傳人,卻常與正道衆人一起。但能得到他的身份信息,卻實在少只有又少。
還是有不少人記得邢淨羽的:
城南之地,施展絕學龍神玄功,亂墳崗大敗公輸應龍,戲弄上官雨虹。還有趁西門辛竹大意,掠救上官雨虹,卻是無人道來.....
此番再次使用霸道詭異的刀法,其身份衛視令人難以揣測。
當邢淨羽以惡翼狂刀施展出種種怪異的招式時,兀自於一旁觀看的算命老者,竟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口中喃喃的道:“魔刀,段擎天”
。
隨後否決了自己那荒謬而可笑的想法,不禁自嘲道:“那又怎麼可能”?
青龍雖是中了冷無情狠狠一刀,但身爲天地霸主,它的能耐卻不僅限於此。不但如此,沒有了公輸應龍的外圍騷擾,穩穩間已然佔了上風。
不可一世的冷無情,逐漸露出戰敗的跡象。
狂運五鬼門的山河嘯,周身氣茫更加濃郁,誰都看得出來,冷無情現已是強弩之末了。
五鬼門剩餘幾人,臉上終於微微露出驚慌之色,卻誰也沒有前去幫忙。因爲這樣的戰鬥,他們根本幫不上忙。而且,叫頭兒知道以後,以他
的脾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高高躍起,手中的龍牙刃開始凝結力量。眨眼,龍牙刃身,寒光凝聚,並隱隱閃爍,看來,這是最後一擊了麼?
“啊...”,冷無情怒吼着,額定早已滲滿汗水,順着臉頰點點滴落,恐怕早已溼了衣襟。臉孔猙獰着,猛的一咬鋼牙,雙臂猛力鄉下劈去。
隨之而下的,還有一道尺之寬厚、凌厲無比的寒芒。沒有一點落差,寒芒直直的打上青龍的龍頭上,一聲哀鳴傳來。竟是從那佈滿獅鬢的龍
發中開始滲出鮮血,看起來,當真如一條惡龍,在對着衆人挑釁一般。
冷無情真氣消耗殆盡,周身疲憊不堪。此時此刻,他只感覺自己的身子實在太重,他真的好想就這樣倒下去。漸漸地,體力不支,竟是初現
了幻覺...
這一次,一向立於不敗的他,難道要敗了麼?雄霸修真界的夢想;五鬼之首,他要敗了麼?
這時,青龍巨大的龍尾已經掃到,冷無情只覺一股巨大的衝撞力、像擎天巨柱一般,猛的砸在自己的胸口。
隨着媚小仙等人的驚呼,冷無情直直的飛了回來,倒沒有像那些個直接掉下龍門峽的人那般慘烈,弄的生死未卜。
青龍得勢,還欲撲向受創的冷無情,怎料天空驚雷大作,渡劫開始了...
邢淨羽和黑蛟自覺的腿了些許,縱有惡翼在手,但那九天神雷絕非人力所能抵擋。遠遠的看着青龍在塑造,此劫一過,它將變成什麼樣子?
遨遊瀚海洪漿、翻江倒海,徒步宇宙洪荒、呼風喚雨?
劫雲開始收縮,雲中的雷流“噼啪”作響,幾乎照亮了天際。青龍於劫雲之下,翻騰不已,併發出陣陣龍吼,向着九天的劫雲示威,它能成
功麼?
此時,卻是沒人注意青龍的腰幹,那個被冷無情捅下的血骷髏。猩紅的的龍血,正汩汩而流,青龍在掩飾?
終於,它苦修千年的結果,來了。
天際的劫雲已經積成一朵蘑菇狀,並射下一道金黃色的奇異光柱,將青龍整個龍身緊緊籠罩於其中。霎時,原本碧青色鱗甲的的青龍竟是被
照成了通體金黃的金龍。
此刻,似乎它千年的苦修得到了詮釋,一千年的時光,足以改變多少東西。整日匍匐於冰涼的河水,蝦蟹爲伴,一千年的寂寞,難道就是爲
了這個麼?金龍的的眼睛更加火紅,兇光戾氣更顯嚴重,多出了霸氣,卻也似乎多出了蒼涼。爲的是什麼?
劫雷來了。一道足有手臂粗細的雷電,像一條彎彎曲曲的電蛇,直奔下面的金龍,千年的修行將得到驗證。
幾乎同一時間,隨着電蛇的下降。一道玉色流光,亦是穿破衆人好奇的目光,直奔即將渡劫的金龍。是那般的快,幾乎趕上了那九天劫雷的
速度。
“是撼天弓”邢淨羽反應之快,立時暴喝,卻是難以施爲。算命老者悲憤的轉身,雙拳緊握卻是沒有什麼辦法能阻擋這撼天的神威。天下,
又有幾個人能擋得住這撼天神弓的威力。
黑蛟在怒吼,它的聲音是那麼的嘶啞、甚至不入耳,但它還是吼了出來,這算什麼?
金龍似乎有所反應,微微騰了下身子,它還是要保證最好的狀態去應對劫雷。當它火紅的雙目看到這力足撼天的一箭,向他射來的時候,龍
臉上恍如寫着不解一般,龍身也有僵愕的時候?
或者,它根本就沒有能力再有所作爲了。上有九天劫雷,下有撼天神弓,誰有這般能力,能同時接下天地間大過一切的劫雷和力量無上的撼
天神箭。
不甘的吼了吼,似乎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迴轉的餘力。這是龍在匍匐,龍在認輸,那個曾經縱橫於天地的霸主,號稱萬物之長的神獸,此刻竟
也是地下了高傲的龍頭。再者,徒勞的作些掙扎有用嗎?徒增傷口而已!
“七殺堂的撼天弓,威名猶在惡翼刀之上,難道,他‘噬魂’也覺醒了麼”邢淨羽臉上升起一陣不易察覺的陰霾,自言自語的道。
撼天神箭先了雷劫一步,在金龍放棄抵抗的情況下,如豆腐般穿透了金龍的頭顱。金龍望着九天的雷劫,撼天神箭直接把它那一向高傲的龍頭
穿了個窟窿,自左腮而入、右腮而出。透過窟窿,從這一面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一面的紅光。或許是速度太快,竟是沒有及時從傷口流出龍血,應有的豪叫也未曾發出。
只是半個眨眼的功夫,雷劫亦是趕到,於那束碩大的光柱中,以無邊的雷流,懲罰着這條妄想窺破天機的金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