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各自領命,皇帝下令罷朝,各回各家。劉嶸這回腦子一時發熱,在胸中個人英雄主義腐朽思想恣意蔓延的結果下,攬下了這次對匈奴人作戰最艱苦,最關鍵,也最危險的一環。他自然也是不敢怠慢,出了皇宮之後,便是急急忙忙尋李敢他們而去。
帶領衆兄弟去領了皇帝分配的五萬精兵,又將那三十七個兄弟每人連升矮嬰級,最小的也是個軍侯,其中衛青、李敢更是各領萬人,以爲側翼。
漢代的兵制是以二與五的倍數爲計算。最基礎的單位爲伍,即每五個人有一個伍長;兩個伍爲什,每十個人有一個什長;五什爲隊,每五十個人有一個隊率;兩個隊爲一屯,每一百人有一個屯長;兩個屯爲一個曲,每兩百人有一個軍侯;兩個曲成一部,每四百人有一個軍司馬。通常每五個部爲一個營,即爲一獨立的作戰單位,通常統軍者乃將軍或是校尉。
劉嶸將這幫漢正卒直接晉升這麼多級別,事實上已經壞了規矩,朝廷倘若真追究下來,不免又是有一番苦頭要吃。可是,這幫弟兄們跟着自己出生入死,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虧待了他們。
將各部分派完畢,劉嶸又照着行軍地圖仔細勘查了長安附近方圓幾百裡的地形,終於選定了一個可以堅守待援的峽谷絕路,與大將軍周亞夫商議之後,又派人避過匈奴斥候,偷偷在那裡放置了可供大軍供應三日的糧草和水,並且還有用不盡的箭矢。
這些安排妥當,劉嶸又快馬加鞭,將長安城外那些零散駐紮的平安縣城中爲其製造過炸藥的人盡數組織起來,按照那時的方法,加緊趕製炸藥。這些人講起來都是自己的軍工專家,可不能隨便散放在城外,如草芥一般地自生自滅。雖然這回沒有城牆作爲依託,野戰之中,粗陋的炸藥或許難以發揮出多少作用,但是聊勝於無,對於自己來說,總也是一種心理慰藉。
看着被大漢朝示弱珍寶的強弩,劉嶸不禁苦笑,看來此戰過後,這改進武器裝備的事情還必須提到日程上來。
一切安排妥當,手底下的每個人都開始急匆匆地忙碌起來,就連那貼身護衛陸小璇也被劉嶸派去全權負責炸藥的趕製去了。自己回到營帳之中,已經是半夜三更的時分,他新領來的鎧甲也不脫,“咣嘰”一聲,便是趴倒在牀榻上。
尼瑪,這要做一個扶危濟困的英雄豪傑可真是累啊!打完這一仗,好好地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之後,就急流勇退,歸隱於花街柳巷吧,這一天天的可真是操心。
正當他眯上眼睛,打算戰前再好好做個春夢的時候,卻是隻感覺脖頸一冷,一隻匕首緊緊地貼在了他的喉嚨上面。
“狗太子,慢慢坐起來,不要聲張,否則本姑娘一刀下去,這就了結了你的性命!”
劉嶸渾身冷汗涔涔,這女聲聽着陌生,想必自己還不曾拿下過她,沒
有枕邊yi夜情的基礎,還真不知道這陌生女人一時不知憐香惜玉,會做出什麼悔恨終生的事情來。
“姑娘,初次見面,有話好說,我什麼都招,還請您不要激動。”
“咯咯,看你平安縣城裡的威風勁兒,我還以爲你是個大豪傑呢,想不到,你這狗太子這麼貪生怕死。”趁着皎潔的月光,劉嶸側過身一看,原來,此人並不是初次相見,卻正是那日怡紅院裡伊莉雅的小跟班兒。現在,她已經換了一身女裝,髮髻紮成一個乾淨利落的馬尾,十六七歲的樣子,面容清秀可人,雖沒有十二分的姿色,卻也差不到哪兒去。
劉嶸長吁了一口氣,既然主子都搞定了,還怕你這個跟班兒?
“你嚴肅點兒,行刺呢!你幹嘛擺出這麼一副放鬆的樣子!”
“哎呀,別鬧了,阿史娜,差點讓你嚇死了。”劉嶸身子向後一縮,離她那手中的匕首又遠了幾分。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自來熟?我可真是來行刺的,你看,我連刀上都是抹了毒的。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叫阿史娜的啊?”
劉嶸瞥了他一眼,這丫頭,果真還是有幾分沒有長大的天真。
“我不光知道你叫阿史娜,還知道你是師承崑崙山摸扎天師,武藝天下無雙,現在正在做匈奴右賢王庭郡主伊莉雅的貼身護衛。”劉嶸淡淡道。
“咦?你說的一點都不錯!你是怎麼知道的啊?你們大漢朝在背地裡調查我?咯咯咯,看來我阿史娜也是名揚四海了!”這小丫頭天真活潑,有幾分孩子脾xing,一聽說自己的大名傳得這麼遠,禁不住就是心花怒放,幾乎連正事也忘了。
“對了,你來我這裡幹嘛呢?”
“我呀,哦!對了!我是來這裡刺殺你的!”阿史娜被劉嶸這一提醒,立馬又將兩條細細的眉毛翹立起來,身子趴在牀上略微前傾,將匕首又遞到了向後縮身靠在帳篷壁上的劉嶸脖子跟前。劉嶸低頭看了看她幾乎便是要貼在自己身上的小胸脯,扁而平,禁不住就是一陣搖頭嘆息,看來這練功夫的事可真是絞盡ru汁啊,不容易,不容易。
阿史娜高傲的小臉對着他,目光忽然間瞧見他那直視自己胸脯的猥瑣的眼神,更令人生氣的是,那猥瑣眼神裡竟然還毫不掩飾的有幾分遺憾的味道。阿史娜禁不住又氣又羞,俏臉緋紅,委屈地罵道:“你狗眼往哪裡看!我這就替你挖出來!”
“別激動!都是一家人,千萬不能傷了和氣!正所謂家和萬事興,夫妻恩愛百事成……”
“誰和你是一家人!”阿史娜忽然間又想起今日早間他在怡紅院裡時候的那個下流樣子,又聽他這般輕薄自己,不禁是又羞又惱,匕首瞬間擡起,便是要落下,“讓我先割了你這胡言亂語討人厭的舌頭!”
“我和你們郡主是夫妻,你是她的姊妹,你說
我們是不是一家人!”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劉嶸以每秒鐘幾十個字的速度急急脫口而出。
匕首在距離他肌膚只有一發間距的當上停了下來,劉嶸被嚇了一跳,阿史娜也被唬了一跳。
“你胡說!我們郡主早先還讓我殺你來着,她怎麼可能和你結成夫妻?”
“我騙你幹什麼?那日我們自怡紅院分開之後,我與伊莉雅同行,在那城南已經私定了終身,你說我要是不從了她,她會放我回來嗎?”
阿史娜聽得臉頰緋紅,郡主喜歡這狗太子,自己早已看出端倪,莫非真的是結成夫妻了吧?
“可是,可是你們漢人成親既要拜堂又要喜酒的,繁瑣的很,我和郡主分開纔不到一天時間,你們哪裡會這麼快。”
“二人若是真心,何必在乎這些繁瑣的俗禮呢?其實,成那夫妻之禮,真的用不了太久的,你知道嗎?”
阿史娜看着他那戲謔的挑逗眼光,臉上羞色更濃,歪過頭說:“我不知道!”
“現在不知道還不要緊,等你再長大一點就知道了。哎,對了,阿史娜啊,咱們說話的時候,你能不能把這匕首收起來啊,這上面可是抹了毒藥的,一不小心,可會傷着我的。嘻嘻嘻……”
“什麼一不小心就會傷着你?我本身就是來刺殺你的!”
“你是來刺殺我的?我看你是來找你們郡主的吧?”
阿史娜一愣,吱唔道:“你,你怎麼知道?我確實是來尋我們郡主的,快說!你將她藏到哪裡去了?”
“你把匕首拿開我再告訴你。”
“我不拿!”
“哎呀,其實,都是一家人了,我也不是怕你殺我,就是被自家姐妹用刀架在脖子上說話,心裡心酸難過的很。再說了,就算你不信我,你還不信自己的功夫嗎?我這裡守備森嚴,你竟然能似入無人之境。就這一個帳篷,我倆孤男寡女,我又被你們郡主封了穴道,就是想跑又能跑得了嗎?”
阿史娜一聽,倒也是,這裡裡外外都是一幫草包,他那個會使劍的相好又不在,我怕什麼?
“我家郡主封了你什麼穴道?”阿史娜一邊將手裡匕首收起來,一邊饒有興趣地問道。
劉嶸聞言卻是深深嘆了口氣,道:“唉!我也不知道到底封的是什麼穴道,總之她臨走時跟我說一月之內不能近女色,否則陽氣上涌,筋脈絮亂,七竅流血而死。吃醋的呢。”
“咯咯咯咯,什麼陽氣上涌,筋脈絮亂,哪裡有這等點穴之法?我家郡主她騙你的啦!”
“真的?”劉嶸大喜,“那就是說我用不着jinyu了?”
“咯咯咯,你又不是和尚,jinyu幹什麼?喂!不要這麼色眯眯地看着我!你要是敢揹着我們郡主做對不起她的事,我讓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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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