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卻不能這樣想,即使銀行的欠債是上一屆留下的問題,但畢竟還有那麼多的民間資金。估計好多人都是爲了高利把流動資金給借了出來,如果一旦破產,連帶下去的企業和個人一定會數不勝數。被逼到絕路上的那些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可能會做出來的..
那麼我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包括我爸生病和消失的事情,也會因爲有關部門的嚴查而浮現在公衆的視線裡?我不清楚外面的債主到底有多少,但從範叔把我爸控制起來,外加消失後他的焦急程度,我對之後的事情沒抱有太好的希望。
不過如此一來,我倒像是卸下了重重的包袱。如果真的被公佈,我想即使我有張家媳婦這個身份作爲外衣,依然抵擋不了那些瘋狂的債主。如若到了那個時候,扛不住的婆婆和張南,一定會很快將張家和我的關係撇清。
張欣沒有張落那樣的爭鋒相對,和我閒聊到中午,見真的問不出什麼話來,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臨走前委婉的說了句:“柯安,多多的事你放在心上,要是你想起來在哪兒見到過什麼藥,記得給我來電話好嗎?”
敢情聊了一個上午,最終目的也不過是爲了來套我的話,我答應下來不再去辯解。想必張多多的情況真的不大好,張欣剛走沒多久,張南又打來電話。
在電話裡厲聲又斥責了我一番,問我到底是下的什麼藥,現在等化驗結果還要幾天,讓我不能那麼心狠的看着孩子老是不吃東西吧?
我沒法辯解,只能不停的重複“真的不是我”,不管他們相信不相信,我能說的也只有這句話。後來張南生氣說晚點再過來找我算賬,就生氣的掛了電話。
可我的心思完全不在張多多身上,自作孽不可活,她許安芷要是真的這樣作下去,我也沒有必要爲別人的孩子擔心太多。只是一遍遍回想張欣說的寧川市的情況,就像張欣所說那樣,我沒有能力去改變既定的事實,我只想事情發生之後,我該怎麼逃離?
如果沒有毛毛,如果沒有肚子裡的孩子,我完全可以消極的等到那一天一走了之。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也不可能,我必須爲了孩子生活下去。
聯想到之後的退路,無疑就是之前讓葉一丁幫忙找的濱海。他那邊已經組好了房子,我只需要等個時機儘快的過去就好。只是在此之前,我還是想盡可能的撇清和張家的關係,尤其是昨天還敢答應過雷希,我更是不敢提前離開。
不過縱然腦子裡有很多想法,吃過午飯我還是坐在沙發上泡功夫茶,只有在泡茶的時候纔有心無旁騖的寧靜。也許是心情的原因,第一次泡出來的味道總是不盡人意,我只是淺嘗了一口就倒掉,再重新開始。
在等待燒水的時候,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看下來電正好是葉一丁,我接起來還沒開口說話,葉一丁又激動的自顧自的說:“柯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今天怎麼有那麼多的電話打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