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上去就那麼兇猛,稍有不慎,也許就會被咬,說的更狠一點,那麼就是葬身虎口。大家心裡都免不了害怕,南宮冶看着衆人,
“不願意的就留下來吧,願意的就跟我走。”南宮冶帶了頭,南宮遠自然不會落後也跟上,這又怎麼少得了雲燎了,男子也跟上,結果就只有他們四個,外加兩個侍從。其他侍從皆是觀望的狀態,南宮冶回頭看了一眼南宮遠,
“阿遠,你要不要在考慮下,你留下來接應我們也可以。”
南宮遠堅決的搖搖頭,“不,我一定要去。”
南宮冶也不在多說什麼,便邁開了腳步,向着剛纔老虎離去的方向走去,幾個人小心翼翼,向路口走去,直到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裡。一個狹窄的路口,就是他們剛纔進來的小道,他們一直以爲小道走出來就是剛纔的那個谷底,沒有想到的是這小道還通向另一面,而這一面被幾塊石頭遮掩住,他們以爲是堵死了,但是現在向前探去,才發現是幾塊石頭交錯,其實還是有縫隙的,然後繞過這些縫隙便到了小道的另一面,如果說,剛纔那谷底是前面,那麼他們現在到的就是那谷底的後面了。
與前面的風景不同的是,這後面要荒涼的多,周遭的草都是枯萎之色,而且石頭石塊錯落,幾個人繞過一塊石頭,雲燎一腳踩下去,只聽到咔擦一聲,一羣人都嚇住了,但是當他們看向雲燎腳下所踩着的東西的時候,更是一驚,因爲雲燎踩中的竟然是骨架,周邊還散落着零零碎碎的骨頭和骨頭,兩個跟進來的侍從嚇得直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如果不是自己關心在乎的人,沒有人願意會爲了一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所以南宮冶不怪他們。
但是心裡卻開始擔心起來,趙逸,趙逸怎麼樣了?會不會,南宮冶不敢想象,而南宮遠也是一臉死灰,他的心裡也自然想到了這一點,趙逸掉下來不見蹤影,而這裡老虎出沒,他不能不往那方面響。
四個人走得小心翼翼,再繞過一塊石頭,他們看到了一個洞口,而且,還看見了,老虎,就在他們不遠的距離,背對着他們啃食着什麼,匕首被扔到了一邊,南宮遠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爲他看見了老虎啃食的東西的旁邊,是趙逸之前穿過的衣服的布塊,
南宮冶踉蹌退後一步,臉上也是難看之色,因爲他也看到了那塊布,趙逸,趙逸難道已經,已經被老虎……,不會的不會的。
雲燎看向南宮遠,拍了拍南宮遠的肩膀,南宮遠的眸子突然陰狠起來,
“我要爲逸姐報仇。”說着南宮遠便衝動的往前,南宮冶拉也沒拉住,老虎似乎感覺到了有人,立即站了起來,一個轉身,狠狠的瞪着南宮遠,嗷的一聲叫,血盆大口張開,嘴裡還有着血跡,南宮遠一看更是急了,這是逸姐的血,這畜生,
“我要殺了你
。”說着南宮遠便向老虎撲去,可是還沒有等到南宮遠撲到老虎,老虎直接一個躍身,將南宮遠撲倒在地,這下南宮遠也有些害怕了。
南宮冶和雲燎見此紛紛上前,老虎扭動着脖子,就要一口向南宮遠咬去,這個時候男子快人一步,將他的刀放入了老虎嘴裡,南宮遠躲過一劫,快速的推動着老虎,從老虎身下逃了出來,而老虎咬到劍,吐到一邊,一聲怒嚎,幾隻爪子摩擦着地面,看來要向他們進攻了。幾個人退到一起,
“怎麼辦?”
男子問道,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老虎已經撲了過來,南宮冶快速的上前,一腳踢到老虎的頭上,南宮遠也去幫忙,擒住老虎的身子,而男子則是快速的翻身,拿起一邊的劍開鞘,一劍刺了過去,老虎的一隻腿被刺中,瘋狂的掙扎着,將南宮遠拋出很遠,正好甩到了那個洞口,眼看着老虎就要對男子撲去,南宮冶又是一腳踢去,這次老虎調轉方向,直接向南宮冶撲來,將南宮冶撲倒在了地上,一口就要咬下去,南宮冶拼盡力氣,用雙手撐着老虎的腦袋,不讓老虎咬到自己,而云燎則是趁着老虎張開大口,將一瓶粉末快速的倒進了老虎的嘴裡,老虎嗷的一聲大叫,晃起腦袋來,南宮冶趁機從老虎身下溜了出來,三個人背靠背看着老虎,而南宮遠則是看着洞口的布料,愣住了神,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甚至,手向旁邊僅剩的骨頭摸去,然後抓住了一塊骨頭,拿在手上。
男子扭頭看向雲燎,
“你剛纔給它吃的什麼?”
雲燎看着那老虎,“是辣椒粉,可是它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什麼?辣椒粉?”南宮冶和男子大驚,南宮冶更是朝着南宮遠大喊,
“阿遠,快點過來,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男子也是白癡一樣看着雲燎,
“你給它吃辣椒粉,不是逼着它發狂咬死我們嘛。”
可是剛纔他來不及,就掏出了這個。南宮遠這纔回過神來,拿着一塊布料和一根骨頭幾個快步,回到了他們身邊。
這個時候,老虎一聲嘶吼,應該是辣椒起作用了,大聲嚎叫,聲音迴盪在谷底,四個人見狀,拔腿就跑,老虎紅了眼,橫衝直撞,直向他們衝去。
南宮遠南宮冶架着唯一不會武功的雲燎飛也似的逃跑,而男子則是護在後面,並且時不時的用劍亂砍幾刀,一羣侍從聽見老虎的聲音,早早爬上了樹,四個人終於也跑到了前面的谷底,但是男子在後面還是避免不了的胳膊被老虎劃傷一道大血口,老虎沒有和他們過多糾纏,便一頭扎到了那個湖泊裡。泡在了湖泊裡,大口大口的喝着水,一羣人的都看傻了,這隻老虎很聰明。就像人一般。
但是南宮遠卻高興不起來,手裡拽着那塊布和一塊骨頭,立在樹枝上,一臉神傷。
南宮冶看着南宮遠手中拿着的東西,眸子終於也暗了下來,趙逸,趙逸真的就這麼沒了嗎?他不相信,他真的不相信。趙逸會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地步,而造成這一切的,
說起來不都是他嗎?如果他不將趙逸帶回京城,那麼就
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趙逸也不會死。如果他不放手,就算趙逸斷一隻手,那麼至少趙逸的命還在啊,都是他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纔是殺死趙逸的罪魁禍首。
南宮冶終於忍不住,一滴眼淚掉了下來,南宮遠也是溼了眼角,但是看着南宮冶卻大聲罵道,
“都是你,你爲什麼要放手。你不放手逸姐就不會摔下懸崖了,逸姐也就不會死了,更不會被老虎吃掉。都是你,都是你放手。”
一羣人卻是聽得愣了,逸妃娘娘死了?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他們能接受。可是南宮遠說逸妃娘娘死了而且被老虎吃掉了,大家這才注意到南宮遠手裡的一塊骨頭,頓時覺得驚秫無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再看向那湖泊裡的老虎,頓時只剩下恐懼,無邊的恐懼。
男子的手上還有被老虎抓傷的傷口,而和男子站在一個枝椏上的雲燎正在爲他簡單的包紮着,侍從們看着這一切,都抱緊了樹枝,纔不要掉下去,成爲那老虎的盤中餐。
看着南宮遠手中的那根骨頭,他們就膽寒。就這樣站了很久,久得他們都快熬不住,老虎才從水裡出來,然後向小道走去,等老虎消失後,一羣人這才紛紛下了樹,而男子終於撐不住,摔了下去,好在雲燎護着。
一羣侍從圍了過來,南宮冶哽咽的開口,
“他怎麼樣了?”
雲燎看着一邊還拿着骨頭和布站在樹上彷彿傻掉的南宮遠,
“他被老虎抓的很深,必須馬上找到醫館上藥,否則一旦發炎,後果很重。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裡,”
南宮冶點點頭,看着南宮遠,看來只有他去請南宮遠了,
“阿遠,下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南宮遠諷刺的看着南宮冶,
“怎麼你怕了,你怕逸姐的魂魄找你報仇嗎?”
南宮冶搖頭,他臉上的難過之色不比南宮遠少,心裡的痛也不必南宮遠少,只是,他還是不相信趙逸死了,不相信。他相信,說不定在某天,他會在不經意間再看到趙逸。雖然這看上去有點像是在自欺欺人,因爲南宮遠的手裡已經拿着趙逸的骨頭了。
“阿遠,別鬧了,下來。”南宮冶說道,就要去拉南宮遠,南宮遠自己從樹上跳了下來,剛纔雲燎的話他有聽到,那個男子受了傷,老虎抓傷的。
“是你害死逸姐的,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都不會。”南宮遠一邊說着一邊推開南宮冶,向着人羣走去,這個時候雲燎已經指揮着侍從背起了男子。
南宮冶看着這一切,先把男子送上去,他還會下來的,如果還是找不到趙逸,他便也從那懸崖下上跳下來,和趙逸一樣,也許這樣就能見到趙逸了。
而現在他還不能這麼做,他要男子安全,要南宮遠安全,其他的纔是他該做的。
他不要讓南宮遠看到那一幕,更不想南宮遠做出什麼傻事,他不要拖累任何人。
一羣人終於小心翼翼的向着小道走去,慢慢的攀爬上去。南宮冶走到最後面,看着谷底的一切,他在心裡暗暗唸叨,我還會回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