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了,大喊一聲哥哥,然後趙逸睜開了眼睛,發現坐在牀榻上守着自己的是南宮曦,但是她卻覺得南宮曦好陌生啊,在那些片段裡,在她的夢裡,爲什麼她都沒有看見南宮曦的影子。她就像走進了一個迷幻的幻境,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虛幻出來的,就像海市蜃樓。
“逸兒,你醒了。”南宮曦驚喜的看着趙逸,趙逸卻是覺得生疏,看着南宮曦道,
“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你。”
一句話,讓南宮曦有些慌張起來,但是南宮曦還是耐心的說道:
“你以前是沒有怎麼見過我,你忘了我說的,你是最近纔來到京城的。”
趙逸點點頭,“爲什麼要殺那個士兵?還有那個士兵叫我二將軍,他是不是認識我?”
南宮曦點點頭,“他也許認識你,你以前是將軍。他也許是你的兵。”
“那爲什麼要殺我的兵?”
趙逸一雙眼睛盯着南宮曦,南宮曦握住趙逸的一隻手,
“如果是在他和我之間,選擇一個,你選擇誰。”
趙逸卻是犟着,“告訴我原因,爲什麼殺他?他死前叫我救大將軍,還說什麼援兵的事情。我是二將軍,你曾經說我哥哥也是將軍,那麼我哥哥是不是就是他口中的大將軍?”
南宮曦看着趙逸認真嚴肅的眼神,知道滿不下去了,於是鬆了一口氣,
“是的,他口裡的大將軍就是你的哥哥趙灼。”
“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宮曦你告訴我,告訴我。”
趙逸甩開南宮曦的手,拽住南宮曦的衣服,南宮曦這才無奈的說道,
“邊關那邊出了事,你的哥哥的死對頭對他們採用了野蠻的戰術,現在需要援兵。但是我有別的考慮,現在只能支援一部分前往。那個士兵不滿,就想殺了我,於是我殺了他,你明白嘛?”
趙逸看着南宮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所以,你不願拍援兵給我哥哥是嗎?”
“不是,我可以派援兵,但是這關係重大,我需要認真考慮後,才能決定。逸兒,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怎麼會不派援兵救你哥哥了。”
趙逸搖搖頭,坐了起來,
“南宮曦,我怎麼開始懷疑你對我說的話,你敢說,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嘛?都沒有隱瞞嗎?”
“逸兒,你別這樣。”
趙逸兀自的笑了,
“你不敢說對不對,你對我有隱瞞對不對?我根本就不屬於這裡對不對?”
南宮曦搖頭,將趙逸攬進自己的懷裡,
“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爲了你。逸兒,不要懷疑我對你的真心。”
“我想恢復記憶了,”趙逸卻是平淡的說出這句話,將南宮曦的心打入了谷底,
“南宮曦,我想要恢復記憶了。你叫雲燎爲我醫治吧,我會配合他的。”說着,趙逸閉上眼睛,不想再說什麼,南宮曦一時之間無措的看着躺着的趙逸,終究還是到了這一天嗎?
南宮曦搖搖頭,他不能失去趙逸,無論什麼時候。
趙逸聽着南宮曦的腳步聲慢慢離開了房間,這才睜開了眼睛,心裡的慌亂並沒有
因爲士兵的死和剛纔發生的一切而緩解,而是更加的慌亂,她感覺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也許已經發生。
趙逸的感覺沒有錯,斬天浩一死,斬宇便像發了瘋一般,橫衝直闖,也不管什麼行軍打仗了,只知道殺殺殺,趙家軍再厲害,也抵擋不了一羣死士,更何況這羣死士還帶着劇烈的毒藥,只要碰到就會被傳染。不僅如此,斬宇甚至殘忍的將患了瘟疫的人丟入軍隊裡對抗,一時之間,趙家軍損失嚴重。有的沾了瘟疫的將士爲了不連累軍隊,不少都自己了結了,趙灼看着那些士兵,心裡承受着巨大的壓力。而趙家軍其他存活下來的士兵,看着自己的同伴犧牲自己保全他們,心裡更是承受着不可承受之輕。
火攻利箭射擊,對於身上藏了毒的死士來說都沒有用,因爲即便他們死了,那些病毒還在,依然催纏着他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援兵,在他們對戰時,援兵出其不意,從後方擒住發了魔的斬宇。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二十個傳信的士兵出去,一個個倒下,有的半路被攔截殘忍殺害,有的是在趕路的途中直接累死的,有的則是走捷徑爭取時間,人仰馬翻墜入山崖,有的,更可憐,是活活被幹死的。好不容易有一個去到了京城,來到了南宮曦的面前,卻是被南宮曦打死了。
所有的傳信的人,都死了,二十個,上了戰場都是能殺敵的好手。而另一批負責接應的士兵則是在每一個站口,等着傳信的人傳信,但是傳信的人他們一個都等不到了。
南宮曦不知道此刻戰場是多麼的急迫,他的心裡記掛着趙逸,一方面也顧忌着援兵是否有去無回,邊關被衝破的後果,顧忌的太多,卻是亂了心。
南宮曦卻又是十分明白,一般情況下,趙家軍,不會向他求救。趙灼更是第一次叫他派援兵,想了想,南宮曦走出房間,李公公正守在門外。
“傳朕口令,調兵五萬,支援趙家軍。”南宮曦終於將自己的玉佩從腰間拿了出來,那是一個龍騰玉佩,也是能調動邊關裡的士兵的物件。
“是,皇上。”
李公公拿着玉佩就要離開,可是又停了下來,
“皇上,這玉佩交給誰?”
“和那個士兵一起來的可還有他人。”
李公公搖了搖頭,
“皇上,沒有人了,好像他就是唯一一個。”
糟了,南宮曦暗覺不好,如果只剩下他一個,那麼誰知道那些在各處等着他們傳信的士兵在哪裡。不知道的話,那麼就意味着,只能派京城的人去邊關,但是京城的人哪有那些士兵快,即便是派這邊的士兵和將士,也沒有他們經常傳信的人快,他們知道最短的距離和捷徑,知道走哪條路最安全。
南宮曦暗暗覺得,這次他衝動的殺了那個士兵。將釀成大錯,而趙逸絕對不會原諒他。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是,
“將玉佩交到陳浦的手裡,讓他安排人去邊關。”
李公公連連點頭拿着玉佩便跑開了。陳浦是南宮曦養在京城的一股兵力的頭目,此人手下也有一批能將。希望能趕得及,不要錯過太久。
宮外,雲燎如願的走在大街上,他的頭髮是黑色的,他的
身上穿了除黑白二色之外,其他的顏色,那是一條淺藍色的絲綢做的長衫,他戴着一個斗笠,斗笠上是一層黑紗,一直垂到他的後腳跟,他手裡拿着一串糖葫蘆吃的正開心,雖然他的裝扮還是有些奇怪,但是能在白天走出來,他已經很開心了。特別是穿梭在大街小巷,看着大家從身邊經過,那種熱鬧的感覺。他的身後,跟着南宮遠,南宮遠雖然不樂意,但是這是二哥威逼利誘他做的,他不得不答應陪着這雲燎逛街。
就在這個時候,天陰了下來,幾乎就是在一瞬間的事情,下起了雨,卻不是很大,但是天卻是陰了,太陽隱沒在了烏雲中,
南宮遠走上前去,一把掀掉雲燎的斗笠,雲燎失去了安全感,一下子緊張的站在原地,渾身發抖,大家看到他了嗎,要開始罵他是怪物了嗎?
頭頂上多了一把傘,雲燎沒有等到大家的謾罵,這纔敢睜開眼,流動的街道似乎暫時停住了,一羣人看着他,眼睛裡不是怪異的打量,卻是驚豔。
這個時候,街道好像一下子又恢復過來了,一羣女子朝雲燎撲了過來,
“公子,公子”的嚷着,雲燎看着那些女子,驚訝的看着爲自己打傘的南宮遠,
“他們是在叫我嗎?”
南宮遠不高興的點點頭,一羣花癡女卻是已經奔了上來,
“公子你好英俊啊,公子你是哪裡人啊,公子公子,你還沒有成親吧。”
“公子你生的真好看”“公子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公子你家在哪裡啊,我要提親”
“公子,你是我的,”“是我的”一羣女子扒着雲燎,雲燎受寵若驚,看着南宮遠,南宮遠不滿的嚷道,
“都讓開,他是我的。”
“啊?”
一羣人怪異的看着南宮遠,雲燎也是一驚,轉而連連擺手,
“我不是,我不是他的”怎麼越描越黑了,好在大家都沒有放在心上,更有人爲自己出頭,
“聽到沒,他不是”幾個女子大聲的朝着南宮遠吼着,南宮遠看着鶯鶯燕燕圍着雲燎,心裡真心不爽。
可是沒有辦法,頭髮變成黑色的雲燎,眉毛也畫成了黑色,臉上故意抹黑了一些,這樣的他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兩樣,但是卻更英俊不凡了,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白面書生,儒雅不凡。
雲燎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能夠走在大街上,能夠被一羣女子包圍,能夠吃着以前從來沒有吃過的東西。南宮景說到做到了,滿足了他。
而老天好像也是在彌補這個十幾年不見陽光,不能在白天裡行走的少年,收起了他的光芒,讓這個少年在他最好的年紀終於可以隨心的做着以前沒有做的事情。
“讓開讓開,你們都讓開。我們還要逛街了,要提親去城郊河邊的小木屋,哪裡有人等着你們,一一報名啊。”
南宮遠一句話罷,大街上的姑娘少了一半,全部朝着小木屋的方向去了,南宮遠竊笑,二哥,有你忙的了。看你以後還喜歡欺負我,還要我陪着這雲燎逛街,現在忙死你好了,那麼多姑娘,就不信你對付的過來。南宮遠壞壞的笑,突然覺得心情大好。二哥二哥,你這可不能怪我啊,慢慢忙着吧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