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冶這才驚覺,原來自己連小逸都保護不了。還說什麼以後照顧,就是趙灼這人羣中一眼辨別的能力,便無人匹敵。
南宮冶失魂落魄的被南宮遠拉回了客棧,雲燎看到兩個人失落的歸來,
“沒找到嗎?”
南宮遠搖搖頭,“被趙將軍帶走了。”
一句話,不止雲燎驚訝,守在於妙牀前的兩個侍從也是一驚。
“趙將軍?難道是趙灼趙大將軍?”雲燎簡直不相信自己所聽,但是在看到南宮遠點頭時,雲燎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
“趙將軍怎麼會來這裡?”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南宮冶說話了,“趙灼應該聽到了什麼風聲吧,然後進關找趙逸吧。”
雲燎點點頭,走向南宮遠,好奇的問道,
“怎麼樣南宮遠,趙將軍怎麼樣?英俊嗎?”
南宮遠點點頭,一掃之前的小小的失落,
“何止是英俊,你知道嗎,一條街看過去,趙將軍騎着馬過來,頃刻間,街上的其他好像都不存在似的,就只能趙將軍。他的風采直接壓倒性的讓所有人眼裡都只有他,雖然沒有穿盔甲,但是我能想象趙將軍穿上盔甲時的模樣,那一定是橫掃千軍,讓人過目不忘。你不知道當時街上的女孩好像都定住了,挪不開步子,就那樣傻傻的看着趙將軍,並且爲趙將軍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
而趙將軍眼裡只有逸姐,逸姐穿的破破爛爛的,還戴着絲巾,柱着一根棍子,從後面看去就像一個老太太。可是趙將軍只是在人羣裡看了一眼,便下馬直接抱起逸姐,也不問,就那麼肯定是逸姐,簡直神了。”
雲燎聽南宮遠這麼一說,眼裡難掩崇拜之情,而且有些遺憾,
“可惜我沒有看到,如果我看到了,我已經要將那一幕畫下來。”
南宮遠看着雲燎打趣的道,“你還會畫畫啊?”
雲燎看了一眼南宮遠,“一般人我可不畫。”
“雲燎,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說清楚,誰是一般人。”南宮冶則是靠在門上,神情飄遠,他的腦袋裡也反覆重播着趙灼抱起趙逸的那一幕,他在想,如果是自己,騎馬而過,能那麼精確的認出趙逸嗎,甚至問都不用問就抱起。還有,他好像看見了趙逸,落淚。趙逸竟然有淚,這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不和你吵了,對了,現在逸姐被趙將軍接走了,那我們怎麼辦?”
“當然是軍營找逸姐了,你難道不想看一眼趙將軍?”
說道這裡,雲燎精神爲之一振,“我當然想,此生能見到逸姐就已經很幸運了,如果再能看到趙大將軍,那麼即便是死,我也毫無遺憾了。”
南宮遠不滿,“說什麼死不死的,以後不許說了。”
雲燎點頭,這一次聽了南宮遠的話,心裡又燃起了希望,人有希望精神就來了。
而那邊,趙灼騎着馬帶着趙逸而去,很快就出了城,但是沒有想到會在城門外遇到獨眼男子等人,獨眼男子等人早就得到消息,趙逸在客棧,他們便在客棧外等着機會下手,可是好不容易等到趙逸一個人出來,他們竟然沒有認出是趙逸,直到他們看見趙灼抱起趙逸,而聽到相距甚近的南宮冶和南宮遠的對話,這才肯定了那個被趙灼抱起來的是趙逸,而他們也知道了這抱着趙逸的就是趙灼。
趙灼的名字,大源朝那個臣民不知,不過爲了那一千兩就在眼前的黃金,他們紅了眼,竟然敢在城門外堵截趙灼等人。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趙逸是真的活着,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去,竟然還活着!這真是他們的失
誤!
“逸兒,那羣人你認識嗎?”
趙灼出聲,趴在趙灼身上的趙逸鬆開趙灼,回過頭去,這幫殺手,還真是不依不饒,而她這張臉就是拜他們所賜。
“哥,我想他們死。”
趙逸咬牙切齒,這一次,趙灼不再是說她任性,直接將趙逸攬進懷裡,聲音平淡的說道,
“聽到了嗎,二將軍要他們死,這次看你們的了。”
後面的人齊聲答道:聽到了,大將軍。
整齊劃一的聲音,便讓殺手們氣勢去了一大截,更有人因爲趙灼的神情,小聲的說道,
“大哥,要不一千兩我們不要了吧,留着命要緊啊。”
誰知獨眼男子愛財如命,“那不是一千兩,是黃金。”
好吧,一羣人只好膽怯的看着騎兵們圍了上來,殺手們雖然個個有武功,但是這隊騎兵且不說是軍營裡最好的,就是他們的幾個圍着轉就讓一羣殺手花了眼,這一次,他們將戰場上的戰術用到了這羣殺手中,而即使獨眼男子武功不弱,但是騎兵裡也有黑騎的人,黑騎出動就是保護趙逸的存在,也就是殺盡所有傷害趙逸的人。幾個包圍繞圈,然後在一羣人看花眼,不知道東南西北的時候,整個包圍圈壓榨擠進靠攏,直接將他們壓縮在中間,然後幾個騎兵騰身而起,立於馬上,指揮着他們的馬兒,齊齊向着獨眼男子踏去,擒賊先擒王,轉眼間,獨眼男子便被四面夾擊直接從馬上打落在地上,由不得獨眼男子再多思考,一個飛鏢直接鎖喉,獨眼男子叫都沒有叫出來,便死在了當場。
餘下的看着獨眼男子死了,紛紛求饒,以前只要擒住王,其他的都是俘虜,他們不會殺,可是這一次,不同。二將軍大將軍發話了,黑騎也在,所以,一聲聲慘叫,很快,便沒了聲音。
騎兵們回到趙灼的身後,
“走,回家。”
趙灼說道,然後一隻手撫摸着趙逸的頭,駕馬而去,身後跟着一支隊伍,夕陽西下,向前奔赴而去。
半柱香的時間,一羣黑衣人趕到城門外不遠處,便發現了一片屍體,這些屍體他們都看到過,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全死了。而且死狀慘烈,地上留下了一片血跡。是趙將軍,趙灼,他們也不禁有些害怕起來,不知道老大是否會罷手,否則,以他們的能力對付趙家軍,恐怕也只能是這個下場。簡直太震撼了,黑衣人們終於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和恐懼的氣息。
下一個城池到達時,已經是月上樹梢,趙灼將趙逸抱下馬,然後徑直進了一家客棧,“準備熱水,叫大夫,飯菜,房間,馬上。”
趙灼說完便上樓,身後跟着的騎兵將銀子放在櫃檯留下來辦手續,小二則是跟在了趙灼的身後,將他們引到一間上好的客房,
“我要的東西,馬上準備。”
小二連連答應下來,下去準備,趙灼的氣場他從遇見過這麼強勢的男子,哪裡還敢怠慢。
趙逸已經安心的在趙灼的懷裡睡去,只有在趙灼的懷裡,她纔敢那麼無所顧忌的睡去,什麼都不用管。
但是趙逸的衣服如此破爛,身上還是有血滲出,趙逸怎麼可能讓趙逸一直這樣。這一次,老天讓他將逸兒找回,他不會輕易再放掉,原本以爲逸兒死了,他帶着騎兵和黑騎部分人員進關,想去懸崖處看看,生要見人,死也見屍。他趙灼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妹妹暴屍荒野,不想,在去的人羣中看到趙逸,那一刻他內心的翻騰沒有人能體會到。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也不是誰都能體會。
趙灼的手輕輕的撫上趙逸的臉,然後輕輕的解開了趙逸圍
着的絲巾,然後他的眸子一深,逸兒的臉,趙灼有片刻失神,不過緊接着,更是抱緊了趙逸,只要活着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這個時候小二正好打來熱水,倒進房間的大木桶裡,趙灼抱着趙逸走過去,小二好奇的看了一眼,看到趙逸的臉時也是大吃一驚,這人的臉都被毀了,還穿的這麼破爛,竟然能得到這麼一個公子的青睞,簡直亮瞎他的眼。
“看什麼!”趙灼平淡的吐出幾個字,店小二便連連退下,再去大水,而趙灼則是伸出手在木桶裡的水裡劃了一圈,溫度還可以。然後便看着趙逸,嚴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笑容,苦澀的,好看的眉峰一皺,
逸兒,你受的苦,哥都會用餘生來彌補。
趙灼微微低下頭,在趙逸的額頭輕輕一吻,然後滿足的看着面前熟睡的人兒。
小二一桶一桶的加水,直到水要加滿木桶,這才停了下來,而這個時候騎兵中的一員,送來了乾淨的衣服和塗抹的藥,放在了一邊,並且帶着小二離開,關上了門。
趙灼眼神溫柔的看着趙逸,然後一隻手輕輕的解趙逸的衣服,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弄醒了趙逸,但還是在解趙逸胸布的時候,趙逸醒了,一把抓住趙灼的手,神情還有些恍惚,
“哥,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趙灼握緊趙逸的手,
“哥一直都在,不會再離開你。”
趙逸這才漸漸恢復了神智,看着自己身上只剩下胸布和褻褲,臉頰一熱,這纔想到了自己的臉,手往臉上一摸,看向趙灼,
“哥,我。”
“在哥眼裡,你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現在哥幫你洗澡。”
趙逸閉上嘴,點點頭,然後趙灼解開趙逸的胸布,在最後一層包裹解開的時候,將趙逸的一頭秀髮解下搭在趙逸的胸前,然後輕輕的將胸布抽了出來,放在一邊,將趙逸放進了木桶裡,趙逸落下去,淹到了脖子處,
“哥,水太多了。”
“哦”趙灼拿起一邊的水桶,直接舀了一大桶出來,
“現在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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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逸點點頭,舒服的泡在水裡,
“將毛巾給哥,哥給你擦擦背。”
趙逸點頭,將毛巾給了趙灼,趙灼走到趙逸身後,拿起毛巾沾了水,輕輕的爲趙逸擦着背。
趙逸閉上眼,感受這一切,時光好像又倒回到以前的日子。這樣的感覺真好,和哥哥待在一起真好。
“待會兒將褻褲脫了,自己洗身子,衣服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趙逸點頭,“知道了哥。”
騎兵們在下面端坐着,一道道菜擺在他們的面前,他們紋絲不動,都在等着趙灼趙逸,小二看着一羣人整齊端正的坐着,頭一次看到這麼整齊奇怪的人羣。但是也爲他們那坐姿神態感到震撼。
大夫這個時候姍姍來遲,看到一羣端坐的人,一驚,這次不會是攤上大事了吧?
“你先在這裡等着,”其中一個騎兵說道,然後看着這個騎兵和其他人一樣,端坐在桌前,這是怎麼了?大夫站在櫃檯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好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找他來不是看病的嗎,病人了。這羣人怎麼也不急。奇怪,這是他遇見最奇怪的事了。
房間裡,趙逸享受着趙灼爲自己擦着背,突然想到了什麼,
“哥哥,暮哥哥怎麼樣了?”
一句話,正在給趙逸擦着背的趙灼手一頓,趙逸心裡一慌,感覺到了什麼,
“哥,暮哥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