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拉菲爾的遺言

過了三四天後,她接到了一封信。瑪柏兒拿了信,象平日一樣,翻轉過信,看一下郵票,再看一下寫的字,認爲這並非是帳單,便拆開了。它是封打字的信。

“親愛的瑪柏兒小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死去,也被埋葬了。我真高興,我沒有被火葬。因爲變成灰燼的我怎可能從一隻漂亮古銅瓦瓶裡爬出,對任何人作祟?雖然我真需要這麼做呢!老天知道,我渴望和你聯絡呢。

現在我的律師們會和你聯絡,並對你提出某些建議。而我希望你會接受。如果你不接受,也不必感到後悔。主權全在你。

如果我的律師們,已遵囑做了,郵局也盡到了責任,這封信便會在本月十一日,寄到你手裡。離現在還有兩天,你將接到倫敦一家旅行社的通知。我希望這建議,當不致令你厭惡。我不再多說了,希望你能小心照顧你自己。我想你會設法做到的,你是個聰明透頂的人。祝你好運,願守護神常在你身邊保護你。你也許需要一位守護神呢。祝好運。

你親切的朋友拉菲爾”

“兩天!”瑪柏兒說。

她發覺時間難以打發了。兩天後,一份通知寄達了。

“親愛的瑪柏兒小姐:遵從已故拉菲爾先生給我們的指示,我們把在英國的著名莊園和花園的第三十七號旅行通知寄給你,這次觀光旅行定在下星期四—十七日,從倫敦出發。

如果你能到我們的辦事處來的話,我們的桑德朋太太(她陪同做這一次的旅行)將非常高興地告訴你所有的詳細情形,並回答一切問題。

我們的旅行要花上兩三星期的時間。拉菲爾先生認爲,這次特別的旅行,將遊覽英國的部分名勝,會令你愉快。就他所知,你好象還沒到過那些地方,也沒有遊覽過那些真正吸引人的風景和花園。他替你安排了最好的設備食宿,和一切我們能供應的豪華招待。

也許你可以通知我們,哪一天你能到貝克萊街我們的辦事處來?”

瑪柏兒疊好信,放進手提袋裡,記下電話號碼,想到她認識的幾個朋友,打電話給其中的兩個:一個參觀到過著名莊園和花園旅行的人,對它們大加讚揚;另一個人並沒親自參加過旅行,不過有友人們曾參加過這家旅行社的旅行;他們說一切都處理得圓滿極了,對上了年紀的人,不太勞累,但是貴了點。然後她撥電話給貝克萊街,說她會在下星期二去拜訪他們。

第二天她對秀蕾提到了這件事。

“秀蕾,我可能”她說:“去做一趟旅行。”

“一趟旅行?”秀蕾說:“你是說,帶着一大堆行李到國外去旅行?”

“不是到國外,就在國內。”瑪柏兒說:“主要是觀光歷史性的建築物和花園。”

“你認爲,對你這樣的年齡適合嗎?你知道,這些旅程可能非常累人喔!有時候,你必須步行好幾裡的路。”

“我的健康情形良好。”瑪柏兒說:“我常聽到說,在這些旅行裡,他們會替我們這些不太強壯的人,安排旅程。”

“呃,我只是要你當心自己。”秀蕾說:“我們很不希望你在遊覽一處特別美麗的噴泉,或其他什麼的時候,因心臟病而倒下了。你知道,做這樣的事情,你是年紀太大了些。原諒我這麼說,這句話實在不中聽,但我不希望你爲了參觀或旅行這類的事情,而累昏了過去。”

“我會當心自己的。”瑪柏兒威嚴地說。

“好吧,可是你要當心呦!”秀蕾說。

瑪柏兒整理好一隻旅行袋,到倫敦去了,在一家預定好房間的旅館裡住了下來。她心裡在想:“唉,貝脫瑞旅館,是一家多麼好的旅館啊!哦,天啊!我必須忘記所有這些事情;聖喬奇是何等令人愉快的地方。”到了約定的時間,她在貝克萊街,被領到這家辦事處,有個年約三十五歲的愉快女人,起身迎接她,自我介紹是桑德朋太太,她親自負責這次旅程。

“我想了解我這次旅行的情形。”她躊躇地說。

桑德朋太太感到有點爲難了,她說:“哦,是啊!或許我們在給你的信裡沒有說得很清楚。拉菲爾先生已付清了一切費用。”

“你知道他死了麼?”瑪柏兒說。

“哦,是啊,不過這件事在他去世前就已安排好了。他說起,他健康情形惡劣,可是想要款待他的一個從沒有機會得到這種旅行的老朋友。”

兩天過後,瑪柏兒帶了她時髦的新手提皮箱,交給司機放在一輛舒適又豪華的車子上,向西北方向駛出了倫敦。她翻着一本附在精美小冊子裡的一份遊客名單,在這本小冊子上說明有車子每天駛行的路線,以及多種詳情,關於旅館、餐物、遊覽的地點,以及日後偶爾要變更的日程,爲年輕和活動的人安排的節目;和爲適合上了年紀的人—那些易感腳痛、患關節炎、或風溼痛,喜愛坐下,不愛走遠路,或爬太多山的人,安排的節目。安排得完全非常周到和適切。

瑪柏兒看着這份和她一起旅行的遊客名單。當她在看時,和她同遊的人,也一樣地瀏覽說明書。不過沒有人,象她那樣的專心,象她那樣抱着特殊的興趣。

這份名單上列明有:尼斯萊波透太太、裘納克拉福小姐、上校和華克太太、白脫瑞夫婦、依莉莎白鄧波兒小姐、溫斯德教授、查理吉米遜先生、倫姆鈉小姐、班茲姆小姐、卡斯派先生、柯克小姐、巴諾小姐、艾姆那派拉茲先生、和她自己。

有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瑪柏兒先把她們記了下來,好象要把她們剔出一樣。

有兩個人是一同來旅行的。瑪柏兒記下了她們的年齡,大約是七十歲。大概可以被認爲是和她同一時代的人。坐在裡面的一個,可以認定是好抱怨這類型的人,另外一個,總想佔有車子前面的座位,還有一個常喜愛坐在車子後面的座位上。有的喜愛坐在靠有陽光的一邊,有的喜愛坐在陰涼的一邊。有的想呼吸大量新鮮的空氣,有的只愛呼吸到少許的新鮮空氣。有的帶了毯子、編織的衣物,和旅行指南這一類書籍。有的跛子足,常嚷着腳痛、背痛,或腿痛。即使她們年紀大,有病痛,也阻止不了她們的遊興,享受她們的生活。有的全是不喜愛呆在家裡的老太太。瑪柏兒一一將這些記在隨身帶的筆記本里。

總共有十五名遊客。這數目不包括她本人和桑德朋太太。這些遊客裡面,至少有一名,一定在某方面,是個重要分子,或可做消息來源的供應人。或是有些關心法律上或犯罪案件的人,或甚至可能是個兇手—一個可能殺過人,或是可能要殺人的兇手。

瑪柏兒在想,任何事情都可能同拉菲爾先生有關係的!無論怎樣,她需要把這些人一一記下。

在她筆記本的右邊一頁上,她會從拉菲爾的看法上,記下可能值得注意的人;

在左頁上,她會記下或劃掉那些只可能引起什麼興趣的人,如果他們可能對她提供一些有幫助的消息的話—也許他們甚至並不知道已握有了什麼消息。甚至他們雖握有消息,卻並不知道,可能對她,或對拉菲爾,或對法律,或對正義和公理有幫助。在她小筆記本後面,她今晚也許會記下一兩件事,可能有任何人,使她想起過去在聖瑪麗梅德和別的地方,曾經認識的。任何類似事情,可能全是有用處的指引。這是她一向的經驗。

另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顯然是彼此無關的遊客。她們大約有六十歲。一個是保養得體,穿着漂亮的女人,顯然她認爲自己是社交界上的重要人物。她說話的聲音響亮又專橫。她帶着一個侄女,一位大約十八九歲的女孩子,那女孩喚她做吉娜汀姑媽。

瑪柏兒記下了,這個侄女顯然慣於和吉娜汀姑媽的主宰抗衡。她是個能幹、動人的女孩子。

通道隔着在瑪柏兒旁邊的,是個高大的男人,高聳的肩頭,笨拙的身軀,樣子看起來好象是被一個粗心大意的小孩,隨便拼湊而成的。他的臉型雖然圓滾滾的,但臉色卻反叛了這一點,而形成一種四四方方的效果。他那個動人的下巴,厚厚的灰白頭髮,濃密的眉毛,上下霎動,每每都會引起人們的注意。他說話似一連串的犬吠,好象他是一頭多嘴的牧羊犬一樣。他同一個深色皮膚高大的外國人坐在一起,這人不安定地坐在位子上,裝出自由自在的姿態。他說話的口音特別,偶爾會說着法語和德語。這個身材高大的人,似乎非常有語言能力,他急急忙忙地用法語或德語替換着說。再迅速地瞥視他們一眼,瑪柏兒在想,這個有濃密眉毛的人,一定是溫斯德教授,那個易激動的外國人是卡斯派先生。

她在奇怪,他們這麼起勁地在討論什麼事情,但被卡斯派先生的敏捷和有力的說話,截斷了。

在他們前面的位子上,坐了另一個大約六十歲的女人,她個子高大,也許有六十歲了,是一個在任何地方都很突出的人。風韻尤存,黑灰的頭髮高高聳在頭上,襯托出動人的額頭。有着低沉、清晰、尖銳的聲音。是一個有個性的人。望着她,瑪柏兒覺得似曾相識。“我想起了,”她在自語,“艾密萊華德隆夫人。”艾密萊華德隆夫人,是牛津大學校長。一個著名的科學家,有一次在她侄兒的介紹下,認識了她。

瑪柏兒重新再對這些遊客們做一番觀察。兩對已婚的夫婦,一名美國人,中等年紀,和藹可親,一個健談的妻子,和一個沉着令人愉快的丈夫。他們顯然是喜歡旅遊的遊客。還有一對中年的英國人,瑪柏兒毫不遲疑地把他們記下來,當作是一個退休的軍人和妻子。她在名單上的上校和華克太太名字下面,做上了記號。

坐在她位子後面的,是個大約三十歲的瘦高男人,說話非常有技巧,顯然是個建築家。還有兩個後來上車,一同旅行的中年女士。她們正在談論這本小冊子,在猜測這次旅行會帶給她們什麼吸引人的事情。一個是黑皮膚的瘦個子,另一個則是淺色皮膚的胖子,她的臉對瑪柏兒似乎有點熟悉,好象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或遇到過。可是,她卻一時想不起了。也許是雞尾酒會,或在火車上見過的某個人。可是她一點特徵都沒有,無法使人記起來。

還有一個使她感興趣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約十九到二十歲。穿着和他的年齡很相稱;緊身的黑色工裝,圓領毛衣,頭大了些,沒梳理過象拖把般的黑頭髮。他有興趣地望着那個專橫女人的侄女;而那個專橫女人的侄女,也在有趣地望着他。除了在人數上佔優勢的年老女人,和中年女性外,遊客裡面還有兩個年輕人。

他們在一家適中的河濱旅館停歇,進了午餐,上午安排的旅程是去遊覽勃倫赫。以前瑪柏兒曾兩度遊過勃倫赫了。因而她省下了腳力,只做些室內遊覽,不一會就去觀賞花園和美麗的景緻了。

他們到達要過夜的那家旅館時,人們在互相寒暄招呼。能幹的桑德朋太太,在盡她導遊的職責時,仍一無卷態地活躍着,並把她分內的工作,做得令人非常滿意;集合一小夥人後,她開心地說着:“我們請華克上校,描述一下他的花園。他收集了許多奇異的晚櫻科植物。”她說了這麼一點話,就把人們吸引在一處了。

瑪柏兒現在對所有這些同車的遊客,都能說出名字了。那個有濃密眉毛的人,是溫斯德教授;那個外國佬叫卡斯派;樣子專橫的女人叫尼斯萊波透太太,她的侄女叫裘納克拉福。那個年輕人叫裘姆那派拉茲,他同裘納克拉福,彼此熱切地討論生活上的某些事情,譬如象心中的想法,他們對金錢、藝術、和這類的事,有共同的看法。

那兩個年紀最大的太太,自然把瑪柏兒老和自己歸於一類了。她們愉快地談着關節炎、風溼症、節食,新來的是何人,醫生們和專利品這類事情。談着她們旅行過的某些地方。旅館、旅行社、最後講到倫姆納和班茲姆小姐住過的蘇繆薩,再談到最近很難請到合適的園丁這類事情上面去。那兩個在一起的中年女士們,就是柯克和巴諾小姐。瑪柏兒仍舊覺得她們中的一個,例如那個皮膚美好的柯克小姐,對她而言有點面熟,不過她還是想不起來,以前是在什麼地方曾見過面。這也許只是幻覺,但她總是覺得,巴諾和柯克小姐兩人,似乎有意要避開她。她走近時,她們似乎急着想走開。當然這也許全是她的想象。

十五個人裡,至少有一個人,一定在某些方面有關係。這晚在偶然的談話裡,她提起了拉菲爾的名字,如果有任何反應的話,她可以記下來。那個漂亮女人,證實是依莉莎白鄧波兒小姐,她是一所著名女子學校的退休女校長。在瑪柏兒看來,似乎沒有一個人,可能是兇手,除了那個卡斯派先生,這可能是不相稱的偏見。那個瘦肖年輕人,查理吉米遜,是一名建築師。

“也許明天我能進行得更順利吧。”瑪柏兒自語說。

瑪柏兒確是累了,她早早地上牀。遊覽風景讓人愉快,也令人筋疲力竭。而且想立刻查明這十五六個人中的某個人,可能與一件謀殺案有關係,都會使人更筋疲力竭。同時,這些人似乎全是善良的人,只是隨意地從事着這次旅遊。不過,她對這些旅客名單,再做了迅速和匆促的一瞥,在她的筆記本上,記下了一些事。

尼斯萊波透太太嗎?和犯罪扯不上邊。她太自我本位,也太善交際了。

她的侄女,裘納克拉福嗎?也一樣,不過很能幹。

波透太太可能有某些消息,瑪柏兒也許會發現,和這些事情扯上關係。她必須和波透太太維持親切的關係。

鄧波兒小姐呢?一個有個性的人。有趣的人。她沒有使瑪柏兒想起她知道的任何兇手。

事實上,瑪柏兒自語說:“她完全正氣凜然。如果由於某些堂皇的理由她會做殺人勾當的話,那天下可真要大亂了。”不過,這也並不會令人滿意。瑪柏兒在想,鄧波兒小姐將會明瞭她所做的事,以及她爲什麼要做,而且在邪惡存在時,就不會有任何愚蠢的想法。“全是一樣。”瑪柏兒說:“她是個重要的人,可能—可能正是拉菲爾,爲了某些理由,要我見到的一個人。”她在筆記本上的右頁,記下了這些想法。

她改變了觀點。在思考着一個可能的兇手和一個未來的受害者?而誰是可能的受害者呢?沒一個人有這可能。也許波透太太可能夠資格—夠富有,而那個能幹的侄女,可能繼承她的財產。她和艾姆那派拉茲可能會聯合一致。不過這不是很堅固的論點。

溫斯德教授呢?她認爲,他是一個有趣的人,也很親切。他是個科學家,或是個醫生?她還無法肯定,不過她把他看作是科學界的人。她自己對科學雖一無所知,但要了解他似乎並非完全不可能。白脫納夫婦呢?她把他們劃掉了。善良的美國人,同她在西印度認識的任何人,全扯不上關係。她不認爲白脫納夫婦有可能涉嫌。

查理吉米遜呢?那個瘦削的建築師。瑪柏兒看不出建築工作怎麼會扯上這件事,然而有此可能。也許他們將觀光的一所莊園,可能有一處牧師的密室,裡面藏着一具骨骸。當建築師的吉米遜應會知道,牧師的密室在何處。他可能幫助她找出它,或是她可能幫助他找出它,然後他們會發現一具屍體。“啊,真是的。”瑪柏兒說:“我的想法多無聊。”

柯克和巴諾小姐呢?最平常不過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以前她一定見過的。至少以前她見過柯克小姐。哦,呃,她認爲她會想起來的。

上校和華克太太呢?好人。是退休軍人。大部分時間全在國外服役。說起來不壞,她也不認爲有什麼可說的。

班茲姆和倫姆納小姐呢?兩個老小姐,不可能是罪犯,不過,上了年紀的她們可能聽到了不少閒話,或有一些消息,或可能做一些啓發性談話,即使碰巧說到和風溼、關節炎、或專利藥物這類有關係的事情。

卡斯派先生呢?也許是個危險人物,人很激動。她暫時把他保留在這張名單上。

艾姆那派拉茲呢?大概是個學生。學生是很激烈的。拉菲爾先生會請她去追蹤一名學生嗎?呃,或者這要看這學生做過什麼,或希望做些什麼了。

“哦,天啊!”瑪柏兒突感疲累地說:“我要去睡了。”

她的腳在痛,背也在痛,心理上卻沒有反應。她立刻睡着了。並做了幾個夢。

她夢到溫斯德教授的濃眉沒有了,因爲那不是他自身的眉毛,是假眉毛。當她醒過來時,首先的想法是,這個夢已解答了一切。“當然!”她想:“當然羅!”他的眉毛是假的,這解答了全部的事情。他就是這個罪犯。

然而讓人傷心的是,她知道,這只是個幻境,即使溫斯德教授的眉毛會掉光了,也解決不了事情。

現在,她再也睡不着了。她十分清醒地坐在牀上。

她嘆口氣,批上睡衣,下了牀,坐到一張直背椅子上,從她手提皮箱裡,拿出一本稍大的筆記本,開始寫了起來。

“我進行的這件事,”她寫着:“當然是和某種犯罪有關聯。這點拉菲爾先生在他的信裡已清楚地提到了。他說:我有伸張正義和公理的眼光,那必須包含對犯罪的眼光。因而扯上了犯罪案件,大概並非是間諜、欺詐、或搶劫,因爲這類事,我從沒碰過,我同這類事,也扯不上邊,對這類事情,我也沒有認識。拉菲爾瞭解我的,只是我們兩個在聖荷諾這段期間的情形。我們在那裡同一件兇殺扯上了關係。象報紙上所報道的兇殺案件,從不會引起我的注意。我從沒讀過犯罪學的書,或真正對這種事感興趣。

不,只是事情正巧發生時,我發現自己恰在兇殺的臨近地方。我的注意便集中在牽涉到的友人們或認識人的兇殺案上了。這些同特殊事情扯上關係的好奇巧合,似乎常會發生在人們的生活上。我想起,我有一個姑媽,有五次遇到輪船失事;還有我的一個朋友,人們全叫她做禍星。我認識她的幾個朋友,全拒絕和她一同搭車。她發生過四次街頭的車禍,三次旁的車禍,還有兩次火車車禍。象這樣的事情,似乎沒有理由可說明,怎會碰巧發生在某些人身上。我並不想記下這些事,但兇殺真的好象就發生在我鄰近一樣。”

瑪柏兒停住,換個坐姿,用只墊子墊到背後,接着寫:“我要僅可能對我進行的事,做合理的觀察。我所得的指示,或任務提示,象我那些海軍友人們說的,到目前還不完全充分呢。實際上也不存在。所以我必須問清楚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回答啊!我真的說不出。好奇心和興趣而已。象拉菲爾這樣的人,對事情怪異的做法,尤其他又是個事業和經濟上有成就的人。我以爲他要我猜測,運用我的本能,觀察和遵從這些告訴我,或暗示我的指示。

所以,第一點,從一個死人身上發出的指示將會給我。第二點:我牽涉到的問題,是正義和公理。不是要平冤,就是要對罪惡的報復,伸張正義和公理。這和拉菲爾先生給我的暗語:復仇的女神,不謀而合。

在這牽涉到的原則,解釋明白後,我最先接到確實的指示是由拉菲爾在去世前安排的,就是我要做的第三十七號旅行通告,到著名的莊園和花園去觀光旅行。爲什麼呢?這就是我要問自己的。是爲了某些地理或地方上的原因嗎?一種改正或是一個線索?某些特別著名的莊園?或某些事情和特別的花園或風景有關?這不大可能的。較合理的解釋是在這次特別的旅行團體的這些人,或當中一個人身上。我個人對他們一個也不認識,但至少他們中有一個人,一定和我要解答的這個迷,扯上了關係。在我們的遊覽團體裡的某個人,和一件兇殺案扯上了關係。某個人握有一件兇殺案的受難者的消息,或和這事有特別的關係;就某個人自身而言,是名兇手—還沒受到嫌疑的一名兇手。”

瑪柏兒寫到此地突然停住。她點點頭,對她目前所做的分析,感到滿意了。

所以她上牀睡了。

她在筆記本上又加寫上:“第一天到此地結束了。”

第五章 拉菲爾的遺言第三章 瑪柏兒小姐採取了行動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第十九章 離別第十章 往事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十章 往事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十五章 試探第六章 愛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第七章 拜訪第十章 往事第十五章 試探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十六章 警方的偵詢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十六章 警方的偵詢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第十八章 亞契達第一章 序曲第一章 序曲第十六章 警方的偵詢第一章 序曲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十九章 離別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第一章 序曲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七章 拜訪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八章 三姐妹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一章 序曲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一章 序曲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八章 三姐妹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八章 三姐妹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十六章 警方的偵詢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第五章 拉菲爾的遺言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十五章 試探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十八章 亞契達第十八章 亞契達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三章 瑪柏兒小姐採取了行動第十章 往事第十七章 訪問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十五章 試探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十六章 警方的偵詢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六章 愛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
第五章 拉菲爾的遺言第三章 瑪柏兒小姐採取了行動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第十九章 離別第十章 往事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十章 往事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十五章 試探第六章 愛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第七章 拜訪第十章 往事第十五章 試探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十六章 警方的偵詢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十六章 警方的偵詢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第十八章 亞契達第一章 序曲第一章 序曲第十六章 警方的偵詢第一章 序曲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十九章 離別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第一章 序曲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七章 拜訪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八章 三姐妹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一章 序曲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一章 序曲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八章 三姐妹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八章 三姐妹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十六章 警方的偵詢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第五章 拉菲爾的遺言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十五章 試探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十八章 亞契達第十八章 亞契達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三章 瑪柏兒小姐採取了行動第十章 往事第十七章 訪問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十五章 試探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十六章 警方的偵詢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六章 愛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