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來吧!”陳喬木不知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說道。
唐非凡看着夏花,希望她來決定。如果她覺得尷尬的話,他立刻出手幫她解決。
夏花皺着眉,實在不明白陳喬木到底什麼意思,她已經劃清界限,他爲什麼又要越界?還是在這種場合。
她半天沒有伸手。
陳喬木卻表現得相當有耐心,一手背在身後,一手伸出,彎着腰,就保持這個邀請的動作一動不動。
漸漸的,有很多人的目光落在了這裡。
一個執着邀請,一個拒不伸手,還有一個人很無奈的站在一旁,三人僵持在原地。等他們認出場中僵持的兩人的身份,頓時譁然,林氏集團的繼承人在大衆廣庭之下和唐家二公子爭着一個新晉的小明星跳舞?怕是沒那麼簡單吧!
唐非凡扶額,小聲道:“我估計我又要出名了。”
夏花點頭,“我也估計我身邊的人都會因爲我倒黴。”
“別這麼說。”
“可有人要這麼做。”夏花看向陳喬木,低低道:“那我夠了嗎?我不陪你瘋了。”她搭着唐非凡的胳膊,轉身欲走。陳喬木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他懷裡一帶,手勢一變,改爲握着她的手,另一隻手搭在夏花的腰上,“我沒有瘋,只是想和你跳支舞。”
“我不會。”夏花低低掙扎。本來就是衆人焦點,她不想再鬧出什麼女明星暴怒,失手傷人的新聞。
“那是因爲你沒遇到好的舞伴。”陳喬木道:“現在手搭在我肩膀上,我們要跳舞了。”
好哇,不就是要跳嗎?
每次踩腳的時候,夏花都毫不客氣的用了大力。
痛嗎?痛就放手吧!
她挑了挑眉,卻見陳喬木無動於衷,好像被踩的不是他,而是一塊木頭,他完全沒感覺。
幾次下來,夏花也覺得沒意思,每每要踩到陳喬木的時候都趕緊避開,只是這樣她就略顯狼狽了。
“不用讓,你跳的很好。”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不需要虛假的鼓勵。
夏花瞪眼,但還是接納了他的話,在舞曲的後半段,她明顯已經越跳越好。
舞曲結束,雙方行禮。
“我說什麼,你缺的只是個好的舞伴。”陳喬木小聲道。
夏花轉身就走。
陳喬木也走到舞池邊緣的沙發坐下,有好事的人立刻問他是不是想追夏花。
他搖搖頭。
不過誰信啊!
“快說實話。”
“實話就是,他們跳的舞,實在慘不忍睹。我,看不下去了。”
“就順手教了一把?”
“沒錯。”陳喬木主動和那人碰碰杯,“你懂我。”
懂個屁啊,完全沒想到的原因,好嗎?
不過他還是不信。
一邊,林皓然和謝柔咬耳朵,“明明是咱們的訂婚宴,怎麼倒讓陳喬木出了風頭?”
“咱們是主人家,自然得讓着客人。”
林皓然很滿意這個回答,趁着沒人注意,快速舔了謝柔的耳垂一下。
在大衆廣庭之下,做些曖昧的小動作,尤其讓人興奮。謝柔臉一紅,嗔怪道:“幹什麼呀!”
“想你。”
“又玩我。”
“這回真不玩你。”林皓然道:“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
謝柔臉上一喜,心道你小子倒是會挑時候,她前些日子才做了補救,爲的就是今天。
靠着窗戶,有大片的窗簾垂落下來,在這個容易被人忽略的角落裡,徐喬洋的臉色沉了沉。
又呆了兩分鐘,夏花說道:“哥,我想走了,你呢?”
“一起吧,也不打招呼了,反正我們又不是主角。”
夏花點頭,和唐非凡溜了。
“肚子好餓,我們去吃路邊攤吧!”她提議道:“這個時候吃完熱辣辣的粉,出一身汗,可舒服了。”
唐非凡把領帶解下來,正要說話,就看着夏花身後,停住了。
夏花疑惑的轉頭看過去。
是陳喬木。
跟陰魂不散一樣。
“哥,我們走吧!”夏花不想見他。
“非凡,讓我和夏花單獨說兩句話,你先回去吧。”陳喬木說道。
“我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我和你之間真的沒什麼好說了。陳大總裁,請不要做些讓人困擾的事情,因爲真的很討厭。”夏花先開口拒絕。
陳喬木的注意力卻依舊落在唐非凡身上。
唐非凡聳聳肩,就算他說不願意,陳喬木和夏花之間也沒有他可以插足的地方。
不過他也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
他小聲問夏花,“你打的過他吧?”
夏花點頭。
“那好,他要是敢對你耍流氓,你就拿腳踹他命根子。”唐非凡惡狠狠的說道。
夏花就哇了一聲,懷疑道:“你們以前真的是好朋友嗎?”
“以前是。”唐非凡撥了撥劉海,“現在他只是個覬覦我妹子的小白臉。”
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是真真正正爲她好的話,非唐非凡莫屬。夏花心頭一暖。他是這世上什麼都能聊,也什麼都能說,比家人更家人的存在。
目送着唐非凡瀟灑離開,夏花就感覺自己肩頭多了一件衣服。
“我不冷。”她伸出兩根手指拎着衣服要還給陳喬木。
“但是我熱。”陳喬木道。
滾開,她又不是晾衣竿兒。她手指一鬆,陳喬木的衣服就掉地上了。
夏花頭也不回地往自己的保姆車上走。
“這樣也好,你欠我的東西又多了一樣。”陳喬木卻雙手揣兜,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說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欠你什麼?”夏花扭頭,憤怒地問道。
“你真的想不起來了?”陳喬木道:“那你一定要再努力的想想。我是個小氣的男人,跟你分手之後,老實說我很不痛快,因爲虧了很多。我是生意人,怎麼能做虧本買賣?只要想到這個,我就念頭不通達,就會忍不住傷害別人。但怎麼能讓真正傷害我的人逍遙自在呢,我決定要把自己損失的一切討回來。”
他喝了酒,但夏花可不敢說他是在說醉話。一個邏輯條理這麼清楚的醉鬼,能說的她無言以對,要是相信他真的醉了,夏花才覺得見鬼了呢!
這次見面,才事隔幾天,她就覺得陳喬木像變了個人似的,臉還是那
張臉,裡頭的芯子卻變成了另一個人,這完全是一副無賴嘴臉嘛。
可是他說的也對,既然分了,無論是感情還是物質上都應該斷的乾乾淨淨。
“好啊,你說說看,我欠你什麼?我還就是了。這樣我們就兩清了吧!”
陳喬木盯着夏花。
夏花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她身上這件禮服是陳喬木送的,當即捂着胸口,“當垃.圾一樣甩給我,現在你又要要回去?太沒品了吧!我沒有帶替換的衣裳,我回去洗了再寄給你。”她有點窘。
“送出去的東西我是不會再要的。”陳喬木道。
夏花卻並沒有一點感激的意思。
“那你盯着我做什麼?”在裡面帶給她的難堪還沒給夠?
“我就是想問你記起欠我什麼東西了沒有?”
“沒有,昨晚我落枕,失憶了。”夏花光棍道。
陳喬木忍不住憋笑,落枕……
“那你是打算賴賬了?”
“豈敢。”夏花撇撇嘴,“我現在是欠誰也不敢欠你,搭理誰也不敢沾惹你。若是沒事的話,我想回去好好想一下自己到底欠了什麼,就告辭了。”
“不忙。”陳喬木卻反身撿起西服,拍了拍上面的灰,“我喝了酒,不能開車,你載我一程。”
真是馬不知臉大。
夏花快走幾步,坐進車裡砰的一聲關上門。
陳喬木低低的笑了出來。
原來,換上一副他都陌生的無賴嘴臉,他們還可以說那麼多話,靠那麼近。
真好。
只要不涉及感情,他們真的可以算得上是“相談甚歡”。
背後有掌聲驚醒了他。
陳喬木一轉身就看到了徐喬洋。
“真是郎情妾意,好有愛的一幕。”徐喬洋拍着手走近。
“那就是你眼花了,我只是在要賬。”陳喬木說道。
“我從來不知道欠賬的人和要賬的人還能和睦的說着話,沒打起來。”
“嗯,我性格比較好。”陳喬木大言不慚的說道。當然,這點他是學夏花。
徐喬洋笑了。
“哥,我才發覺原來你臉皮這麼厚。”還很自戀。
陳喬木捏着自己的下巴,“或許吧,我也是最近才發現。原來被逼急了,我還有這麼大潛力。”
徐喬洋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怎麼的,現在欠賬的人越來越厚顏無恥了。”
陳喬木點頭,表示深有同感。
軟的暗示是已經對他不行了嗎?徐喬洋盯着陳喬木,他今晚不開心,也不會讓其他人痛快。風頭是出夠了,但是賬也該還的。
“哥,你說怎麼那麼可惜呢?和你們在學校的合照通通都沒有了,那還是我和夏花第一次合照呢,光明正大的。”
總是在這個時候,喬洋會來這麼酸的一句,恰到好處的讓所有人不痛快。
以前他怎麼就沒察覺呢?
或許是因爲心裡覺得虧欠就下意識的忽略掉了吧!
陳喬木也收起不正經的口氣,神色嚴肅起來。
“喬洋我問你,你是真的原諒我了嗎?還是說你只是想麻痹我們,然後再來折磨夏花和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