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明月尖叫,撲打水面,鬼臉終於消失了。
沒有女子會對自己的臉不在乎,前世她的額頭被王姨娘和姜寶珠算計得破了相,她一輩子都在學化最精緻的妝容來遮掩那道疤,剛開始出門與夫人們社交時,她總是感覺有人在對她臉上的那道疤指指點點。
她雙手捂住臉,彷彿又回到被人指指點點的那一刻,名聲、容貌、地位,都離她而去,這些東西看似是虛的,卻是一個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
她不是聖人,她還有女兒,她無法不在乎別人的眼光而活。
她什麼都沒有了,爲什麼還要害她唯一的女兒?
“我恨你們!我恨你們!”姜明月神智迷亂,拍打潭水,淒涼的聲音震顫人心,“把玉真還給我!我恨你們”
孟長驚異地張了張嘴,他就是嚇嚇姜明月罷了,她怎麼跟個瘋子一樣?
擔心人出個好歹,他趕忙把她抱到火堆邊,手心試了試她的額頭,發現她剛降下去的體溫果然又升高了,一時心中有些懊悔,他打暈她,將內力化作暖流源源不斷地輸入她體內。
半刻鐘後,他收回手掌,姜明月身子一軟,倒在他懷裡。
他盯着她的臉看了會兒,她醒來的第一瞬間,他便問:“要對你欲行不軌的人是誰?”
“是範大人和衛世子。”姜明月迷濛地回答完,眼神陡然清明。
孟長臉色鐵青,在他眼裡,姜明月已經是他的所有物了,而且他無數遍地給她洗腦,她的身子是他的,別人不可以碰,她這死腦筋怎麼就不能拐過這個彎兒呢?
他沒好氣地繼續問:“玉真是誰?”
姜明月警惕地盯着他。
孟長見她眸中清明,知道再也問不出來了,便諷刺道:“你平常瞧着是個冰美人,彷彿對什麼都不在乎,沒想到你對自己的皮囊這麼在乎,看看你方纔瘋狂的樣子,跟個瘋子差不多。”
姜明月思及潭水中的倒影,面色一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苦笑道:“男人跟女人是一樣的,都是視覺動物,不然世家子弟幹嘛穿錦繡華服,不穿破衣爛衫呢?”
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
孟長摸摸自己的臉,難道自己長得太醜,所以姜明月總是拒絕自己?不能罷?他雖然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可偶爾照照鏡子,自己比絕大多數男子都長得俊俏罷?
姜明月見他摸自己的臉,眼底出現一抹怪異,嘴角忍不住翹了翹,但想起自己的臉,嘴角又垮了下來。
冷靜下來想想,她這輩子毀在了孟長手裡,容貌毀了也罷,正好以此爲由不嫁人了。
孟長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咳了一聲說道:“老和尚圓寂前曾說過,他爲救你犯下殺孽,因此招來天罰泥石流。就是那個範大人?”
姜明月一頭霧水地擡眸。
“你是被範大人追到那片樹林的?”
姜明月點點頭,思及那個人渣,身子忍不住輕微顫抖,突然就想把這件事說出來,震懾孟長,讓他以後不要對自己動手動腳。
她雙手抱膝,忍着恐懼說道:“他是我這次出行的侍衛隊首領,大家都叫他範大人。他要殺白龍,我就跑了,他一直追我,臉上和手上的傷便是在荊棘叢中留下的。後來他追上了我,想對我……我用那簪子扎到他後心,激怒了他,他就暴打了我一頓,後來又要……這時候,一道閃電抓住他的刀,然後他就被雷劈死了!”
她眼底淚光點點,卻瞪着孟長。
孟長以拳抵脣輕笑:“你這麼看我做什麼?那個範大人只對你一次那樣便遭了天譴,我親你那麼多次,依舊安安穩穩的。說明,老天爺都撮合我和你。你就甭跟我別苗頭了,早點從了我。”
他心中稍安,看來那個“範大人”的確沒對姜明月怎麼樣,可惜他死了,不然憑他敢暴打他的女人,還敢對他的女人有想法,他一定會讓這禽-獸嚐遍十八般酷刑!
老和尚就是太仁慈了,大概知道這小子活着會遭遇酷刑,所以一道閃電就弄死了他,讓他早點脫離苦海。
“你若是安安穩穩的,怎麼會落在這個山洞裡出不去?”姜明月反駁。
“出不去便出不去,不是有你陪着我麼?你瞧,老天爺讓我死也跟你死在一起。這是天意,姜大姑娘,天意不可違啊!”孟長笑得越發歡快。
姜明月氣結,跟臉皮厚的人沒話說。
孟長又笑道:“你方纔也說了,天底下的男女都以貌取人,而你容貌姣好也罷,毀容了也罷,我都親你一如既往,我這般的好男人你還不抓緊了,推三阻四的,小心我以後喜歡上旁人,你哭都來不及。”
說來說去,還是讓姜明月從了他。
姜明月沉下臉:“無媒苟合,是爲淫-奔。只不過這山洞裡只有我跟你,你纔會這般想,若是隻有你跟個母狗,你也會對它看順眼的。”
“給你兩分臉色,你就開染坊了是罷?”孟長掐住她的臉頰,鐵青的俊臉漸漸挨近她的臉,兩脣慢慢縮短距離。
姜明月覺得孟長真是噁心,她看見水潭裡自己的倒影都忍不住想吐,甚至受刺激情緒崩潰了,偏偏孟長看她跟看個稀世美人兒一般,千方百計說服她從了他,口味這麼重!
她意圖轉移他的注意力:“衛世子,當務之急是想法子從山洞裡出去罷?這些事以後再說行麼?”
“不行,我現在就想要,姜明月,你是逃不掉的!”孟長說完,吻上她的脣,激烈糾纏。
姜明月想扛把刀殺了這廝!
他故意發生嘖嘖水聲,驚得姜明月面紅耳赤,姜明月倒是想反抗,但方纔那一番崩潰折騰走她大半的精力,加上說出了範侍衛長的事,心理上倒沒那麼恐懼了,掙扎了幾下就只能幹流眼淚任他施爲了。
孟長見她不掙扎了,稍稍滿意,舌尖掃過她口腔上壁,她渾身輕顫,發出一聲低低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