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玄天明冷笑,“慕容青蓮,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添金,招惹你?難道不是你死皮賴臉貼上本太子,用你父親的威望求父皇賜婚,藉着什麼鳳命之說,想坐上太子妃的位置,你確定你喜歡的是本太子這人,還是這太子妃給你的福利?”
墨青甯差點笑出聲,這感覺怎麼那麼的戲劇化,真是不二十一世紀的舞臺劇還要精彩,這是現場版,不能回放。
玄天麒拍着墨青甯的肩膀,湊近她耳朵笑道:“甯兒,這是你送給太子殿下的新婚禮物?”
墨青甯搖搖頭,“纔不是,我送給太子殿下的新婚禮物可好了,是對金童玉女,只是我在那金童裡塞了一個秘密,一個足以讓慕容青蓮從雲端跌入谷底的秘密。”
玄天麒嘴角輕輕往上勾起,聽起來似乎是個很有意思的秘密。看來今天慕容青蓮的結局,不只是成爲棄婦那麼簡單了!
面對玄天明的咄咄逼人,慕容青蓮又氣又怒,感覺自己被看輕了,玄天明不就是掛名太子,還不是從玄天麒手裡搶走的,他有什麼好的?
慕容青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玄天明一甩手,將慕容青蓮拉里新娘子一段距離,好似在擔心慕容青蓮會發瘋撲上去咬新娘子一口。
慕容青蓮盯着那繡着龍鳳呈祥的大紅蓋頭,冷冷的諷刺,“玄天明,那個女人到底是誰?那麼鐵了心要娶她爲妻?”她不再稱呼對方爲太子殿下,還是直呼其名,可見他內心的憤怒到達了頂點。
中午,圍觀羣衆的目光齊齊的看向新娘子,揣測着大紅蓋頭下是何等的花容月貌迷惑了玄天明的心,讓這位想來逆來順受的太子殿下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娶之。
這些文武百官們早就對幾個皇子不安常理出牌習以爲常,之前就有了玄天麒這個先例,當衆立誓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玄天明這位太子爺也趕潮流換個新娘什麼的,已經沒那麼驚世駭俗了。
只是他們還是很好奇那大紅蓋頭下是哪位千金小姐?這太子殿下一定很愛她,纔會將她藏得的那麼深,竟然違抗皇帝的聖旨,在結婚當天把新娘子給換了,如今他們可是連堂都拜了,算是名副其實的太子妃。
娶這位新娘可是用的太子妃的禮,都說“娶爲妻納爲妾”,這名分是定下了。
墨青甯的眼裡閃過一抹了然,她沒有跟玄天麒討論這位新娘子是誰,玄天麒見墨青甯那麼八卦的一個人卻如此安靜,對這位新娘的身份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在衆人的議論聲和慕容青蓮虎視眈眈下,一雙細白的手握住喜帕,衆人的心似乎都被提起,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慢慢掀起的喜帕,看着美人尖叫露出優美的脖頸,唯美的下巴,性感的紅脣,玲瓏的瓊鼻,再是一雙動人心魄的迷人水眸。
慕容青蓮在看到喜帕下的容顏後,整個人不由晃了晃,原本沒有什麼血絲的臉在此刻顯得更蒼白,她盯着面前鳳冠霞帔的新娘子,恨不能用眼神將她凌遲,碎屍萬段。
真是太諷刺了了,這個女人只是一個花魁,低賤到不能再低賤的下等人,而如今這個她看不上眼的女人居然成了太子妃,比她先一步嫁給玄天明。
那她要怎麼辦?這個女人真是命大,上次她都派殺手了結她的小命,卻偏偏讓她給躲過一劫。
這個女人爲什麼還活着?爲什麼要阻礙她的錦繡之路?嫁不成玄天明,她如何母儀天下?
慕容青蓮越想越氣憤,很想上前撕碎面前笑靨如花,溫柔看向玄天明的女人。
錦香很平靜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讓每個人都有看清她的臉,她的表情很淡定,不卑不亢,她本就是個美人胚子,在鳳冠霞帔的映襯下更爲明媚動人,好似一個回眸,一個眼波流轉都有萬千風華,令人無從抗拒她的魅力,不由自主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慕容青蓮與錦香並排而站,同是鳳冠霞帔,兩人卻穿出不同的風格,慕容青蓮就如一朵高貴冷豔的牡丹;而錦香就像是一朵玉蘭花,冰清玉潔。
慕容青蓮感覺自己被冷落了,她再不是矚目的焦點,好似她今天會被玄天明拋棄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慕容青蓮開始嚶嚶啜泣起來,“她不過是個下賤的妓女,靠賣皮相爲生,你可是一朝儲君,將來可是要繼承皇位,說你癡情,你執意要娶一個妓女爲妻,說你無情,你要把我這個正牌未婚妻拋棄掉,呵呵……堂堂太子殿下立一個妓女爲妃,置我和慕容家於何地?置皇上的聖旨於何地?”
玄天明的臉越來越黑,看着慕容青蓮一張一合的嘴,原本對她的好感全部消失殆盡,換上的是濃濃的厭惡。
聽到慕容青蓮將他心愛的女子貶得一文不值,玄天明感覺自己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一股怒火堵在胸口,擡手就給了慕容青蓮一個巴掌。
他這一巴掌用了七成的力度,只聽清脆的巴掌聲在半空迴響,慕容青蓮晃了晃,手捂着左臉,臉上已是一片火紅的手指印,她頭上的鳳冠也被打歪了,頭髮凌亂,再不復往日的盛氣凌人。
玄天明擋在錦香面前冷冷的看着慕容青蓮,目光掃過在場的衆人,“真是血口噴人污衊本太子的愛妃,她可是本太子八擡大轎擡進來的,是本太子名正言順的太子妃,誰敢有異議?”
慕容青蓮只覺自己身子一陣顫慄,她的面上越發蒼白,臉頰火辣辣的疼,腦子卻格外清醒,好似這一巴掌打去了她所有的自尊與驕傲。
慕容青蓮冷笑:“含血噴人,她不是妓女又是什麼,她除了那張皮囊長得漂亮,還有什麼比得過我?你竟然不要明珠要破玉?”
玄天明抽了抽嘴角,很想大罵慕容青蓮不要臉,就沒人能自誇到這種地步,慕容青蓮是明珠,他名字理解倒過來寫!
“噗嗤”墨青甯一口茶全噴了出來,隨後猛烈的咳嗽起來,身邊的玄天麒很溫柔的幫她拍着被,一邊輕聲抱怨,“你呀你,喝水都能嗆到,讓本王說你什麼好!”語氣裡滿是寵溺。
墨青甯搖搖頭,表示自己還好,只是剛剛被慕容青蓮自己誇自己是明珠,這句話給雷到。
玄天麒頗爲同情的看了眼慕容青蓮,無視面色鐵青要發飆的玄天明,對着墨青甯道:“明珠和破玉,甯兒這比喻倒是很有意思呢,你覺得呢?”
墨青甯緩緩擡起頭,對着玄天麒笑了笑,“誰說這位新娘子是妓女了,分明是慕容大小姐嫁不了太子殿下成不了太子妃惱羞成怒,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自己得不到就只好詆譭情敵的名聲,這樣才能心裡平衡。”
墨青甯這番話看似說的隨意,實則是堵悠悠衆口,錦香可是她墨青甯按在玄天明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她可不想就這麼輕易讓慕容青蓮這個蠢女人給毀了。
不過,慕容青蓮這算不算自食惡果,她以爲自己可以朝三暮四,同時拴住三個男人,同時得到三樣東西:榮華富貴,陰謀殺妹,還有一個幻想愛情。可惜,一切都是她的竹籃打水一場空!
再沒有什麼比結婚當天成爲棄婦更可悲,她生性高傲,自認天命不凡,結果太子妃的美夢就此泡湯。
她自認美貌無雙,男人會爲他赴湯蹈火,卻原來情郎都沒來參加她的婚禮,要麼就是玄天華猜到這場鬧劇的大結局,並不想來湊這樣的熱鬧。
慕容青蓮感覺頭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令她從頭涼到心裡,剛剛她太生氣了,以至於都沒有仔細看看宴席上的人,她居然在墨青甯這個小賤人面前出了那麼大一個醜。墨青甯此刻一定很開心吧,她一直想要看她出醜不幸吧!
慕容青蓮僵硬的轉身看向坐在宴席座上的墨青甯,看到他嘴角掛着冷冷的笑,她的心猛然一抽。
錦香勾脣而笑,她就知道墨青甯的嘴皮子很厲害,只是這麼一句話,把慕容青蓮形容成善妒的潑婦,她再裝楚楚可憐也沒多少人同情她。
畢竟玄天明可是太子,這些文武百官巴結的兌現,寧願得罪慕容家也不敢得罪皇家,要知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玄天明沉着臉,手指着慕容青蓮的鼻子冷斥,“慕容青蓮,本太子給過你機會,可你不知好歹,既然如此,那本太子也沒不要再顧及你的顏面,讓一切大白於天下,本太子倒要看看,是你佔理,還是本太子就該休了你!”
玄天明的話擲地有聲,字字珠璣在慕容青蓮的耳畔迴盪,慕容青蓮的臉再次蒼白一片,她甚至不敢再與玄天明那雙銳利的眸子對視,害怕他讀懂她眼底的算計。
玄天明牽起錦香的手,面對衆人,如宣誓般大聲說:“今日本太子迎娶的是麒王妃的義妹錦香姑娘,麒王妃溫婉賢淑,她的義妹自是如此,舉止端莊,家世清白,與本太子正是珠聯璧合,天造地設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