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狐狸冷麪受
轉眼便到了大喜那天,皇甫徹緊張地搓着衣角,身上大紅的喜服也似乎變得異常礙眼,就連賓客的祝賀聲都顯得那麼刺耳。
隨着一聲又一聲的稟報,皇甫徹的心也隨着那抑揚頓挫的聲音起起伏伏。四弟沒有來,三弟也沒有來,青蒲來了,辰辰也來了,就連一直怕他躲着他的小兔子都來了,四弟爲什麼不來呢?
不知爲何,皇甫徹竟隱隱有些失落,吸吸鼻子,努力做出一副高興的樣子,熱絡地迎上前,衝青蒲二人笑道:“你們怎麼也來了?三弟沒告訴你們今天也是他娶側妃過門的大日子麼?對了,側妃好像是我家新娘子的姐姐。”
“你說什麼!”青蒲忍不住提高音量,腦中一片空白,原來是他又要娶妻了,怪不得最近幾天會那麼反常。
自嘲地笑笑,青蒲對着皇甫徹微微驚訝的臉,解釋道:“什麼也比不上你這一生只有一次的大喜日子,我們當然要來祝賀你了。”
“哦?是這樣啊。”皇甫徹八卦地衝青蒲眨眨眼,表示自己理解青蒲的心。對此,青蒲只得無奈一笑。
知道辰辰不喜歡熱鬧,皇甫徹也不就不再、寒暄,直接將兩人迎進大廳。不多時,新娘的花轎便到了門口,踢了轎門之後,新娘這才由母家的哥哥揹着進了府。
待離得進了,皇甫徹這才後知後覺地看着眼前比他高了一個頭的新娘,眼中的小火苗燒得噼裡啪啦的,父皇在搞什麼啊,這新娘居然比他還高個頭!
帶着滿腔的不情願草草地拜了堂,回頭時不經意間望到了青蒲眼中的羨慕,竟一時間楞在那裡,想起青蒲與自家三弟的關係,以及三弟府中的後院,忍不住爲青蒲嘆一聲不值。
隨即便被新娘微微拉扯的阻力給驚得回過了神,糟糕,他居然在拜堂的時候走神不說,還一直直直地盯着青蒲看。看眼前滿堂神色各異的大臣,他就知道自個是出大糗了。
好在,沒人敢指責作爲皇子的他。悄悄鬆了一口氣後,皇甫徹開始了忙忙碌碌的敬酒。 幾乎是同一時間,三王府也結束了婚禮,大半的朝中重臣都聚集到了三王府來觀禮。就連如今平日裡甚少露面的皇帝也親自坐在主位上,此舉異常明顯的給了衆大臣一個猜想分派的契機。
新娘在侍女的攙扶下離去時,不知從哪裡吹來的風,悄悄掀起了紅蓋一角,雖然僅有一瞬,但那露出的美貌仍是驚呆了那些不小心看到的大臣。美人如斯,三王爺可真豔福不淺啊。
席間,賓客們都在竊竊私語着三王爺新娶的側妃如何美若天顏,就連那些端着酒水走來走去的侍從都如此清秀,三王府多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入夜,散了酒宴,皇甫壟沿着舊路回到了翠竹軒,推開門時,不知怎地,竟有一剎那間的恍惚,好像此刻與那夜重疊般,青蒲仍舊慵懶的斜倚在**頭般對他露出一個傾城微笑。‘我這樣美麼?’
回過神後,看着滿室幽清,皇甫壟搖搖頭,將剛纔的心動甩出腦外。他怎麼可能對一個膽敢**他還不知羞恥的說要代替辰辰的人動心?想要代替辰辰,絕不可能。
比起翠竹軒的冷清,旁邊的臨水軒倒顯得熱鬧多了,禮部侍郎竟不顧着自己是個大男人的面子,拉着新娘的手,嗚嗚痛苦,旁邊的美婦人則伸手抹抹禮部侍郎的眼淚,安慰道:“夫君,快別哭了,今天是語兒的大喜日子,要高興些。”
“是是,夫人說的是,老夫這一不捨,竟然在語兒的新婚之夜哭出來了。語兒啊,以後你就爲人妻了,要做好爲人妻的本分,不該做的事,咱就不做,不該爭的,咱就不爭。知道麼?爹只有你這麼個愛女,決計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禮部侍郎拉住新娘的手,殷殷囑咐,生怕漏了一項。
“夫君,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那欣兒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她娘就算有百般不是,欣兒也是無辜的啊。夫君這麼說,可真真讓爲妻心寒。”眼看自己的愛妻說着說着就要掉眼淚,禮部侍郎只好放低身段,好言好語的安慰。
“語兒,爹孃就先回去了,別忘了常回府看看爹爹孃親。”已經走到門外的禮部侍郎回頭再次看了眼身着粉色嫁衣的愛女,眼中滿是不捨,從今天起,女兒就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了。
“爹孃放心,語兒會緊遵爹孃教誨。”
“夫君,我們回吧。”“夫人,咱們回家。”
聽着腳步聲漸遠,原本端坐在**上的人頓時扯掉頭上的紅蓋頭,解了自己身上的喜服,只着一身大紅色的裡衣來到門外,趁着四下無人,咻地飛進臨軒的池水,赤足站在水上,閉目吸取月光。
而二皇子府這邊,則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皇甫徹心中一直因着拜堂時的發現而不暢快,想他堂堂一皇子,居然只到自個兒夫人的肩膀??父皇幫他選妃的時候怎麼也不顧及下他兒子的身高,這擺明了就是亂點鴛鴦譜啊。 帶着滿腔抑鬱,皇甫徹在衆人的簇擁下來到新房,看着端坐在**上的新娘,無奈地朝房頂翻了個白眼,認命地深吸一口氣,大手一揮,屏退衆人:“沒有本皇子的吩咐,今夜誰也不許靠近這個院子半步。”
衆人抿脣笑笑,均興高采烈地退出院子,留給二人足夠的空間。
人一走,皇甫徹更加侷促地站在原地,一開始,新娘還極有耐心地坐在**上等,一刻鐘後,新娘有些坐立難安了;又一刻鐘鍾後,新娘怒了,蹭地一聲從**上站起身,雙手叉腰:“你到底還要杵在那裡多久?”
“啊?”皇甫徹瑟縮一下,看來新娘子不僅比他高,脾氣似乎也比他大,怎麼辦啊?要是四弟再就好了,最起碼,四弟一定不捨得讓這女人這麼吼他。
新娘吼了一聲後,低頭看看皇甫徹的腳,居然還敢站在原地不動!很好,蓋頭一掀,衝上前抓住木木呆呆的皇甫徹,撈住皇甫徹纖細的腰身夾在腋下,來到**邊。
粗魯地翻過皇甫徹的身子,大掌毫不客氣地打在皇甫徹的屁股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皇甫徹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頓時張開小嘴大哭起來,剛哭出個聲,猛地想起這是在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只得嚥下喉頭的聲響,細弱地哭出聲。
嗚嗚,這哪是新娘子啊,這分明就是母夜叉啊。天下有哪個新郎像他這般倒黴啊,高沒新娘高,打又打不過,都新婚之夜了,居然還被打屁股。娘啊,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啊,四弟,救命啊!!(親們,記得一定要收藏啊、推薦啊。不然半夜去打你們的小屁屁。)
此時,半路折回來偷聽牆角的衆人疑惑地面面相覷,聽這動靜,像是行fang,又不太像。他們家皇子就是臉皮薄,屋裡都這麼大動靜了,還不許新娘子叫出聲來。這樣怎麼行。就在衆人急得想要撓牆時,冷不防又貼上來一人。
“嚇!”衆人嚇得趕緊捂住嘴,頭髮都要豎立起來了,憤怒地看着四皇子家的奶孃猶如幽魂般地貼在窗戶上,反應過來時,立刻手忙腳亂地將奶孃硬生生從窗戶上扒拉下來,開玩笑,這要是讓二皇子知道了他們偷聽牆角,二皇子臉皮那麼薄,要是從此以後不敢見人的話,四皇子會真的扒了他們的皮的。
“唔唔……”奶孃掙扎着被衆人擡出小院。
“你們這些兔崽子想要造反麼?”
“你想要被你家四皇子扒皮麼?”衆人異口同聲理直氣壯地反駁。
“……”奶孃默,半晌在幾人頭上一人敲一下,怒道:“我這不是再替昊兒收集二皇子紅杏出牆的證據麼!”
“……”衆人皆無語望天,胡亂指了一通後,均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