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都快馬加鞭趕來的御醫,還沒來得及歇一口氣,便被太守扯着來到了城中已經被感染的人羣中。
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太醫們哪裡受得了這般顛簸,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被太守給拉到了眼前這些身染怪病的人羣中,當下個個臉色發白,也不知是累的,還是嚇的。
與面有菜色的病人相比,穆辰幾人算是比較顯眼的了,是以爲首的李太醫一眼就注意到了正在給衆人發藥的幾人,與太守低語了幾句才知這幾人是自願留在這幫忙的,聽完太守的話後,李太醫眼中閃過一抹讚賞。
整了整衣冠,李太醫舉步來到幾人面前,雙手抱拳:“在下乃太醫院首席弟子,李永。在此先替崎州百姓謝過幾位公子。”
“不必言謝。”慧淨左看右看,見其他幾人都沒有理會李永的意思,爲了不讓李永尷尬,慧淨只好開口回禮。
“不知幾位可知這怪病的根源?”李永有些心急地看着慧淨。
李永的問話,讓慧淨有一剎那的僵硬。他的本體是竹子,所以可以與草木對話,若要尋其根源,其實並不難,難的是泄密之後的懲罰。
“貧道,不知。”慧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似乎隱在風中,李永有一瞬間的錯覺。
“要找這根源還不簡單?”不知何時,冷風走到了兩人面錢,面色如常地看着一頭霧水的李永:“貧道擁有與草木對話的能力,不如李太醫就隨貧道走一趟如何?”
“你?”李太醫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似乎將什麼都沒放在心上的男子:“敢問道長法號是?”
“冷風。”
慧淨雙目緊緊地盯着眼前的男子,看他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只覺心裡堵得慌,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以後就不用兩邊爲難了。”冷風靠近慧淨,在他耳邊低語。
慧淨有些驚訝地看着冷風,他,竟然都知道了?
眼見冷風與李永要走,芍藥一路小跑着來到冷風面前:“穆哥哥說讓我陪你一起去。”
冷風扭頭看了眼人羣裡的穆辰,後者對他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正想也對人笑一下的時候,冷不防被一道充滿醋意的眼光刺了一下,轉眼之間,胡熙正一臉戒備地盯着他,冷風摸了摸鼻子,轉身大步離開。
三人一路上了山,連日來的大雨將山路弄的泥濘不堪,李永有些吃力地看着前面步履輕快的兩人,咬咬牙,大步跟了上去。
經過無塵觀的時候,冷風停住了腳步,眯着眼看向觀內深處。
芍藥靜靜地站在他身側,雖然兩個人離得很近,可卻覺得他們之間隔了十萬八千遠,她似乎一點兒也無法猜出冷風在想什麼。
就在芍藥癡癡地凝望着冷風的時候,無塵觀的觀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面推開,白麪藍衫的公子有些驚訝地看着門前站立的三人,不動聲色地掃視一眼之後,藍衫公子才揚長而去,臨走前又偷偷地看了芍藥一眼,嘴角便不自覺地勾起了微笑。
“我們進去吧。”不知站在門前多久,冷風突然出聲。
“啊?好。”李永一開始還有些回不過神,等到兩人都進去之後,他才快步邁進了無塵觀的大門。
觀內白霧繚繞,猶如置身仙境一般。兩人跟着冷風東拐西拐,茫茫間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隱約中,似乎看到皚皚白霧中閃爍着的一抹亮光,星星點點的光芒,如流星一般眨眼間便消散的無影無蹤。
接着,芍藥與李永便覺得有什麼東西落在了自己的頭上、肩上,帶着些許的清香,沁人心脾。
冷風的手,在霧中漸漸閃爍着不同尋常的光芒,若隱若現。終於,他停住了腳步,聲音裡帶了絲疲憊:“到了。”
話音剛落,便見繚繞的白霧似被風吹走般漸漸消散,然後就是大朵大朵的雲彩似要壓在人頭頂上,恍惚間便是大雪肆虐。
當真是才見嶺頭雲似蓋,已驚巖下雪如塵;千峰筍石千株玉,萬樹鬆羅萬朵雲。
三人猶如雪人般站立在那兒,從京師來的御醫已驚駭的不知該做何反應了,明明是六七月的天氣,怎麼轉眼間就大雪紛飛了呢?
再看一臉冷意的冷風,李永只覺周身刺骨的冰寒,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雪地上生長着一株炫耀奪目的石蘭花,流光溢彩,周身更是有着說不出的妖嬈之氣,淡黑色的煙霧不斷地從花蕊中四散開來。
“這……”李永看着眼前猶如石盤大小的花,湊近了細看,剛好與花蕊中的一雙眼睛對上,當下便駭的他倒退數步,手指發顫地指着石蘭花:“妖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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