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疏通了積滯在城內的積水,安置好了一些無家可歸的人羣,本該是鬆一口氣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讓衆人意想不到的事。
原本供大家吃水的井,在積水退下去的時候竟然無故乾涸,而那些勉強下嚥的河水也頻出狀況,讓吃水的人不是肚痛就是染上奇怪的病變,渾身潰爛。短短几天,染病的人竟蔓延了半個崎州城。
看着跪了一地的民衆,就連見慣了風浪的胡熙也忍不住起了憐憫之心,更何況是穆辰。
“你們先起來吧,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找藥救治染病的人的。”穆辰、胡熙、慧淨、冷風幾人將跪在地上的民衆扶起。
“謝謝你們,你們就是我們崎州百姓的恩人啊。”
仔細查看了患病之人的脈象,穆辰百思不得其解:“奇怪,既沒有中毒的跡象,也沒有什麼魔物的侵襲,看脈象竟像是一出生就帶着的。”
“我那邊也是,完全看不出一絲中毒的跡象。”胡熙也是暗自心驚,如果僅僅是一個兩個這樣還好說,但是半個崎州城的百姓都這樣,也未免有些不符邏輯。
二人邊走邊說,不知不覺走到了客棧門口,穆辰停下來,看着胡熙道:“不知你還記不記得鳳狸身邊的錦語,你有沒有發現她很眼熟?”
“你說錦語?”胡熙皺眉想了想,半晌纔想起:“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當初嵐兒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們與她似乎有過過節。”
“你不覺得一個地位在嵐兒與玉瑤之上的女子出現在凡間很怪異嗎?除非是有事在身,不然……”穆辰皺着眉,直覺覺得這次的事情與錦語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既然想不通,就先別想了,反正該來的擋也擋不住,我們倒不如好好調查一下最近冒出來的小妖。”胡熙意有所指地看着客棧中央坐着的芍藥等人。
“嗯,也只好先這樣了。”
兩人一同走進客棧,原本喧囂的客棧大廳裡只有他們這些常客,除此之外,一個陌生人也見不到。
“你們調查的怎麼樣?”胡熙坐在冷風旁邊,隨口問到。
“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反倒像是生來就帶有一樣。”冷風沮喪地開口,一旁坐着的慧淨倒是神色平靜,彷彿早已料到一般。
“大塊頭,你常年生活在水中,最近水底有沒有什麼怪事,或者是不同尋常的舉動?”冷風扭頭好奇地看向錢四身邊坐着的大塊頭。
“冷道長這麼問,是在懷疑此事是我家堂弟家族乾的了?”絡繹不悅地看着冷風,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絡繹兄多慮了,我只是隨口問問。”冷風摸了摸鼻子,一雙眼睛曖昧地在絡繹與大塊頭之間掃來掃去,只看的絡繹快要按乃不住地發火。
“我家裡沒什麼大事發生啊,我家人都很少出門的。”大塊頭有些自卑地低下頭,因爲蟾蜍一族長相醜陋,族人都甚少出門,只有他這個不孝子跟着絡繹到處跑,最後還被人嫌棄。
見自家堂弟又開始自卑起來,絡繹怒氣更甚,恨不得敲開堂弟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都是水,他堂堂一族世子都已經自降身價地跟着他了,他還有什麼可自卑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再去水裡察看一番。”冷風說着就要走,卻被芍藥拉住了袖子,不明所以地看着這個拉着自己衣袖的姑娘,“你拉我做什麼?”
“我……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芍藥在冷風的注視下,終於鼓起勇氣,期期艾艾地問了這麼一句。
“走吧。”冷風說着從芍藥手裡扯出自己的衣袖,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朵花就喜歡黏着自己,幾乎是寸步不離。
“真的?”芍藥欣喜的兩眼放光,立刻緊隨着冷風的步伐跟了出去,坐立在一旁的錦語在看到芍藥眼中的欣喜之後,意外地掀起了脣角,原來是她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