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最後一道天雷落下的時候,一襲紅衣的胡熙先於皇甫壟辰辰趕來,揮袖彈開老者的天雷,胡熙稚嫩的俊顏上佈滿寒冰,對着那不自量力的老者道:“你竟然把他傷的那麼重,你是在找死。”
面對胡熙強大的妖氣,那老者也知自己不敵,卻也沒有開口討饒的意思,揮劍上前,胡熙正要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老者,卻聽見青蒲小聲的開口:“放了他吧。”
胡熙揚起的手在聽到青蒲這句話的時候,微微減弱了攻勢,只將老者打翻在地,並未取老者的性命。
彎腰抱起青蒲,胡熙轉身之際卻聽到沈如驚恐的聲音:“皇……皇上!”一回頭,便看見了辰辰與皇甫壟並肩而立的站在那裡,兩雙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後,又轉向青蒲。
看着奄奄一息的青蒲,皇甫壟的眼睛越發冷峻地眯起,渾身怒氣:“來人,給朕將皇后關進冷宮,把參與此事的人全部打入死牢。”
皇甫壟心疼地靠近青蒲,眼中滿是自責:“蒲兒,你還好吧?”想要伸手去觸碰躺在胡熙懷裡的青蒲,誰知胡熙卻後退一步冷冷地看着他:“你沒資格再碰蒲兒,我會帶他走。”
“你是何人?”皇甫壟訝異地看着一襲紅衣的胡熙,反倒是辰辰上前緊盯着胡熙的雙眼,一字一句道:“小狐狸,你終於出現了,你與青蒲哥哥很熟悉嗎?”
辰辰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與小狐狸再次見面會是這種情形,他原以爲小狐狸會第一時間來找他跟他解釋當年的事的,沒想到,小狐狸是來了,可卻不是爲了他而來。
原本想要問的話,在看到小狐狸那麼護着青蒲時,突然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那些往事一齊涌進腦海,辰辰看向胡熙的目光不再和善,而是充滿冷漠與恨。
“小狐狸?你是妖?”皇甫壟訝異地看着胡熙,“把蒲兒給我。”
“蒲兒是不會再跟你在一起的,你不配得到蒲兒的愛,蒲兒爲了你寧可做妖都不去成仙,可你呢?你給蒲兒的是什麼,你只不過是把蒲兒當成別人的替身而已,現在正主已經沒事了,蒲兒就不必再呆在你身邊了。”胡熙冷漠地看着皇甫壟。
“我……”皇甫壟張了張嘴,卻發現胡熙說的都是事實,可自己心中的懊悔與不捨又是爲何?看着躺在胡熙懷中意識越來越迷離的青蒲,皇甫壟突地後悔起來,往日種種一起涌上心頭,張嘴欲留,卻見那人已消失在天際。
“辰辰,朕,是不是錯了。”皇甫壟低下頭,有些無力的開口。
“我不知道,我也要走了,人間終究不是我要呆的地方。”辰辰看着天邊遠去的人影,絕美的臉上瞬間結了一層冰。
“走?你要去哪裡?”皇甫壟看着辰辰,有些茫然。
“去我該去的地方,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青蒲哥哥把他的仙骨給了我,所以,我又可以迴天界了。”
“你說什麼?”皇甫壟驚訝的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辰辰:“什麼時候的事?我爲何不知?”
“就在我性命垂危的那天,青蒲哥哥把他自己的仙骨給了我,而且,爲了你,他早已取來了陰龍之息懷了你的孩子……”
“不……”皇甫壟連連後退數步,想起那日青蒲說的話‘只要你說,我就照辦,絕無怨言。’心竟痛的**起來,他後悔,可是已經太晚了。
看着辰辰消失在自己眼前,皇甫壟微微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寢殿。一夕之間,他什麼都沒了,天地間似乎就只剩下他獨自一人,蒲兒,蒲兒……
妖界。
胡熙抱着奄奄一息的青蒲回了寢殿,立刻找來了妖界最好的醫者爲青蒲救治。
“王,他的傷勢並未多嚴重,只是他腹中的孩子早已夭折,屬下也無能爲力。”
聽了醫者的話,像是早已料到般,胡熙並未有太大反應,囑咐了那醫者幾句便坐在牀頭看着昏迷不醒的青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