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你給朕放手!爲了大胤安定,玉安她必須和親司幽國!”蕭墨的眉頭擰成“川”字,焦灼的目光似要將眼前的一切燃成灰燼!
“爲什麼一定要安定!陛下忘了當年咱們在首陽郡,一起揭竿起義之景了嗎?!倘若大胤、司幽兩朝交戰,我大胤朝定盡全力應戰,未必會輸!”戴着翡翠玉扳指的拇指憤怒地指向頭頂,姜皇后一揮衣袖,“祖先在上,定能保佑我大胤度過此劫!”
“姜冉!你……”
蕭墨被氣得兩眼發直,現天下格局,大胤國力早已不如司幽,以此境遇,想要勝過司幽國不過三分把握,他向來不是魯莽之人,斷然不可能出兵應戰!
韓珂瑟縮在大殿的一角,心中焦慮,但有了先前的教訓,並不敢上前勸阻。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臺映射到內殿與外殿相隔的水晶簾上,刺目非常。珠簾閃動,一襲白衣的玉安在宮人的攙扶下,蒼白着脣角,走到這對對峙的帝后面前:“女兒見過父皇母后。”
“免禮!快免禮!”蕭墨決意改價嫡女,如今這玉安便是他最後的法寶,萬萬容不得她出什麼岔子。
不過片刻的休息,玉安的情緒已經恢復了穩定,她攙扶起蜷縮在大殿一角的韓珂,小聲安慰:“母親失控了,瑤兒別放在心上。”
“母親。”韓珂鼻子一酸,推開玉安身邊的侍女,抱緊了玉安的身子。
“瑤兒乖,母親與你外祖父有事情要談,你就坐在一旁,不要出聲,好嗎?”
聽着玉安母親的話,韓珂的心底隱隱生出幾分不祥的預感,但大殿中的氣氛已經緊張到了極限,她只得微微點了頭:“好。”
“父皇,女兒有幾個問題,請父皇一一作答。”玉安長公主平靜地走到蕭墨面前,嘴角竟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你問。只要你答應和親司幽國,你隨便問。”蕭墨儼然已經是一副無賴的小丑形象。
“女兒行及笄禮那年,父皇答應過女兒什麼?”
“保你一生平安。”蕭墨隨口便說了出來,玉安是他的第一個孩子,那些細節都刻在他的腦海裡。
“還有呢?”玉安又問。
“替你找個好夫婿。”
“那麼敢問父皇,北野哥對女兒不好嗎?女兒若是嫁到司幽國,可能一生平安嗎?”玉安挑眉反問。
“你……這兩件事不可相提並論!”蕭墨氣結。
“父皇,女兒怕你食言,女兒只能想了個折中的辦法。”玉安露出衣袖中鋒利的匕首,狠狠抵上自己的脖頸,目露兇光,“女兒願意以死明志,父皇若是執意要女兒和親,便將女兒的屍首送往司幽國!”
“母親……”
韓珂驚慌尖叫出聲,可玉安長公主手下絲毫沒有留情,短小鋒利的匕首狠狠劃過她雪白的脖頸,鮮血便如同泉水一般噴涌而出,濺溼了帝王的龍袍!
“玉安——”
“安兒——”
帝后二人齊齊高喊出聲。疏離了十多年的父女情分瞬間涌上了心頭,帝王蕭墨石頭般堅硬的心臟似乎又剎那間變得柔軟,那一聲呼喚中含着太多複雜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