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您回來了。”未宗偉剛一掀簾子進屋,寧香就迎了上來,福身的說道,未宗偉看見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便擡起步準備推門進屋。可就在未宗偉的手剛放到門上準備推的時候,就只見屋內頓時有一個纖細的身影丟下了手中的東西,跑了過來,一下子就將門打開,撲進了未宗偉的懷裡。
“表哥,你回來了。”蘇荷抱着未宗偉的腰,撒嬌似的說道。一邊說着,臉還蹭了蹭未宗偉的胸膛,這讓原本正是血氣方剛的未宗偉立刻有了感覺。當下也不顧有沒有人在了,就低下了頭吻在了蘇荷的脣上。
寧香也很知趣兒的悄聲的紅着臉走了出去,順帶着還將門給關上了。可是不成想,就在寧香跨出去屋門,轉身關門的那一剎那,卻突然感到身後有人用力的猛推了她一下,而寧香就如同那一次那樣直接將門撞開,撲在了正在門口與蘇荷親熱的未宗偉的腳下,順帶着還將未宗偉的褲子給拽了下來。
當時那狀況,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寧香擡頭便看到了盡着褥褲的未宗偉的下半身,當時的臉就羞得紅了,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找一個縫隙鑽進去。
而未宗偉原本想要和蘇荷好好溫存一下的興致一下子就全沒啦。再看未宗偉懷裡的蘇荷,更是滿肚子的火氣,低着頭死死的盯着還趴在地上不敢擡頭的寧香,此時恨不得將其拆了吞進腹裡。
原本一直以來就覺得這個丫頭雖然老實本分,但是卻不夠聰明。可是這樣蘇荷她也放心,畢竟不會對未宗偉下手,成爲她的敵人不是?要知道,一個非常瞭解自己的敵人,那是多麼的可怕。可是,誰知,今日居然當着她的面兒就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簡直就是對她赤果果的挑釁麼!
當下,蘇荷也來不及想,寧香究竟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牙緊緊的咬着,生怕自己一放鬆那不中聽的話,就當着未宗偉的面兒罵了出來,毀了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在未宗偉面前塑造的良好形象。
“對不起,對不起,是奴婢不小心在門外撞到了寧香,小姐和大少爺要罰就罰奴婢吧。”此時,寧月似乎是剛從驚嚇滯洪緩過神來一般,當即就很費力的端着那大大的托盤,在門外跪了下去,滿眼含淚甚是愧疚的說道。
但不得不說,寧月會找準時間,此時未宗偉和蘇荷纔不管這究竟是誰造成的,總之,寧香這樣的做法就深深的激起他們兩個人的怒火,並且都集中在了寧香的身上。而未宗偉因着剛纔在外面的那一件事情,對寧月也是頗爲感興趣,此時看到寧月着雙眼含淚,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更是不忍,於是更加的憎恨趴在他腳邊的寧香。
“滾出去!”當下未宗偉就對仍舊趴在地上不肯起來的寧香大罵道,然後一腳將寧香踢出去好遠,可以看出未宗偉心中的怒氣多大,用力多大。這時,蘇荷和寧月更是心驚不已,這是她們第一次見到如此怒急打人的未宗偉。
“奴,奴婢,也,也甘願受罰……”而跪在門外的寧月更是顫抖了身子,低着頭相當害怕的說道。手中的托盤也跟着搖晃了起來,托盤裡的一盅湯因着這搖晃也將少許的湯搖了出來,灑在了托盤內。
“恩,你起來吧。將飯菜擺上,就下去休息吧。”未宗偉聽到寧月的聲音,便將惡狠狠的目光從倒在地上一般會爬不起來的寧香身上,移到了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寧月身上,當看見寧月如此害怕的時候,不禁目光放柔了,就連聲音也柔着說道。
“謝,謝大少爺,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願意替寧香受罰。”寧月並沒有立刻就起身,相反則是跪在地上請罰。而被未宗偉狠狠的一腳踢到很遠處的寧香,看着眼前的這一切,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不禁惡狠狠的那眼睛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裝無辜,裝愧疚,裝好人的寧月。
而不得不說,未宗偉看到寧月這樣有情有義,更是心中歡喜,又掃了一眼寧香,正巧撞到了寧香用惡毒怨恨的眼神盯着寧月,當下更加的看不上寧香,張口就向外喊道:“福貴!”
“奴才來了,大少爺有什麼吩咐?”一直守在偏房的福貴此刻聽見大少爺未宗偉叫他的聲音,便連忙迎了聲,跑了進來,當看到眼前未宗偉的褲子仍然落在腳邊的這種狀況時候,也不禁有些吃驚。
蘇荷似乎也注意到福貴落在未宗偉下半身的眼光,也順着看去,這才猛然的想了起來。連忙蹲下身去,將落在腳邊的那褲子給未宗偉提了上來。
可是誰知,這褲子的褲帶竟然被寧香的巧力之下給弄壞了,以至於蘇荷剛將褲子未宗偉提上,以爲這就可以了,然後就很自然的放了手,卻只見,那褲子以更爲快速的速度就在一次的滑落至腳邊,甚至都讓蘇荷來不及去阻止。
“福貴,立刻將寧香帶下去,狠狠地打十大板,然後送去洗衣房,沒有命令不得回景微院。”未宗偉看着屋裡屋外丫頭婆子滿臉的尷尬,以及強忍着的笑容,心中的怒火已經達到了極點,當下將懷裡的蘇荷推開,指着那還沒有起來的寧香就說道。
他從來都沒有這麼丟臉過,更何況還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丟臉,可是今日拜這個沒有分寸,不懂規矩的小丫頭所賜,整個臉都給丟盡了。這讓他如何不生氣啊,沒有直接將她大二十大板逐出府去,都是看在蘇荷和寧月的面子上了。
“是。”福貴也感受到了未宗偉的巨大怒火,當下就飛快的跑到了寧香的身前,二話不說的就將寧香給拉了出去,甚至都沒有給寧香辯解求饒的機會。而蘇荷也僅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寧香,什麼都沒有說。
被福貴拉走的寧香從頭到尾都沒有哼一聲,就連那重重的板子打在了她的身上,她都好似沒有什麼感覺一樣。她感覺此時身上好冷,心更是像被凍上了一樣,感受不到一點的溫度和跳動。
她不明白爲什麼整件事情都是那麼的直觀,明明一切都不是她的錯,爲什麼就是沒有人肯爲她說一句話?就連她跟了那麼長時間的小姐,眼睜睜的看着她被拉走,都沒有說什麼。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刻,蘇荷看她的眼神,那麼的冷漠,沒有任何的溫度,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樣。
那是她跟了那麼長時間,服侍了那麼長時間,忠心耿耿的待的小姐啊!她怎麼可以那麼狠心!難道說就是因爲她老實、本分,不會像寧月那麼靈活、懂得拍馬屁,所以纔會得到這樣的下場?她不甘心!
懲罰多重她並不怕,只是蘇荷的那種態度寒了她的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就那麼的昏了過去。
“小姐,小姐……”未語沫此時正由涼聲服侍着吃着午飯,心中想着昨晚那個神秘男人的一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就只見涼茶掀了簾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站在了未語沫的面前說道。
“小姐!小姐!”可是未語沫根本就沒有要理涼茶的意思,那麼一丟丟都沒有啊。始終都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但涼茶仍然堅持不解的在未語沫耳邊一遍遍的喊道。終於給未語沫喊煩了,“啪”的一聲就放下了筷子,臉色陰沉的望着身邊這個打擾到她思考的涼茶,冷冷的說道:
“涼茶,本小姐告訴你,要是你說不出讓本小姐感興趣的話,本小姐就毫不留情的罰你本月的工錢!”
涼茶也被未語沫這句話給嚇着了,當下就呆呆的立在那裡,看着未語沫,眼睛裡閃爍着哀求,試圖想以此方法來賺取自家小姐的同情心,可是,她忘了,她們家的小姐就是一個只認錢不認人的女人!什麼同情心,不好意思,她沒有!
“嘿嘿,沒事,小丫頭你只管說,本王賞你。不過,小丫頭,你的先告訴本王,你是怎麼樣把你家小姐給氣成這樣的。”
就在涼茶裝可憐賺取未語沫同情的時候,七王爺楚輕歌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屋子裡,然後依舊搖着他那把象牙扇,好不悠閒的走到了涼茶的身邊,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臉色很差的未語沫,纔對涼茶說道。
就在楚輕歌的話音剛落,涼茶就感受到了來自未語沫那冷冷的眼神的掃射,不禁抽了抽嘴角,心裡不住的想:七王爺這個時候來做什麼!這不是明顯的搗亂麼!別管他給不給賞錢,就算他給了,最終還不是要到自家小姐的手裡麼!
“七,七王爺。您,您就別那奴婢開涮了。奴婢這小胳膊小腿的,經不起這麼大起大落的折騰啊。奴婢要求不高,就想在小姐的身邊多服侍幾年啊。”涼茶苦着一張臉,偏過頭去硬着頭皮說道。
“喲,不愧是跟着你家小姐的啊,這嘴皮子都跟你家小姐學的這麼能說會道的了。”楚輕歌一邊搖着扇子,即便此時已經是深秋的季節,外面並不熱,一邊饒有興趣的說道。最後懶懶的說“行吧,你就先說說看,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興奮啊。”
涼茶聽了楚輕歌的這句話出口後,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心中不禁暗歎到:今兒絕對不宜說人壞話,你看她這剛進屋要說,結果報應就來了吧。明晃晃的現世報應啊!險些砸死她啊。
你說平日裡來,被自家小姐捉弄的還不夠,這回又來了一個七王爺,這不是明顯的不讓她和涼聲有好日過了麼!
想到這裡,涼茶一臉苦澀的擡頭看了一臉涼聲,可是卻看到涼聲的眼中竟然滿含着笑意!汗,剛纔她還想着涼聲呢,誰知道,人家倒好,在旁邊居然看起了她笑話!天啊,爲什麼她感覺自己如此之孤獨啊!好憂桑,好憂桑的啊……
“涼茶,你要是不說就趕緊離開一點,都把光給擋住了。”而就在涼茶深感自己悲哀的時候,未語沫很是沒有同情心的,“哐當”來了這樣的一句話,頓時就讓涼茶覺得眼前一黑,暗無天日啊!
“奴婢說,奴婢說,小姐奴婢說還不成麼。”涼茶可憐兮兮、欲哭無淚的說道,然後想起剛纔聽到的那件事,臉色頓時一變,一下子就晴空萬里敘述道:
“剛纔奴婢去廚房給小姐看看有沒有桂花糕,就在奴婢端了桂花糕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遇到了廚房的李婆子。聽她說啊,蘇姨娘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叫寧香的,因爲在門外偷看大少爺和蘇姨娘親熱,一下子沒站好,撲進屋裡就把大少爺的褲子給拽了下來。”
“噗……”未語沫原本聽到剛開始並沒有什麼反應,依舊很無奈的吃着飯,誰知道就在她剛把那口湯喝到嘴裡的時候,卻聽到了最後那一句勁爆的話,當即一個沒控制住就將口中那口湯完完全全的給噴了出來,好巧不巧的就噴在了坐在她對面的楚輕歌身上。
頓時,只見那湯從未語沫的嘴裡噴出,一滴二滴的都落在了楚輕歌那身騷包的寶藍色長袍上,並且痕跡不斷的擴大,不一會兒便陰溼了整個前襟。由於事發突然,就連躲都沒來得及躲,楚輕歌也沒有料到,一時之間也怔在了原地。
當胸前傳來陣陣的潮溼感的時候,楚輕歌才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立馬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拿着手中拿象牙扇子,完全沒有了平日一點的風度,指着仍舊坐在椅子上偷笑的未語沫大吼道:
“未語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