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被他突然搬去主臥的單人牀,在那天沈阮的堅持下,又重新搬回了書房,所以這幾天的時間裡,傅靳南只能乖乖地睡在書房。
好幾次晚上,他想要偷偷地溜進去,卻發現沈阮竟然將房門直接上了鎖。
此時,他冷着一張臉起身開門,誰知正好看到沈阮在換衣服,聽到她的一聲尖叫,才倏然反應過來,將房門重新關上。
沈阮,臉就漲得更紅,惱羞成怒地瞪着房門,吼道:“傅靳南,你能不能學會敲門這個技能!”
傅靳南摸了摸鼻子,沒想到這麼不湊巧,連忙保證,“下次一定注意,你換好了沒有。”
她悶着聲音,回答道,“好了,你開門吧。”
傅靳南看了看她身上剛剛換上的這身家居服,心裡暗道,幹嘛把自己裹這麼嚴實?可面上卻是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
看他盯着自己卻不說話,沈阮歪着腦袋,語氣有些不耐,“你到底有什麼事?”
雖然兩人早已坦誠相見,可像剛剛那種情況,還是讓她覺得不好意思。
傅靳南抽了抽嘴角,“我煮了麪條。”
“我已經……吃過了。”越說,沈阮的聲音越小。
因爲,她看到傅靳南的臉色越發地難看起來,弱弱地說:“我以爲我們是自己吃自己的,我沒想到……”
話還沒說完,傅靳南直接甩門離開了,他一把將兩碗麪條全部倒進了垃圾桶裡,負氣離開了。
他沒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無論她是什麼樣的態度,一定要留在她的身邊,最後卻換來一句,“我以爲我們是自己吃自己的。”
真是可笑。
猶如自己所付出的東西,卻被她隨意地踐踏在了腳下。
被他強行從家裡拉出來喝酒的杜時,隱約地瞭解了一下晚上發生的事情,毫不掩飾地捧腹大笑,“傅靳南,沒想到你也會有玻璃心的一天啊。”
“什麼意思?”傅靳南皺了皺眉。
杜時一口喝下杯中的酒,可因爲實在憋不住自己的笑,一下子噴了出來,全噴在了傅靳南的臉上。
天吶……
杜時此刻也不敢笑了,連忙拿起邊上的整包紙巾,“剛剛沒忍住,放心,口水美容的!”
“杜時,你可以再噁心點!”傅靳南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幾個字,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去衛生間收拾了一下,回來就看到杜時這小子居然直接趴在了吧檯上,笑得停不下來。
傅靳南冷聲問,“到底什麼這麼好笑?”
“堂堂MK集團的總裁大人,現在就因爲沈阮不回來吃飯,沒有跟你彙報,你就覺得不舒服了,這件事情不好笑嗎?我覺得可以給我笑一年了。”杜時好不容易直起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繼續道:“說真的,這件事情你真的是小題大做了一點,現在你們還沒重新在一起呢,沈阮還沒答應你,她就是獨立的,不告訴你也是應該的。”
傅靳南拿起酒杯,一口悶個乾淨,心中也開始認真地思索起杜時剛剛的話。
他似乎……越來越在乎沈阮的一舉一動,也似乎,更害怕她會如三年前
一般,突然消失。
……
沈阮在鬧鐘的催促下,準時起牀,打開房門,突然一抹黑乎乎的東西朝自己腳邊壓了下來。
她嚇了一跳,連連往後面退了好幾步,待看清後,額間的眉頭微微蹙了蹙。
沈阮彎下腰,輕輕地拍了一下傅靳南的臉頰,“你怎麼會在這裡?昨晚沒回房間睡嗎?”
“唔……”
傅靳南緩緩睜開眼眸,愣了片刻,思緒漸漸回到腦海。
昨晚與杜時似乎喝得有點多,回來後他想着道歉,可因爲打不開房門,所以就直接蹲在了房門口,什麼時候睡着了也不知道。
他從地板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阮阮,你還生氣嗎?”
沈阮挑了下眉梢,反問一句,“氣什麼?”
“沈阮。”
忽地,她愣了一下,太久沒聽到傅靳南連名帶姓地叫自己,下意識地擡頭看他。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脣上傳來一陣溼潤。
“誒……傅靳南你幹什麼!”沈阮好不容易推開他,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脣。
卻不知,她這樣添脣的小動作,簡直像是無聲的誘惑,幾欲讓人窒息了去。
他沒說話,擡手捧着她的臉頰,再次低頭,吻得又急又兇,宛如飢渴已久的人,終於找到了清泉止渴。
沈阮瞪圓了眼,遲鈍了好一會兒,方纔反應過來,拼命地開始掙扎。
他晦暗的眼眸中翻滾着濃重的情緒,直接將她的手按了下來,將她整個都束縛在了懷中。
沈阮掙扎不過,近乎被迫地承受着他突然而來的親吻。
他毫不留情地攻城掠池,輾轉深入,將她的絲絲反抗全壓在了身下禁錮着。
此刻他盡情地品嚐着自己垂涎已久的甜美,一絲一毫都不願意錯過,盡情地掠奪着。
他也知道體諒一下這個受到不小驚嚇的女人,攻勢漸漸地從兇猛掠奪,再到慢慢地平緩下來。
等到他將人放開時,沈阮整個人已然全懵了,傻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
面色驟變,氣得胸口一提,伸手將他用力地推,沈阮怒吼了一句,“傅靳南,你到底什麼意思?”
現下的沈阮,就像是一隻發飆的小兔子,眼眶微紅,喉間溢出因爲太生氣而發出的冷哼聲,但卻沒有任何的威懾力,反倒讓傅靳南覺得可愛。
他低下頭,靜靜地看着她,脣角喊着一絲醉人的笑意,再次不顧她的掙扎,緊緊地抱進了懷裡。
“放開我。”
沈阮暗恨自己的力氣還不夠大,不足以推開他。
“不!”傅靳南迴答得堅決。
她擡起腳,重重地踩在他的腳上,趁着他稍稍鬆懈的時候,沈阮猛地一把推開他,轉身就想要趕緊逃回房間,卻被傅靳南伸手輕輕鬆鬆地拉回到了懷裡。
他雙手握住了她的肩頭,使之正面對向自己,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熱,低低地開口道:“阮阮,可以重新接受我了嗎?”
沈阮的眼中突然掠過一抹驚慌,雖然稍縱即逝,但依舊清晰地落在了傅靳南的眼裡,嘴角的
笑容頓時變得有幾分苦澀。
他薄脣微啓,“阮阮,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也終於想通了三年前你離開的原因。其實,關於我和段新寧的那條新聞,你已經看過了,對吧?”
沈阮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過去的事情,抓掉他的手,“已經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說了。傅靳南,我上班快遲到了,我必須得走了。”
傅靳南攔在她面前,語氣極慢地道:“我之前也認爲,過去的事情不用再說,但現在看來,不說清楚,你永遠都不會重新打開心扉的。”
“可是,就算是說清楚了,我們之間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沈阮此刻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有了鴕鳥心態,似乎不去說,不去想,那段時間的撕心裂肺,生不如死便從未存在過。
她推開他,落荒而逃,將自己關在了臥室裡。
看着緊閉的房門,傅靳南垂下想要開門的手,算了,讓她先冷靜一下吧。本來只想着道歉,可看到她,最後還是沒能管理好自己的情緒。
沈阮僵着臉坐在地上,深知傅靳南說的很對,那件事情就像是一道刺橫亙在她心中的一根刺。
這時,霍林突然打了電話進來,“阮阮,今天沒上班?”
“恩。”她剛剛發了一條短信,請了一天的假。
“那出來吧,我正好要躲徐伯,他一定要拉我去週歲派對,我不想去,我們正好可以去附近的景點去逛一逛。”
沈阮猶豫了片刻,貼在房門上,確定聽不到傅靳南的聲音,想了想道,“好,等會兒見。”
她也的確應該出去逛逛,省得窩在房間裡胡思亂想。
郊外的空氣很好,沈阮放空自己的大腦,只是安靜地聽着霍林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地說着他昨天晚上剛看的電影劇情,偶爾閒問上一兩句。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霍林在原地蹦了兩下,繼而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現在那個派對應該已經開始了,我安全了。”
沈阮淡淡一笑,“恭喜你。”
“本少爺今天心情好,想想看想吃什麼,等會兒我請客。”
霍林往前走了沒兩步,突然轉身,脣角下垂,“徐伯不知道吃了什麼,有點胃痛,讓我幫忙送藥過去。”
沈阮忙催促道:“那你快去吧。”
霍林拉住她的胳膊,說:“我們一起去,很快的,等會兒就直接去吃飯。”
她坐在車裡,看着霍林小跑着進了會場,一絲晚風從搖下的車窗吹了進來,沈阮閉上眼睛,暫時地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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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杜時與傅靳南兩人正好也剛從車上下來。
今晚的主人是杜時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最近正好有一個項目與他接洽,所以這場週歲派對,非來不可,而傅靳南作爲公司的股東之一,杜時自然不會放過他的。
兩人快步走過,突然,杜時卻是往後退了兩步,指着身邊一輛車,“誒,這不是沈阮嗎?”
什麼叫運氣衰,沈阮此時算是明白了。
她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了傅靳南僵着的一張臉,“你怎麼會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