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鷹文霖目光尋了尋沒見到另外一個美人的身影,便半開玩笑半調侃地道:“還有一個風格完全相反的美女,兩個人站在一塊就像冰與火一樣,周公子也真是好大本是,帶了兩個這樣的漂亮美女過來。”
最後一句話多少帶了點別的調侃意味,是個男人便聽得出來。
平時這種無關大雅的暗示性玩笑,傅靳南一般反應都是一笑而過。
今天不知道怎麼聽着就有點刺耳了,彷彿鷹文霖暗指沈阮有什麼問題,還是指她和周予沉關係不單純般。
他寥寥地傾了傾嘴角,不甚感興趣的模樣。
鷹文霖也絕想不到自己組織了這麼場宴會,倒是把傅靳南‘新歡’‘舊愛’都拉到了一塊。
見他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鷹文霖想着是不是自己說這話有點唐突他了。
他不動聲色地轉移起話題開始說別的,提到這次的合作方案,這纔將傅靳南的興趣重新吊了起來。
鷹文霖想着,不管怎麼樣先得傅靳南給搞定了,雖然他已經和幾家醫院簽好了合同,但是mk旗下的一些保健醫院,或者訓練康復醫院,以及名聲已久的周氏醫院,這兩家都是今天必須着重拿定的目標。
杜時今天過來也是受邀請走個過場,鷹文霖胃口挺大的,一下想吞下寧西百分之五十的醫藥市場。
他這回也過來就是想看看,這傢伙到底是想準備怎麼做,他有這個能耐?
主持臺的燈光終於亮了起來,話筒調整完畢,鷹文霖在一片掌聲中,踏上了主持臺開始了今晚的講話。
沈阮看了下陽臺的方向,顯然的葉子那沒良心的和人一出去就拋棄她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杜時他們就乾脆陪同沈阮站在這邊角落閒聊起來,“你怎麼也會來?”
“朋友受到邀請,我跟着他一塊來了的。”
杜時視線轉了轉,忽地笑道:“靳南也在這。”
他順着目光在場上搜尋了一番,最後定在靠近主持臺的某個前排,擡了擡下巴遙遙示意她看過去,“最前排,喏……”
沈阮下意識地跟着他指去的方向擡眼,人羣中,她看過去的時候,居然一眼就看到了某個人。
他就站在前排側邊,神色專注地聽着臺上的人講話,單手插在口袋中,左手持着酒杯,微微低下頭來,忽地,像察覺了什麼般,側頭朝她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碰撞上,沈阮如被燙到般立刻移開了目光。
有中偷窺別人,卻被抓了個正着的感覺。
她撇開臉來卻見旁邊杜時一臉忍笑的表情,轟地一下,沈阮臉上就燒了起來。
連她自己都沒明白她臉紅什麼,裝模作樣地假裝往別處看去,生怕別人見到她臉上的緋紅顏色。
臺上那邊在說什麼此刻沈阮完全聽不見了,她假裝看別處的風景,一副淡定的樣子,等臉上羞熱的溫度漸漸消退下去。
心中卻是懊惱不已,沒事
臉紅什麼,她是心虛被杜時發現自己真往傅靳南那邊看過去了。
這下臉紅得彷彿被撞破心上人得的嬌羞的小姑娘般,杜時和季修然打趣的目光在她與傅靳南之間徘徊,兩人對視了眼,皆是笑得十分內涵。
主持臺那邊忽地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沈阮側眸望去,見一身西裝筆挺的鷹文霖正在臺上侃侃而談。
上個話題告一段落,底下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接着,他在臺上沉默了會兒,抿了抿脣,似是在思考接下來的話要怎麼講。
醞釀了一番之後,鷹文霖纔開口道:“其實這次與各家醫院合作,雖然是以母親節主題來進行的,但我想說其實籤的不止母親節這段時間,我希望等這次的實驗基金項目成功落實之後,能得到更多合作的對象。”
“另外,今天其實想說些事,跟這個項目有關也是跟這個項目無關的事,一個是,今天其實是我母親的忌日。”
他頓了頓,底下衆人都是一愣,鷹文霖的母親不是在國外生活嗎?難不成……已經去世了?但鷹家也沒發出過訃告啊。
見衆人皆是一臉驚愕且不明白的模樣,鷹文霖站在臺上,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輕輕地開口解釋道:“在我回國發展的時候,家母在一次意外中過世了,過世的那天剛好是個特殊的日子。”
他簡略地一筆帶過,眼簾微垂,飛快地蓋過眼底的一絲情緒,面上又重新揚起笑容來。
“離她過世已經有幾年了,到現在……”他頓了頓,別有深意地道:“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是拿回來家裡的所有東西……但可惜的是,他們都已經不在了。”
衆人都沒想到鷹文霖會在這樣的一個場合下,將過往這麼直白地講出來。
只聽得他繼續道:“子欲養而親不在,我心裡很遺憾,又或者像那些貧瘠的家庭無力扶養病兒,而遺棄他,這兩種事不管是哪一種,都很讓人唏噓。”
“我不是救世主,我幫助不了所有人,但我想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盡力地去幫助這些弱勢羣體。”
鷹文霖還挺能說善道的,沈阮想,這番演講聽起來倒不是很煽情。
不站在媒體面前講這話,誠意倒也足顯彰章。
場面忽地一時寂靜,只有他的聲音還在繼續道:“說這些也不是心靈雞湯,或者慈善大使的那些場面臺詞。”
他聲音略略高揚起來,“今天我邀請過來的各位朋友們,除開已瞭解的合作人,也是想讓其他人在今天,在今後能有興趣去了解,或者參與到我們其中來。”
傅靳南神色專注,聽完他這些話,擡手修長的掌心輕合,帶頭鼓掌起來,連貫效應地引起了身後的一片掌聲。
杜時曲指在鼻尖下輕撓了下,歪身過去在季修然耳邊低笑道:“鷹文霖這傢伙……”
季修然眼色微動,輕碰了他下,杜時懂眼色地斂去了後面的話。
雖然他們站的位置偏,並且此時也不一定會有人注意到他們這裡來,但隔
牆有耳這句話不是沒聽說過。
杜時站直了身體,輕咳了聲跟着前面鼓掌起來。
直到這場主持結束,葉傾都沒回來,周予沉也像消失了般完全不見人影。
三人同行過來,結果現在卻只剩她一個人在這裡。
沈阮正想要不要偷偷先走開時,杜時忽地回身來道:“走吧,我們一起過去找靳南。”
季修然暗暗嗤聲,誰要跟你一起過去找靳南。
只是稍微一遲疑,便失去了偷溜走的機會,沈阮面上閃過一抹尷尬,她婉拒道:“你們過去吧,我和朋友一起來的。”
杜時面帶狐疑,“你朋友?”他回身四處張望了下,哪還有秦懷悟和那位美女的身影,他拿胳膊肘碰了碰季修然。
“快樂,幫忙找找,那禽,獸把人給拐到哪去了。”
季修然一邊拿手機給秦懷悟去電,一邊糾正他道:“別說他是畜,生行不?我不想被人說是畜,生的朋友。”
“也是。”杜時想想也覺得有道理。
那邊電話很快便接通了,季修然張口便道:“你這個敗類在哪呢?”
沈阮與杜時齊齊地向他看過來,季修然不改面色地道:“行了別解釋了,人在哪,趕緊交代就行。”
“嗯,知道了。”
掛了電話,季修然覺得自己能交代了,“那敗類說在花園那邊坐着,和你朋友敘舊,你放心,我們懷吾還算個君子的,不像杜時這種人。”
這話是對沈阮說的,她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既然他們在敘舊,就不用去打擾了。”
“誒,不是。”杜時滿面不爽地道:“你先把最後一句話給我解釋清楚,我怎麼了我?你丫到底是站在哪一邊啊?”
沈阮只做旁觀,前幾次的接觸,根本看不出來,原來他們也是這麼能開玩笑的一類人。
傅靳南的聲音忽然從斜後方突兀地響起,“你們倆躲在這做什麼?”
隨着話音落下他人也跟着走上前來,視線落在了沈阮身上,淡淡地打呼,“你也過來了。”
“嗯……”她低應了聲,除此之外便沒其他話好說了。
杜時賊溜的眼神在他們倆之間轉了轉,秦懷悟他們敢亂起鬨,亂開玩笑,但是傅靳南這攤理不清的爛攤子,他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不過這他前幾天不是還說和沈阮要離婚了嗎,怎麼現下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反倒沒之前那樣緊張了呢?
季修然還不知道傅靳與沈阮離婚的這事,他們本來站在這裡暗處好好的,結果傅靳南一從那邊走過來,便也將別人的視線帶來過來。
一下子便曝露了他們隱藏的身影,眼看着再站下去便又要有人上來端着酒杯寒暄。
季修然趕緊地道:“別在這站行不行,都站了一個晚上了還不嫌累,人家又不沒配桌椅供你們休息。”
“也好,過去坐坐吧。”傅靳南看了些時間,尚早,他對沈阮道:“你自己一個來的?晚點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