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兩天在面對葉子的時候,秦懷吾表現得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她不高興了或這心情不好。
雖然他心底早已開心得恨不得向全世界通知宣佈,他馬上就要當爸爸了!馬上就可以結婚了,哦不,可能會結婚了。
畢竟當事人可還沒同意他的身份晉級,不過秦懷吾現下已經在爲這方面打算了,不管怎麼樣都得拿下他孩子的媽。
葉傾自從自己懷孕的這件事情後,那些暴躁的壞脾氣和易怒的性子,不知何時竟然在突然之間,全數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之前怎麼看都不順眼的事情,不順眼的東西現在竟然變得也沒那麼糟糕,可能是她現今也沒心情去計較那些無所謂的事了。
現在最大的事情,是她肚子裡面的那塊肉,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已發現自己被秦懷吾摟緊在懷中,絲毫不放開,他抱着她,好似在抱着一塊什麼稀奇的稀世珍寶一般。
葉傾好一番掙扎,才從他的臂彎裡面出來,結果她剛起牀沒有多久,秦懷吾很快跟着起牀了,並且還破天荒地做了早餐給她吃。
葉傾昨天回來之後,在牀位上坐了許久,之後便睡了過去,沒梳洗,身上的睡衣都是秦懷吾給她換的。
吃完了早飯,葉傾方纔想起來,自己昨晚好像沒有洗澡這回事情,之後便起身匆匆忙忙地趕洗澡沐浴。
洗澡的時候,她低頭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這時候還在想,裡面居然有個孩子了?她什麼感覺都沒有,哦,就是有點噁心想吐的感覺,不過那是昨天,現在下感受已然好了許多。
但還是叫她有點糟心無措,就這麼,就這麼升級成爲孩子他媽?成爲大嬸了?
這一瞬間葉子有種想哭的衝動,想打電話給沈阮,使勁地吐槽吐槽這個事情,洗澡的時候葉傾一直在想這事,她必須得找個人去發泄一下,不然整個人在這瞬間都不好了。
結果出來的時候,卻見秦懷吾坐在那邊滿臉嚴肅的表情,葉傾被他那副樣子給驚了驚,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瞬間將自己要打電話給沈阮吐槽的事情忘掉了。
秦懷吾正等着她出來,見人出來,便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過來,坐下,我們談談。”
看這架勢,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要談般,葉傾心中微緊了緊,這回沒跟他拌什麼嘴,十分聽話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秦懷吾似是心醞釀着什麼,沒在第一時間說話,微微垂眸沉思的,他面容本就長得比較剛硬些。
現在沉默不言的樣子,更是顯得面色嚴肅難以的模樣,無端的給她心裡造成了壓力。
葉傾擡手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催促道,“有話你就直說吧,別這樣吞吞吐吐的模樣,我不習慣。”
她這麼說道,卻沒想到秦懷吾還真‘直說了。'
他聽到她這話之後,擡眸看了葉傾一眼,那眼色其中含義不明,看得葉傾感覺微有些奇怪。
忽地身邊的人站了起來,葉傾還未反應過來時,他便在自己面前單膝跪下,無端的變戲法似的,手心裡面忽然多出了一個紅絨心型的盒子,盒子裡面靜靜地
放着一枚晶亮的鑽戒。
葉傾正個人還都是呆傻的狀態反應不過來,見得他目光深情動人地看着她,從盒子中拿出了戒指,將盒子方到了一邊桌上。
他將戒指捏在手上,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慎重,不用多言葉傾已明瞭他想做什麼了,正如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般,她沒想過自己會懷孕,也沒想到和秦懷吾要走到這一地步了。
當下整個人僵傻地坐着,腦海中一片空白。
看得出來,秦懷吾也相當緊張,舉着拿只戒指,竟有好幾秒說不出話來,沉靜了沉靜情緒,他醞釀了番後方纔開口。
……
沈阮回家洗漱之後倒頭便睡了,睡前還迷迷糊糊地想,她的運動量真不行,下午在那邊什麼都沒做,就累得渾身無力頭痛口渴。
等等,沈阮睜開眼從牀上坐起身來,擡手扶了扶額了,感覺頭昏腦脹四肢痠痛,腦子像生了鏽般地轉動,這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她這不是‘累’,而是中暑了!
到底還是身體素質最近差了許多,這樣居然都中暑了,傅靳南將她帶到醫院裡面掛點滴。
兩人並肩而坐,還沒察覺到自己中暑的時候,她還不覺得有多難受,現下知是中暑,沈阮愈發的覺得頭痛不已,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真是的。
傅靳南將她頭往自己身邊一攏,使得她靠在自己肩頭上,沈阮沒有推拒順從地靠了上去,疲憊地打了個哈欠,“作爲醫生都不知道自己生病了,還真是丟臉啊。”
她自嘲着,傅靳南擡手在她發頂輕揉了揉,“這有什麼稀奇的,有的醫生自己得了絕症都不知道。”
旁邊也在掛水的男子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傅靳南不覺有其他。
安慰人哪有這樣安慰的,沈阮連個白眼都懶得翻給他,有氣無力地靠着他肩頭上,短促地嘆了聲。
傅靳南並非真不解風情,只是想逗逗她,只可惜那話沒有半分笑點。
我生病了。
沒事,還有比你病得更嚴重的。
沈阮閉眼回想着他的話,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人真是……
同樣不是很明白的還有傅靳南,見她嘆了口氣又復笑起來的模樣,他心中也是不解,這樣又悲又喜的是怎麼回事。
不禁問了起來,“笑什麼?”
兩人親密地靠在一起,低低絮語。
周若若沒想到,會在這裡又碰見他們,腳步一頓怔愣地看向他們的方向,身旁人察覺她突然停下腳步來,疑惑地道,“怎麼了?”
見她愣愣地不答,順着周若若的目光看過去,現下晚上,在這邊輸液的人並不多,因此輕而易舉地一眼就能看到那邊椅子上,親密的那對。
身旁人仔細地瞧了瞧他們,忽地壓低了聲音驚訝道,“怎麼那男人看起來這麼像傅靳南?”
周若若眼中閃過一道暗光,擡腳繼續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嘴上淡淡地道,“管他是誰,關我們什麼事。”
她這冷冷的態度倒是引得身旁人訝異地挑眉,隨即勾起脣角笑道,“怎麼回事?好像很不待見傅靳南似的。
”
有很不待見他嗎?並沒有,只是看到了他身旁那個女人,周若若心情頓時就不好起來了。
妒忌,鄙視,不甘,種種情緒,至今時今日,她仍認爲傅靳南不該去吃沈阮這棵回頭草的,沈阮也配不上他傅靳南。
但,那又怎麼樣?
他傅靳南跟誰在一起都與她沒關係,周若若只是覺得心中不平罷了,她這麼告訴自己的。
偏生旁邊人還在一臉若有所思揭穿道,“我記得,他之前好像是跟你一個朋友在交往的對吧?”
周若若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並未說話,快步地擡腳向前走去,偏偏身旁這個人極討人厭,還在說個不停。
“對了,他最近不是宣佈自己結婚了?據說太太都帶出來了,這幾天一直同進同出,不知是不是剛纔的那位……”
她猛地剎住腳步,“你話怎麼這麼多?”
後者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面上卻作無辜的樣子反問道,“有嗎?”
“嘁!”
……
沈阮這點滴掛完之後,回到家倒頭便睡了。
傅靳南將手頭的一點事情處理完,正準備去梳洗跟着一起上牀睡覺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來電的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卻讓他的眸光隱隱一閃,走到了外面的小陽臺,將門拉上之後方接通電話。
接通之後,他淡淡地‘喂’了聲,話筒那頭靜默的。
隔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了女人小心翼翼的聲音,“靳南……”
如此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已許久不曾聽到了。
然而他心中卻絲毫沒有久違的波動感,眉心隱隱地蹙了蹙,他淡淡地道,“有什麼事嗎?”
聽他聲音毫無波動,對方以爲他沒認出來自己,囁嚅了下,小聲又帶着幽怨的語氣半撒嬌道,“是我,新寧。”
到今時今日,她還以爲傅靳南會吃這套。
卻不想他毫無波動地道,“我知道。”
他知道?
那頭的段新寧一下子想卡殼了般,頓時半句都說不出來了,停了好一會兒,又聽他問道,“有什麼事嗎?”
竟是如此生疏的模樣,段新寧怔愕,萬萬沒想到,傅靳南竟會用如此冷淡的態度對待她。
“靳南。”她帶着小小哭腔的聲調懦懦開口,“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他不答,擡手略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本以爲她已清楚分手是定局了,卻沒想到到現在段新寧還是這模樣,她還以爲他們之間還有可挽回的餘地?
他長吐了口氣,“沒有。”
聽得他的回答,段新寧心中一喜,連忙要說話卻被他打斷了,“新寧,念着之前的情分,我不想將事情做得太絕。”
她的滿腔欣喜在此刻,好似突然間被人當頭潑下一盆冷水般,整個人都愣傻住了回不過神來。
不想將事情做得太絕……
這段時間中,她段新寧數次返回寧西城,數次尋他撥他電話都是無果,她私心認爲,不過是傅靳南還在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