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還在讀軍校的許其遠弄丟了剛要跨入高三的宋嘉寧。
六年後,他絕對不會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寧圳望着許其遠,像隔着時光看着二十年前的自己一樣。驕傲、執着,最重要的是,有棱角。
只可惜,他的棱角已經被磨光了,而這個年輕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好,我答應去你爸媽那裡說,不過最重要的路,你還是要自己走。”寧圳嘆氣,如果他當年也像許其遠一樣堅持,今天會不會就是不一樣的結局?
許其遠堅定的點頭。
他耐着性子等六年,誰都擋不住了,包括他自己。
寧圳示意許其遠坐下來,瞪了一眼才說:“怎麼?這還沒上戰場呢,就掛彩了?”
“沒什麼,小骨折而已。”
“說的輕鬆你!這要再來個對抗演習,你還想不想上了?”
許其遠淡淡的說:“這點小傷,還不妨礙我上。”
“喲,這口氣,輕傷不下火線啊。”寧圳擠兌道,“喏,給你找個。”
許其遠接過文件夾,翻開之後,上面赫然寫着《有關對抗演習經驗教訓總結報告會通知》,不由皺眉:“直接傳真給褚愷不就行了?”
“傳什麼傳,浪費我軍費。”寧圳說。
許其遠
隨手翻了兩頁,一把扔在桌上:“我不去!”
“不去?”寧圳嗤笑。“師偵營許老大,我可提醒你,這是命令!”
許其遠冷哼一聲,“什麼總結報告,整個兒師偵營都沒參加,我做什麼狗屁報告!”
“這可不像是立了功的人該說的話啊!”
“就算立功,我也得和我的隊伍站在一起!”許其遠沒好氣的說,“我一個人還能代表整個師偵營了不成!”
“喲呵,你這軍官做的可親民啊。”
許其遠沒出聲,起身就要走。
“哎,把這文件帶走,擱這兒還礙我眼呢!”寧圳急忙出聲,許其遠不情願地拿了文件夾。
寧圳叫住許其遠:“其遠,官兵官兵,兵是靠帶的,不是你站個隊或者稱兄道弟就能帶出來的。你不要搞過分的集體主義!”話語間甚是凝重。
“不要成爲第二個鄭帥。”寧圳叮囑道,眉眼間的擔憂顯而易見,“你和他太像了。”
許其遠出來的時候,還在想着寧圳的話。
“你好!”許其遠對着衛兵敬了個禮。
衛兵急忙起身回禮:“首長!”
“沒什麼事兒,我那個就想問一下,你們團部洗車的地方在哪兒?”
照着衛兵指示的方向,許其遠找到了鄭帥。
他正樂此不疲地拿着抹布擦着剛剛那輛破吉普。
鄭帥瞥了一眼許其遠,冷不防扔給許其遠一個抹布。許其遠輕鬆接住,二話不說就跟着鄭帥一起擦起車來。
擦完之後,兩人一邊一個,靠着車門休息。
“這吉普老了,接你一趟沾了不少灰塵。”
“車沾了灰塵能擦乾淨,人心就不一定了。”
許其遠從車裡拖出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起來。
鄭帥瞪了他一眼:“哎哎!哎哎哎!那水是我的!”
許其遠低頭看了一眼,猛嗆一口,劇烈地咳嗽起來。他是沒什麼講究,這小子竟然在礦泉水上貼了他的名字?
“至於嘛你這一瓶水而已!”許其遠撇撇嘴,把水扔給鄭帥。
鄭帥淡淡的說:“習慣了,標明所有權,它就是安全的。”
明顯的話中有話,許其遠笑笑:“你們團長說,我和你很像。”
“嗯,是挺像的。”
“你要不要回我家問問我媽,咱倆說不定是一家子。”
“……這個笑話有點冷。”
許其遠的冷笑話剛開場,他電話就響了。
是宋嘉寧帶的那支電話。
鄭帥望着瞬間溫柔的許其遠,撇撇嘴,他可沒有許其遠這麼妻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