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她是我老婆,我要帶她回家!”寧飛陰冷地瞅她一眼,大力推開她,拽着樊妮往外走。
樊進人見方景芝的話對他沒用,不服氣地上前扯住他胳膊,眼底一片怒惱:“寧飛,她是你老婆,可也是我女兒。如果她流產過後,你都拿氣給她受,那我也贊成她和你離婚!”
“別拿離婚威脅我,如果你們真不放心,就讓她媽上樓,看我到底怎麼對她的?別以爲什麼事都是我的錯,我們的婚姻越走越艱難,她也要付一半的責任!”
樊妮和他正處於婚姻的磨合期,彼此鋒利的棱角都會刺痛對方。做父母的都心痛自己的孩子,怕他們受丁點的委屈。也許,我們真該上樓看看,他們到底怎樣過日子的?
樊進人看着寧飛眼裡的不服氣,思慮十幾秒,突然鬆手,扭頭回望方景芝:“景芝,你跟他上去住兩天,看他怎樣對樊妮,免得以後離婚的時候,說我們冤枉他。”
以理服人,免得他以後不認賬。方景芝聽完他的話,大力撇開寧飛的手,拉着樊妮就往門口走:“妮,我們走。”
離開一週再回來,地板乾淨得照出人影,客廳沙發上一牀毛巾被疊得菱角分明,難道他這一週都在樓下睡?
樊妮正站在客廳裡四處張望,就見寧飛手裡端着一個碗從廚房出來:“來,妮,先喝碗雞湯墊底,我馬上去做飯。”
哼!在我面前故意對我女兒溫情款款。方景芝想都沒想,伸手奪過他手裡的碗,低頭瞅着,大聲嘀咕:“這雞湯水分重,根本沒營養。”
她越是雞蛋裡挑骨頭,我越要讓她看看,我對她女兒到底怎樣。寧飛聽完她的話,一把拖過她手裡的碗,大步進了廚房:“既然丈母孃覺得沒營養,那就倒掉,我現在就去超市買活雞來熬湯。”
他邊說,邊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裡擰着兩個塑料袋。一個空空如也,一個裡面滿是黃色的雞湯。
方景芝見狀,兩步上前,指着他手裡的塑料袋,大聲訓斥:“
這就倒掉了,太浪費了,怪不得,妮不想跟你這種腐敗分子過下去。”
寧飛輕掀開她的手,目光望着樊妮,話卻是說給方景芝聽的:“我可以省吃儉用,但會盡力讓她過得比出嫁前更好。”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他一走,方景芝立刻鑽進了廚房。不一會,就聽見裡面傳來她的尖叫:“王八蛋!坐月還給你滷雞翅!”
這個傻瓜,就惦着我喜歡吃滷味,這下好了,回來肯定被我媽臭罵。樊妮聽見她的尖叫,擡腳衝進廚房,卻見打開冰箱的方景芝手裡拿着一個雞翅看來看去。
樊妮衝過去,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雞翅,轉身丟進牆角的垃圾桶:“媽,那是我以前沒吃完的,不知道放多久了。”
“這樣啊……”方景芝似信非信地拖長尾音剛答完,樊妮就把她拽出了廚房:“媽,我們上樓。”
沿着樓梯進入二樓過道,瞅着門鎖上的空洞,方景芝扭頭疑狐:“妮,這怎麼回事?門全都沒鎖?”
鬼知道,他那天怎麼想起下鎖來着,樊妮尷尬地擠出一絲笑意望着她:“媽,他,他,可能想換新鎖,以前那些鎖太舊。”
“這樣啊。”方景芝輕聲答完,就被樊妮拽進了臥室。
有潔癖的人真是麻煩,地板乾淨得讓人不好下腳,牀上的那一攤也好像是新買的。樊妮陪着方景芝朝牀邊走去,牀頭櫃上的一個塑料袋,立刻吸引了她的視線。
剛拿起來看,方景芝就一把拽過去打開,從中擰出一條內/褲的剎那,視線就被裡面的一張紙條吸引:“妮,這些內/褲我已經消過毒了,放心穿。”
看完紙條,樊妮的臉瞬間紅透,從她手裡拽過塑料袋,卻聽見她喃喃自語:“他連內/褲都幫你洗,妮,看來,你真有不對的地方。”
聽完她的喃喃自語,樊妮不服氣地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塑料袋,塞進牀頭櫃下的抽屜裡:“媽,不就幾條內/褲嗎,他結婚的時候向我承諾過,只要他沒出差,家務事全包
,我只管下班吃現成飯。”
方景芝聽完她的話,一屁股跌坐在牀上,面色帶着些頹廢:“妮,誰上班都忙,家務事全包,不是一句空話。怪不得,他一直對我們縱容你有意見,原來是他爲你做了這麼多,卻得不到你的理解,我有時候真冤枉他了。”
她的話剛完,樓下就響起“噼噼啪啪”的切菜聲。“他這麼快就回來了。”方景芝緩緩從牀上起身,朝裡面的衛生間走去。多少男人願意打掃廁所,他卻把這裡弄得沒一絲味道。
從衛生間出來,她對着樊妮輕聲數落:“妮,說句公道話,寧飛雖然脾氣火爆,但對你真的不錯。既然這輩子你們扭在一起掙不脫,就該好好想想,怎樣在一個屋檐下和平共處?”
呵呵,這點小殷勤,就把我媽的三觀扭轉了。樊妮怎麼想都覺得不服氣,她還沒說完,她已經轉身朝門口走去:“媽,你看見的只是表面想象,他根本不懂得尊重我。那天我把門反鎖,他就找人來下鎖,我去哪,他都想跟着去,除了上班,我完全沒人身自由。”
樊妮說完,即刻摔門而去,一下樓,就直衝廚房而去。
寧飛正在廚房裡專心切菜,身體被她一碰,拿刀的手慌亂一下,直接把另一隻手的食指劃了條長長的口子。
放下菜刀,轉身想去拿創可貼,卻被她緊緊拽住:“寧飛,別想用小殷勤收買我媽!”
剛纔她媽一定看見什麼了,寧飛瞅着她怒意橫生的那張臉,又低頭斜睨一眼指尖溢出的鮮紅,擡頭朝她嬉皮笑臉:“樊妮,看來你媽不是好壞不分的老太婆,我對你的真心實意,她一定看在眼裡,氣在心裡。”
“氣在心裡?”
樊妮剛疑狐地接口,就見他掰開的手,修長的指尖在她光滑的嬌顏上輕撫而過:“當然啦,我這種任勞任怨,任欺負的女婿到哪去找?”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樊妮大力掀開他的手,剛咬牙切齒說了幾個字,就見方景芝神色嚴肅地朝他們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