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還真有點餓了,藍羽欣扭動着身體準備起牀。
早飯準備好了伺候着?這個人是做了虧心事還是良心發現,她可沒忘記,昨晚自己是被誰折騰慘了,導致現在起不來的。
說是要動手的某人動了嘴皮子之後,倒是乖乖地走出臥室了,伸伸胳膊踢踢腿,好不容易從牀上爬起來的藍羽欣,看着齊天聘那神清氣爽的模樣,心裡那個妒忌啊。
及至她去了浴室,洗漱之後準備換衣服的時候,看見洗衣籃裡的那幾塊破布。
那——那不是昨天某人號稱是要給老婆去買新衣服,陪她逛了一天街,買的那套衣服嗎?
三步並作兩步的,藍羽欣走到浴室一角,拎起衣服看了一眼,本就沒有多少布料的衣服,這會兒更是隻剩下幾塊破不了。
Mygod,那個心疼啊,敗家子!
難怪說,男人如果好心的要給女人買衣服,那絕對是有目的的,記得當時她說要買襯衣而他不肯,說T恤好看一些,低聲嘀咕了一句:
“T恤脫起來方便一些。”
男人給女人買衣服,就是爲了最後,脫給他看的,依稀記得,他昨晚是跟自己的衣衫釦子作戰了半天,敢情就是因爲那個,所以他更喜歡她穿裙子?
明明她都警告他了,不要把她的新衣服弄壞了,結果呢,除了乾脆利落的外套,其他的衣服,都被他扯破了。
藍羽欣氣死了,對着門外就是一句河東獅吼:“齊天聘,你看你乾的好事。”
某人自知理虧,早就乖乖地雙手捧着信用卡奉上了,“老婆大人,是我的錯,是我的錯,等一下,我陪你再去買幾套衣服,好不好?”
當然好了,這也是藍羽欣的原意,吃過早,不,中飯之後,她卻是要求先回齊家去接洛洛。
“你總是加班忙,我早就答應了孩子的,週末有空的話,要爸爸陪着我們一起到出去玩。”
這一點齊天聘也是非常明白的,週末兩天能和老婆單獨過一天的二人世界足以,不會貪心的要求更多的。
況且,他也想孩子了。
才一天多的功夫沒看見那個小調皮蛋,都有點怪想念了,兩個人迅速的吃完飯,然後藍羽欣回房換了一身衣服,當然了,也順便拿起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查看了一下。
好像這是最近才養成的習慣,跟齊天聘在一起的時候,愉悅的時光總是容易過,一眨眼的功夫,時間就過去了,而她在家裡的時候,總習慣將手機放在臥室裡,經常漏了電話的,或者是,等她想起來要看的時候,短信一大堆。
這一次也是,誇張的是,好像藍之成給她打了許多次電話她都沒有接到,到最後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於是他開始疲勞的短信轟炸。
“藍羽欣,你爲什麼不接電話?”
“出了什麼事?”
“你到底在幹什麼?”
好不禮貌的小孩,就算跟他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好歹,她也是他的二姐呢,藍羽欣微微笑,想了一下,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藍之成的電話。
對方的手機鈴聲纔剛一響起,就被接通了,感覺好像是某人就守在那裡?
藍羽欣輕輕一笑,隨意地打着招呼:“弟弟,在幹嗎呢?”
相較於她的雲淡風輕,藍之成現在可以說是氣急敗壞了,他從昨晚到現在,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這傢伙總是不接電話,這不是成心急死人嗎?
打去齊家,齊夫人只是說,小倆口在過二人世界,藍之成就覺得奇怪了,所謂的二姐夫和二姐感情有這麼好嗎?還二人世界,可是藍羽欣總不接電話,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藍之成那個擔心啊,他對齊天聘可是沒有絲毫的好感,而且那個男人身後有着各種不好的傳聞,據說已經有兩個女人被他害死了,如果羽欣……
天啊,藍之成閉了閉眼睛,他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那五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讓藍羽欣離開了五年吃足了苦頭;已經過去六年了,他也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了,這一次,他會好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的。
不停地打電話,就是沒人接,藍之成急死了,心下決定,要是再打不通,不管是不是莽撞,他都要直接殺到齊家去找人。
所以,現在猛然一聽到藍羽欣的聲音,藍之成激動的情緒溢於言表,“藍羽欣,該死的,你終於接電話了,你知不知道這兩天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開始是沒人接聽,後來直接是關機了,這不是誠心要讓我擔心死嗎?”
藍羽欣捏着手機,被對方說的是一愣一愣的,她活了近三十年,什麼時候藍家的人擔心過她了?真是笑話,不過聽到他所說的話,她的心中,劃過一絲的暖流。
“我挺好的,能吃能睡,能有什麼事?藍之成,你發什麼瘋?”就是有點累而已,雖然,已經睡足了一天,不過她的精氣神還是沒恢復過來。
哎,這女人,一旦過了三十,還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藍之成聽見電話那頭有氣無力的聲音,還故意壓低了音量,似乎生怕被人聽到那種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中感覺到十分的不對勁。
“喂,你,你還好吧?是不是齊天聘欺負你了?”
藍羽欣愕然,簡直就是哭笑不得,是,那傢伙是欺負了她,在牀上狠狠地欺負了她。不過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打打鬧鬧,就算是“欺負”,對她而言也是甜蜜的負擔,弟弟說這話什麼意思啊?
“我沒事,挺好的,不用擔心。”
她越是這麼說,藍之成反倒是越發的擔心了,“二姐,你是我的姐姐,我當然會關心你了。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齊天聘打你了?你告訴我,我馬上就去找他算賬。”
啊,被打了,齊天聘打她?藍羽欣這下子是真的啼笑皆非了,別說齊天聘根本就不會打她,真要論起來,藍之成那小胳膊小腿的,是人家的對手嗎?
“藍之成,你想太多了,齊天聘不是那種人,收起你多餘的想象力吧。你有這個關心你二姐的功夫,不如多花點時間在公司上,雖然我不是很高興姓藍,畢竟也姓了這麼多年,倒是不希望公司就這麼的倒閉的。”
“我不信,除非你出來,我們見見,不親自看一下我不放心。”
藍羽欣頭痛了,這個傢伙怎麼任性起來就是這麼的說不通?“我說了,我真的沒有被打,齊天聘對我很好。”
“二姐……”
“我真的沒事,今天沒時間,我要陪他回去跟爺爺吃飯,還要去接洛洛,明天吧,明天有時間的話,我會見你一面,讓你放心,順便還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說完之後,這次藍羽欣是很堅決的直接掛斷了電話,再讓那小子隨意的發揮下去,事情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呃,雖然,弟弟的關心她是十分感動,可是這也未免太亂七八糟了吧?
哭笑不得的藍羽欣一轉頭,就真的想哭了,因爲她看到齊天聘就站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反正,他的臉色是十分的不好。
齊天聘當然是很生氣了,他現在寵老婆都快寵上天了,可是看在對方弟弟的眼裡,自己竟然是一個會動手打老婆的傢伙,這話任誰聽了都不會開心的。
“過來。”
藍羽欣咬着下脣,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企圖用這種可憐兮兮的姿態矇混過關,某人沒良心起來是很可怕的,偏偏還被人曲解了,這會兒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
齊天聘十分不滿的摟着她,帶着懲罰意味的吻劈頭蓋臉的落下來,“你呀,說你什麼好,那藍家人根本就沒一個好東西,反正以後你也不姓藍了,又何必要跟他打交道?”
某人非常不知廉恥十分不厚道的就在背後說着壞話。
藍羽欣輕笑,明明都是她最親近最重要的男人,這兩個人倒成了冤家,互相的看不順眼,
“老公,他是我弟弟,不管別人怎麼樣,對我而言,他就是弟弟,一輩子的親弟弟。”
好吧,弟弟就弟弟,哼,做了弟弟也一輩子翻不了身。齊天聘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催促着某人換衣服,然後兩個人好一塊出門。
鑽進臥室忙活了一陣,出來的時候,藍羽欣卻只見到,齊天聘正望着她剛纔半掩上的房門口發呆。
剛剛換上的衣服,還是她以前做姑娘的時候,壓箱的寶貝。離家的時候匆匆忙忙的,因爲懷孕胖了許多,也就沒有帶上那件,沒想到齊天聘一直都保存着,還居然被搬到了這裡。
剛纔,拉開臥室裡的大衣櫃門時,藍羽欣甚至呆愣了一會兒,因爲很有一種懷舊的感覺,裡面的許多東西,都是以前他們所共同擁有、她以爲已經被丟棄了的,誰知道卻被某人偷偷保存起來了的東西。
裡面是白色的羊毛打底衫,凸顯臀部曲線的紫色包臀裙,再配上呢子款的淺色小外套,手臂裡搭着的是一件皮草大衣,準備外面溫度低禦寒用的,整個人都青春靚麗了許多倍,非常的顯眼。
看到自己丈夫板着臉不苟言笑的樣子,藍羽欣不滿意起來了,特意拉起短裙的下襬在他面前轉了一圈,“怎麼樣,好看嗎?”
“咳咳,”故意的皺着眉頭咳嗽了一聲,看到小妻子嘟嘴生氣的模樣,齊天聘笑了,“你們女人啊,真是美麗凍人,現在又不是夏天,爲什麼都喜歡穿裙子?”
尤其是短裙,將自己的兩條美腿都露出來了,某人不滿意的在心裡嘀咕着。
“怎麼,我這樣穿不好看?”故意皺着眉頭,擺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藍羽欣其實在心裡偷樂。
當她是傻子聽不出來啊,齊天聘的這話語裡,明顯的有着很濃厚的醋味。
哈,幸虧她生完孩子之後也一直都有主意鍛鍊保養身材,以前的那些緊瘦的衣服也能穿得上。
藍羽欣說話的時候,臉上帶着一點嬌蠻的樣子,可是這樣的她卻是看起來神采奕奕的,尤其是高揚着的下巴和彎起的眉眼。
齊天聘其實一直都沒告訴她,這就是他最喜歡她的地方,認識她愈深之後,他愈發的希望,她能做最真實的自己。
不會爲了哪個人強顏歡笑或者冷漠疏離,也不會爲了誰小心翼翼失魂落魄的樣子,這樣亮眼的藍羽欣,纔是她自己。
笑了笑,沒有再和妻子爭論,兩個人很快的吃完飯去齊家接洛洛。
小孩子嘛,又是難得的星期天,齊天聘夫妻當然是全然滿足寶貝兒子的需求,小傢伙也不貪心,最大的心願是:
“爸爸媽媽,我希望我們可以一起去吃肯德基。”
那種洋快餐,垃圾食品?而且一堆人排隊等候買單?齊天聘皺了皺眉頭,不過看着洛洛那一臉期待的樣子,甚至旁邊的那個小大人,居然也是亮晶晶的雙眼瞪着他。
齊天聘失笑,“欣欣,乖,難道你也想吃?”
說着,還摸了她的頭髮一把。
惡,好幾天沒洗頭了,一頭油膩膩的很不舒服呢,藍羽欣心虛的把腦袋往後仰了一點,還惡人先告狀氣急敗壞的說:“幹嘛呢你,別搞亂了我的髮型,這是我花了好半天功夫盤好的頭髮。”
緊跟着,又說道:“難道不可以嗎?”
原來,兒子喜歡吃那種東西是被他老媽縱容好感染的,兩票對一票,他有說反對的權利嗎?
於是,齊總開車,帶着老婆兒子一起到了附近的肯德基。
恰逢週末,又是市中心,裡面人非常多,齊天聘排隊點餐,藍羽欣帶着洛洛去找座位。到處都是人人滿爲患,好不容易看到一邊角落裡那對情侶好像快吃完了的樣子。
藍羽欣一面衝着在收銀臺前面排隊的某人大吼着:“我要雞腿飯,雞翅、可樂還有冰淇淋,洛洛跟我一樣的。”
一面拉着小傢伙準備戰鬥,要第一時間搶佔最佳有利地形,以免那個位置被別人佔了。
洛洛人小腿腳利索,反而更容易在人潮涌動中穿梭,一下子躥到了目標所在地,看坐在那裡的那對男女已經吃完起身了,趕緊衝藍羽欣招手:“媽媽,快,快來。”
藍羽欣疾步上前,緊走兩步到了他們面前的時候,反而是停住了。
因爲那正要離開的那兩個人,其實,她是認識的。
不,準確來說,是她認識其中的一位,那位“英俊斯文”的男士不正是某某公司的老總,從海外歸國的高材生跨國企業亞洲區總裁趙總趙智剛先生嗎?
而他對面坐着的那位女伴,藍羽欣不算認識只是看着臉熟,以前齊家辦宴會的時候她見過,其實孫慧茹有跟她介紹過,不過對於那些所謂的名流貴太太、夫人小姐什麼的,她都沒多大興趣認識,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應該也是某位高官或者名流之女,反正就是家世背景挺好的,小姐模樣一般般,倒也算清秀可人。
看見是她的時候,趙智剛先是愣了一下,轉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女伴,臉上的笑容有點不自然。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馬上就恢復了。
“喲,真巧,齊太太,你也到這裡來吃飯?想不到啊想不到。”趙智剛說着,斯文的俊臉上卻帶着嘲諷的笑容,嘴裡說出來的話語也不是那麼客氣的。
看來他根本就打算介紹他的女伴和自己認識,藍羽欣也無所謂,跟這個男人,本來她也不想有太多交集的。今天在這裡碰到了也算湊巧,還有上一次,其實打從心眼裡,她壓根就不想與他多碰面的。
“趙總,你都能到這裡來,我爲什麼不可以來?況且,是我的兒子愛吃,我只是滿足小傢伙的心願罷了。”說到兒子,趙智剛和藍羽欣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望了望旁邊站着的小傢伙。
藍羽欣是一臉驕傲滿足的笑容,趙智剛卻不一樣了,只能說,他的臉色很奇怪。
洛洛不明白兩個大人爲什麼都站在這裡聊天起來了,只是一個勁的催促着媽媽:“快,快坐下啊,等一下別人來搶這個位置怎麼辦?”
他已經眼尖的看到右前方有一個小胖妞正虎視眈眈的望着他們這邊的空位置,那小眼神好似在說:你們坐不坐,不坐我要去坐了。
啊,那個小胖妞不就是以前媽媽家樓下的那個臭丫頭?後來還跟他上了同一所幼兒園,非常不湊巧的,老師還安排他們坐在一起算是同桌了。
小胖妞每天都神氣活現的樣子,搶媽媽給洛洛買的好看的本子筆之類的,好男不跟女鬥,不能用武力跟她明搶,洛洛只能跟她理論了。
明明就是小胖妞的不對,最氣人的是老師還說:“藍洛塵,你是男孩,男子漢大丈夫,要多照顧女同學哦,就讓一點她嘛。”
小胖妞的爸爸媽媽每天都一起接她放學的,而且洛洛還看到了,他們和老師一起在外面吃飯。哼,資產階級腐敗敵人。
咳咳,其實小傢伙不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的,他,也只是經常聽到太爺爺唸叨而已。
有爸爸媽媽接送、老師對你好一點多了不起啊,以後,我還會有一個妹妹呢。
比她更加神氣的,洛洛高昂着小頭顱瞪了回去,這是他最近非常掛心的一件事,而且已經私心裡就認定了,媽媽一定會給他再生一個小妹妹的。
絲毫沒有發現兒子跟別個女孩子的“眉來眼去”,只是在聽到洛洛的童言童語之後,藍羽欣臉上的表情略顯尷尬,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衝趙智剛點點頭看到肯德基的工作人員已經將餐桌清理乾淨就坐了下去。
不知道爲什麼,剛纔趙智剛看洛洛的眼神讓藍羽欣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突然想起來,齊天聘說過的話語,趙柔惠死之前是懷了身孕的,而那個孩子很有可能是趙智剛的種。
所以他纔會單方面的認定了,是齊天聘害死了她們母子,對他有着強烈的仇恨。
看藍羽欣似乎沒有跟他交談的意思,趙智剛也沒多說什麼,和女伴一起離開了。
“剛纔那個女人,是齊家的媳婦對嗎?”
“嗯。”趙智剛明顯的心不在焉,沒有具體留意女伴到底要說什麼。
“你怎麼會認識她的?”女伴用自己的聲譽打賭,她問這話絕對不是吃味,她只是好奇而已。
對,她只是好奇。
出了肯德基大門之後,趙智剛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我跟她不算熟,我只是認識她的丈夫。”
“齊天聘?你居然會認識他?”趙智剛的女伴更加好奇了,齊家的那位公子,在她們那個圈子中可真是一位神奇的人物。
不過他深居簡出的,很少參加社交活動,所以到了現在,即使她也出入過齊家幾次,卻是沒能真正的認識他呢。
趙智剛已經不耐煩了,不過他掩飾得很好,臉上還是掛着斯文體貼的笑容:“小麗,等一下你不是要跟你媽去逛街?不要遲到了,就不用送我回去了,我自己打的就行了。”
“哦,這樣啊,”那個叫做小麗的女孩子想了一下,她母親到目前爲止還不算十分喜歡趙智剛,瞧不起他的出身背景,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做讓母親不高興的事情了,很爲他的體貼感到高興,“智剛,你對我真好,什麼都爲我着想。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打車回去,晚上我再給你電話哦。”
又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女孩子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待她一離開自己的視線,趙智剛馬上轉頭,透過玻璃窗往肯德基裡面望去,那一家三口正在吃吃喝喝的很是高興呢。
哼,憑什麼,你們一家人這麼幸福,我要受罪?還要應酬自己不喜歡的女孩子,齊天聘,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要你加倍償還。
趙智剛的臉上,充滿了恨意,一張臉孔都被他扭曲了。
走出肯德基的時候,夜色居然已經黑了。
本來今天就起得晚,去接洛洛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然後三個人去了一趟遊樂城,等到肯德基的時候,差不多都六七點,所以吃完之後,時間就很晚了。
齊天聘去取車,卻是牽着小傢伙的手一起,只讓藍羽欣一個人在門口等候着。
肯德基是位於商場一樓,今天在這裡購物遊玩的人太多,停車場滿了,齊天聘是將車子停在外面的,走過去需要十來分鐘的時間。
等候的功夫,藍羽欣擡頭看了看,這座城市實在繁華,這個鐘點,不夜城的人們夜生活纔剛剛要開始。
華燈初上,萬家燈火霓虹璀璨,不斷閃爍的燈光,照在人的臉上,卻給人一種繁華如夢不知歸期的蒼涼感。
想起剛纔的情景藍羽欣就覺得好笑,一起吃東西的時候,她想到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雖然肯德基是垃圾食品但是對於小孩子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藍夫人會經常的帶着藍芷欣和藍之成去吃,當然了,她這個不入流的私生女是沒份的。只是每一次,好心的弟弟都會偷偷地帶一點回來給她吃。
藍羽欣最喜歡的就是裡面的雞翅和雞腿了,有一次,一個人正躲在房間裡吃雞翅的時候,藍夫人突然闖了進來,受到驚嚇,一小根骨頭卡在喉嚨裡,小女孩難受了好半天,最後還是家裡好心的傭人幫她弄出來了。
但是藍夫人很生氣,認爲藍羽欣是偷了哥哥姐姐的,狠狠地將她的小屁股揍了一頓。
從那以後,藍羽欣對雞翅就有陰影了。
但是看到兒子吃得這麼歡快之後,忍不住的,也拿起來吃了一個,味道居然不錯,這一次,她沒有被卡住。
“媽媽,你也很喜歡吃?沒關係,來,我這裡還有很多。”本來,洛洛是很大方的將自己餐盤裡的食物放在媽媽面前的。
剛纔嫌麻煩的齊天聘直接買了全家桶,裡面有兩對烤翅呢,藍羽欣也沒推辭,拿起來就吃,又消滅了一個。
可是沒想到,這下子卻是得罪了小祖宗,所謂的一對烤翅卻是雞腿加雞翅的,兩對烤翅總共就是兩個雞翅和兩個雞腿。
烤翅可也是洛洛最喜歡的呢,他只是意思意思的讓媽媽遲吃一點,沒想到她居然一下子就把他的最愛吃光了。
於是小傢伙生氣了,後來齊天聘又去排隊再買了兩對烤翅問題纔得到解決,但是今個兒晚上,自然的,小傢伙心目中的好人大英雄就變成了他爸爸。
齊天聘將剛買回來的烤翅放在藍羽欣面前,她卻是不動了,“怎麼,你剛纔不是很喜歡吃嗎?”
“很多東西,淺嘗即止就夠了,沒必要一下子吃撐了。”藍羽欣只是淡然一笑。
“那你爲什麼還要吃掉我的兩個雞翅?”小傢伙還是覺得不滿意,瞪了媽媽一眼。
就因爲如此,他寧願跟爸爸一起去取車,也不想跟媽媽一塊站在那裡的。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走到她面前,手裡抱着的,卻是一大捧潔白的玫瑰。
“喏,送給你的。”
藍羽欣是嚇了一跳,這人卻是趙智剛,他不是一個多鐘頭以前就走了嗎?而且,怎麼會無緣無故送自己花?
“快接着啊,你放心,我沒有其他意思,剛纔看那個賣花的小女孩可憐才買的。”
“那你怎麼不送給你女朋友?”幾乎是下意識的,藍羽欣脫口而出。
趙智剛愣了一下,卻是急急地解釋着:“你是說羽欣啊,她是公司大客戶的女兒,她不是我女朋友。”
“哦。”藍羽欣聳聳肩,這跟自己好像沒有關係吧?
“喂,你要不要?不要我扔了啊。”趙智剛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一個大男人捧着這麼一大把鮮花站在街頭老半天,本來就很不自在了。
現在這個傻女人似乎還不領情,難道她不喜歡收花嗎?
剛纔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在外面看見花店,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而且私心裡就是認爲,她會喜歡白玫瑰的。紅色的太嬌豔,不適合藍羽欣那樣的女人。
自然了,說看人家賣花的小女孩可憐才買的,只是自勉的假話。
玫瑰潔白而又美麗,周圍陪襯着一株株的滿天星,更是宛若出水芙蓉一般。花香淡雅,縈繞於鼻尖,藍羽欣不自覺的多看了一眼。
她很少收到花朵,尤其是和齊天聘結婚之後,更是本本分分的做他的妻子。沒有人知道,其實她很喜歡花兒的,尤其是白色的花朵。
看她還是不作聲,趙智剛直接將花塞到藍羽欣懷裡了,“你要是不要的話,自己找一個地方扔了,我一個大男人,要這嬌滴滴的花兒也沒用。”
卻是沒有再多說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真是一個怪人,看着他的背影直搖頭,不過卻是收緊手臂,把那一大捧的花兒給抱住了。
用力的嗅了一下,這種花香淡淡的、甜甜的,很好聞,讓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藍羽欣緩緩地眯起了狹長的丹鳳眼,嘴角邊,綻放出了一個特別柔和的、大大的笑容。
她卻沒有注意到,其實趙智剛並沒有走遠,而是在前面的拐角處躲了起來,暗暗地觀察着,當他看到藍羽欣的笑容時,也跟着無聲地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好美,這樣美好的女子,怎麼能屬於那個殘忍的大惡魔呢?哼,齊天聘,你走着瞧,嬌妻美眷、幸福的家庭,總有一天,你所擁有的東西,都將會是我的。
趙智剛用力的捏着手掌,指尖深深地掐進了掌心而不自知,直到,感覺到了疼痛。低頭一看,手心裡已經是一片血紅了。
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着,你站在橋頭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卻在窗前看你。
趙智剛、藍羽欣所不知道的卻是,剛纔的那一幕,卻被別的人也盡收眼底了。取了車之後,洛洛坐在旁邊,齊天聘剛剛開到肯德基附近,卻看到有人把一大捧花兒塞到自己妻子手上。
二話不說的,他默默地將車子在一邊停下了,所在的位置極佳,正好可以看見那人和藍羽欣的動靜,而他們,卻因爲商場外面大廣告牌的遮攔,看不見齊天聘的車子。
當看見藍羽欣雙手抱着那一大捧鮮花,臉上露出白癡一樣的笑容時,齊天聘心裡那個氣啊,臭丫頭,我給你送花的時候,怎麼就沒見你樂得這麼開心呢?
砰的一下,齊天聘的右手,用力的一拳砸在方向盤上,那巨大的聲響,驚得旁邊的孩子差點就跟着跳了起來。
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疏忽,安撫性的拍了拍洛洛的肩膀,“兒子,嚇到你了?”
“沒…沒——”其實他在說假話,聲音還有點打顫呢,忍不住的,藍洛塵小朋友還是問道:“爸爸,你怎麼了?”
“洛洛,你媽媽很喜歡別人給她送花嗎?”齊天聘不答反問。
這才意識到,他們倆結婚這麼多年來,所有的舉凡生日、節假日、結婚紀念日,別說話了,他還從來就沒有送過藍羽欣有價值的紀念禮物。
先是搖頭,繼而又點頭,洛洛很認真的回答着:“喜歡,以前王伯伯經常送她韭菜花,媽媽很喜歡。”
齊天聘失笑,這個小寶貝蛋,真是他的開心果,不,是他們整個齊家的幸運星。有了他,生活才更加的多姿多彩呢。
是他的錯,應該更加的愛護妻子的。
不想在孩子面前表露出什麼,靜坐了一會兒,恢復常態之後,齊天聘才若無其事的將車開到藍羽欣身邊停下。
將老婆孩子都接回家,這次是回的齊家別墅,因爲下週就是小朋友的大日子了,有許多的事情要準備。
藍羽欣已經不準備去上班了,不,應該說是她不準備去分公司上班了。一來是上次的事情之後,經理對她的態度已經很不滿,有事沒事的總是找茬。
其實齊天聘跟孫慧茹提過這件事,她卻只是說:“你放心,我知道的,我自有主張。”
於是,小夫妻倆也就不好再過問了。
但是藍羽欣在分公司的日子卻真的很不好過了,還有那麼花瓶秘書,幾天之後照樣傷好上班。要說那個經理也還真有一點“本事”,擺平了老婆,外面的女人也安撫的好好的。
搞不明白的卻是,那天藍羽欣明明是受了無妄之災,還吃了那個兇女人的一記耳光。
秘書不敢找經理老婆麻煩,卻把這股怨氣記恨在藍羽欣頭上了,在公司裡也是明裡暗裡的整着她。
索性,就懶得去上班了,反正經過洛洛的生日宴會之後,孫慧茹會把他們母子隆重的介紹給大家,屆時,大夥兒也就都知道了,其實她就是總經理夫人,齊家的兒媳婦,也就沒有隱瞞身份的必要了。
乾脆的,到時候就跟齊天聘一起去齊氏上班,夫妻倆同進同出吧。
回去之後,發現那三個老的居然還沒睡,一起坐在客廳裡嚴陣以待,等着他們回來,發生什麼大事了?
看到老太爺和公公婆婆都坐在客廳裡嚴陣以待的等着他們,齊天聘和藍羽欣互看一眼,面面相覷,不會吧,發生什麼大事了?
還心理鬥爭了好幾分鐘呢,看他們那欲言又止卻又是眼巴巴的瞅着他們的樣子,還真以爲又有啥事了。
結果卻是,只是爲了找藍羽欣,商量確認,關於洛洛生日的事情。
他們三隻大頭很興奮的唧唧喳喳的在討論宴會上的一些細節問題,整整一個晚上了,有一些東西有紛爭意見,乾脆等着藍羽欣拿主意。
齊家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所以又是折騰了老半天。
藍羽欣陪着他們一起鬧,齊天聘帶着洛洛去洗澡,小傢伙該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呢。
自然地,老人家也不能熬夜,也才說了一會兒就回房睡覺去了。其實他們主要是在等藍羽欣,畢竟人家纔是做孃的,有許多問題要她同意才比較好。
藍羽欣上二樓之後,發現齊天聘正在洛洛的房間裡陪他睡覺,給孩子講睡前故事,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其實很好聽呢。
不過這傢伙實在不是講故事的料,只是拿着一本童話書照着念,而對於目前正處於成長期、一切都還很好奇、是十萬個爲什麼的小傢伙來說,這一點是完全不夠的。
“白雪公主她爲什麼要吃那個蘋果呢?”
“呃,”看着孩子富有求知慾的大眼睛,齊天聘想出了一個很拙的答案:“她渴了。”
“渴了就去找水喝啊,爲什麼,爲什麼要去吃,要去吃巫婆皇后的毒蘋果?笨蛋。”這麼長一段話洛洛是好不容易纔說完的,磕磕巴巴的。
因爲他內心其實有很多想法,只是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出來。
好不容易纔聽懂他在說什麼,齊天聘本來以爲他應該會要睡覺了,結果小傢伙又提了一個問題,害得齊天聘都開始鬱悶了:“爲什麼是毒蘋果,不是毒香蕉呢?”
在洛洛的認知中,蘋果是好東西,那黃黃的、長長的香蕉他不喜歡吃,所以給予了不好的評價。
“這——”費勁腦汁的思索着,終於,齊天聘又給出了一個不算離譜的答案:“因爲皇后沒有買到香蕉,今天只有蘋果賣。”
幸好,兒子沒有再問爲什麼沒有香蕉賣之類的問題,哎,原來哄小傢伙睡覺、給他講睡前故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以前都是老媽和老婆在做的,他和老爸只是羨慕着她們陪孩子玩得高興,如今自己身臨其境,才知道其中的艱難之處啊。
結果,剛消停沒有一分鐘,藍洛塵小朋友又問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問題:“爸爸,爲什麼小矮人不送白雪公主去醫院呢?”
啊——齊天聘簡直想要仰天長嘯了,藍羽欣不是說這小傢伙睡眠很規律,一般十點鐘就睡着了,爲什麼今天這都快十二點了他還不肯睡,睜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問他這些亂七八糟的?
這小傢伙腦海裡是哪裡來的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的?
相較於齊天聘的鬱悶煩躁,站在門口看着這對寶貝父子的藍羽欣卻是好心情了,她只是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不打擾那對父子相處的時間。
藍羽欣知道,對於沒能親自陪伴孩子成長,齊天聘一直都覺得遺憾呢。
如今,讓他也去親身體驗一下,這種痛並快樂着的幸福吧。
回到他們的主臥室,藍羽欣很慶幸的發現,雖然兩三天沒回來睡了,還是一塵不染光潔如新的。李嫂每天都幫他們清掃整理呢,藍羽欣隨意的拿了睡衣去洗漱,然後躺到大牀上去了。
雖然身體是極致的疲倦了,昨夜本就沒有休息好,今天算是宿醉吧,再加上陪着孩子玩其實很累人的,精神卻很好,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腦海裡閃過了很多的內容。
等齊天聘真正的回房睡覺的時候,時間上已經過了午夜,房門“卡擦”一聲響,其實聲音很輕,他是刻意放輕了腳步也儘量不弄出聲響,看臥室裡一片黑暗,老婆大人應該已經睡着了吧?
雖然那個聲音輕的不易察覺,不過藍羽欣實際上一直都沒有真正的陷入睡眠,還是還是很輕易地就捕捉到了那個聲音。
她猛地一下從牀上翻坐起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掀開被子,下了牀,就着昏黃的牀頭燈,走出了房間。
外面的小客廳裡也沒有點燈,齊天聘進來之後也沒有開燈,他似乎很習慣於這種黑暗。或許是與他過去的生活經歷有關吧,就算是在黑暗中他也能很清楚的視物,在屋內行走不在話下。
他的腳步聲很輕,越發地讓人聯想到那叢林中的豹子,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很亮,晶亮的彷彿那天空中的星辰。
“嘻嘻,洛洛睡了啊?”靜謐的房間中,揚起了藍羽欣帶着一點調侃意味的柔和語調,她可以想象的出來,兒子抓着他的老爸滿足他的求知慾時那古靈精怪的模樣。
而齊天聘呢,一方面是被折磨的很無奈,卻又要擺出老爸的尊嚴和做派,哈,那樣的場景真的很動人呢。
這樣的笑容,卻沒有感染到齊天聘,他的雙眸精準的在瞬間就鎖住了她,黑暗中,雙眸相對,他能清晰地看清她的面容,她卻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你的心情很好?”齊天聘的聲音很輕,可是卻透露出明顯的不耐煩,都這會兒了,他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了。
藍羽欣錯愕了一下,剛纔陪着孩子的時候不是還很溫柔很有耐性的嗎?這又是怎麼了?雖然知道齊天聘是一個悶騷的性子,時而沉默寡言時而陰晴不定的,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還是有點無所適從的感覺。
齊天聘卻彷彿什麼都沒有察覺,忽然的,大步朝她走了過來,猛地拽過她的胳膊,就往臥室裡面走去。
“喂,你要幹什麼?放開我。”雖然有點小憤怒,不過怕影響到家人的休息,藍羽欣只是小小聲的抗議着。
他的動作很粗魯,她猝不及防,沒跟上他的大步伐,幾乎都是被他帶着走。在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情況下,被他猛然給推到了牀上。
仿若一頭野獸一般,齊天聘跟着撲下身子,沉沉的壓在了她的上方,雙眸凌厲地看着她,彷彿是,她做了什麼不好的、罪大惡極的事情。
藍羽欣紅脣微啓,卻只是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說。
他們是夫妻,沒什麼好隱瞞的,如果他不高興情緒不好或者是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直接講就好了,搞這麼泄憤的事情,有意義嗎?
昏黃的牀頭燈照耀下,旁邊一抹不合時宜的白色,掠入了齊天聘的視線中。他一擡頭,就看見了放在牀邊的那一束白色的玫瑰。在淡黃色燈光的照耀之下,透露出一股柔情的潔白,卻莫名的,非常刺傷他的雙眼。
當時他開車,什麼都沒說,藍羽欣抱着一大捧的花兒上車,也沒有多說。回家的時候,老頑童的爺爺看到那麼多的白玫瑰,還曾取笑他們,說什麼老夫老妻的,倒玩起了浪漫搞送花什麼的。
要是他知道,藍羽欣手上的花兒是別的男人送的,還是對齊家人來說最避諱的那個該死的趙智剛,不知道會作何設想?
其實齊天聘的心裡憋着一股氣,只是不想當着大家的面,特別是讓孩子看到,所以纔會藉着要去哄孩子,避開與藍羽欣多相處,免得當着衆人就發火了。
“哪裡來的?”齊天聘低聲問着,飽含着一種壓抑不住的怒火。
一個晚上了,要是不將這個搞清楚,他今晚會失眠的。
難道那次之後,趙智剛還和藍羽欣有所接觸?他們是在何時何地見面的,都說了些什麼幹了什麼?他又爲什麼要送花給她呢?不知道,她是自己的妻子?
又或者是,明明就是知道藍羽欣是他齊天聘的妻子,才故意給她送花的?想到這個可能性,齊天聘不由地眯起雙眼,心裡的怒火更甚了。
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藍羽欣自然也跟着瞅見了被她放置在牀頭櫃上的那一大捧白玫瑰,她只是覺得這香味蠻好聞的,也喜歡這白花的美,既然當時齊天聘沒問什麼,自然也是不太在意,根本就沒有想太多的。
本來藍羽欣是準備開口解釋的,只是卻感覺到了齊天聘那股子不知明的怒火,心裡覺得好生奇怪,而且只怕說出趙智剛,他又會不高興的。
他是一再的交代,叫她不再再見那個姓趙的,可是就有那麼湊巧,這兩次都是無意中,就與他撞見了,只怕要是說了,齊天聘也會生氣。
因此,也就以靜制動的不再說話,且看他欲如何吧。
齊天聘冷冷地嗤了一聲,伸手拿過了那一大捧的白玫瑰,嫌惡的皺了皺眉頭,甕聲甕氣的問着:“是趙智剛那小子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