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鷲……宣鏡又再次抖了一下,雖然她很想要到紅鷲,可是卻一點也不想從常相思的身上得到這個劇毒得令世人聞風喪膽的東西。
可現在常相思就在面前,想要逃走的話,已經晚了。宣鏡乾脆擡起那高傲的頭顱和她平視:“得看看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了。”
“呵,就憑你速度快就想跟我傲?”常相思鄙夷了一下。的確,宣鏡的速度遠遠在高手之上,甚至也在她之上。可是,紅鷲爲王,速度又算得上什麼呢?她冷哼了一聲,這蔑視的眼神讓宣鏡非常地不爽。
衆人紛紛離這兩個女人遠了些,宣鏡不是省油的燈,而常相思更是吃人的燈,大家抱着看好戲的態度,都站在了一邊。宣鏡唾棄了一聲,真是關鍵時刻就知道這些人都是窩囊東西!宣鏡手裡的黑氣迭起,她現在只能獨自面對這冷的像一塊冰的常相思。
只要兩個女人任何一個有什麼動靜,大殿就會掀起一陣狂風巨浪。兩雙美目對視着,只有滿滿的敵意。忽然,常相思一下子將宣鏡擁入懷裡,這舉動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匪夷所思,裘君諾手裡的花,更是掉在了地上。
被抱在懷裡的宣鏡傻眼了,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抱着!而正當她要推開緊緊粘着的常相思之時,一陣刺骨的寒意穿透了她的身體,還沒有來得及顫抖,一陣巨大的赤熱又驅走了嚴寒,在炙烤着整個身體一般。宣鏡的臉一時冷得發白,一時熱得紅撲撲,她的經脈被拉扯着,非常難受。
“啦啦啦,啦啦啦……”而此時,宣鏡的耳邊響起了詭異的歌聲。只見抱着她的常相思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呢喃着,吟唱着,聲音雖然極其清靈動聽,可是宣鏡的腦袋已經越來越不清醒,她驚然想起,紅鷲是能迷惑人的!
“啦啦啦,啦啦啦……”常相思的歌聲繞梁三尺,迴盪在大殿之中,讓所有人都不知不覺地沉醉了進去,裘君諾捂着耳朵,躲在了一邊。宣鏡被冷熱交替折磨得疲憊不堪,她哆嗦着想要掙扎,可常相思力度非常地大,她用盡力氣也不能如願。
“你你……你想幹什麼?”宣鏡冷得牙齒都在打顫,一會兒又張大嘴巴驅散炎熱,被人迷惑讓人多麼地恐懼,恐懼得她恨不得現在就死去。
“你看,你看,你的臉,就是公玉華的臉嘛。”常相思依靠在宣鏡的肩膀上,對着她的耳朵輕輕地吹氣,暖暖的風一下子灌入了宣鏡耳朵裡面。聽到公玉華這個名字,宣鏡的眼前一下子就變得朦朧了,雙眸瞬間變紅。
宣鏡被成功迷惑了。常相思冷笑了一聲,掏出一面鏡子,放在宣鏡的面前,繼續進行深層迷惑:“看看,這不就是公玉華的臉麼?多俊,你摸摸看,是不是很滑?”
大家都不知道常相思在搞什麼名堂,只看到宣鏡正對着鏡子傻笑,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臉,還露出了非常滿足的笑容:“好看,好看,終於摸到了。”常相思點點頭,對宣鏡豎起了大拇指,繼而臉色一變,將鏡子放得更近了一點。
“可這
個男人,不喜歡你,一點也不喜歡你。”常相思盯着宣鏡那發紅的眼道。瞬間,那雙美目一下子變了,由喜悅變成了憤怒,變成了不甘。宣鏡開始撕扯自己,恨不得將臉皮撕下了一般。衆人譁然,但每當有第四國聯盟的人想要走上來阻止的時候,都會被常相思冰冷的眼神嚇了回去。
“他,喜歡常相思。怎麼辦?”這些都是事實,深埋在常相思和宣鏡心裡的事實,不過兩個人因爲各自的原因都不願意面對。常相思在心裡面嘆了一口氣,爲了順利刺激一下宣鏡,不得不說說實話,雖然周圍的大臣開始對她指指點點。
“撕了他!殺了他!”宣鏡的面目開始變得猙獰了起來,常相思這個名字在她的大腦裡面不斷地轟鳴着,那個女人嘲笑的聲音和鄙夷的面孔,不斷地在撞擊着,讓她的血管猶如破裂一般,一股熱血衝上腦袋。
常相思立刻將鏡子放在宣鏡的眼前:“看!就是他!撕了他!”
這一聲吼叫,將紅鷲徹底灌入了宣鏡的大腦。宣鏡眼睛發紅,腦袋開始不聽使喚地搖動,雙手慢慢地撫摸着自己的臉,雙目如同死魚一樣,看不見任何的神采。常相思嘿嘿笑了一聲,輕輕地道:“開始吧,撕了他。”
宣鏡手指上那尖銳的指甲一下子刺破了自己的臉皮,因爲紅鷲的麻痹,她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大吼從大殿之外響起:“鏡兒!住手!”一陣狂風直接從外面吹了進來,讓常相思的秀髮飄揚了起來,高手。
可快要成功的事情,常相思是不允許被人破壞的,她立刻抱着宣鏡,將更多的紅鷲輸入到她的體內,雙眸對着她那發紅的眼睛:“撕了他!撕了他!”
“好!好!好!”宣鏡連連點頭,一把推開了常相思,雙手開始在自己臉上亂劃。那股狂風已經來到宣鏡的身邊,狠狠地將宣鏡的兩隻手抓住,讓她動彈不得。
“鏡兒,我是父王,快醒一醒!你不能被迷惑啊!這張臉是你的!快點醒過來!”一箇中年男人不停地搖晃着已經被迷惑的宣鏡,恨不得立刻鑽進女兒的腦袋裡面,將紅鷲之氣通通趕出來。而宣鏡眼睛已經發紅,腦海裡只有常相思的聲音,其他任何聲音都不能聽見了。
“吼!”宣鏡將自己的父王一把推開,一個飛身,飛到了大殿之上,懸浮在半空。她雙目無神,只會喃喃自語地道:“我要撕了他!要撕了他!”
“咻!”銳利的殺氣從宣鏡右手迭起,只見她手往臉上一拉,半張臉皮就被自己撕了下來。她哈哈大笑了兩聲,細細端詳手裡的皮,高興地道:“你是我的了,是我宣鏡的了。”此時她一半臉明媚如花,一半卻血淋淋得嚇人。
“鏡兒!我的鏡兒啊!你快下來啊!”那宣國大王在下面急死了,見女兒這樣,他心裡着急的不行卻又不敢上前,生怕激怒了女兒釀成更慘烈的後果。他只能不斷地呼喚宣鏡的名字,期待女兒可以清醒。
可宣鏡就是浮在半空,任由臉上的血流淌着,什麼話
也不說。那血滴滴落在裘君諾拿着的那把花上,小娃退後了幾步,這個姐姐人也夠好了,居然幫他淋花,不過這水的顏色怎麼是紅色的呢……
常相思嘿嘿笑了兩聲,這詭異的笑聲讓所有人都退後了一步,這個女人,果然是一盞會吃人的燈。
“滴答。”
“滴答。”
“滴答。”
血滴滴落在花瓣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大殿之上沒有一個人敢吭聲,只聽常相思如同招魂一樣地呢喃道:“繼續撕,繼續。你愛他,他卻愛着常相思。”
宣鏡低頭看了看常相思,點點頭,左手緩緩舉起,準備撕下另一半臉。宣國大王着急地大喊:“不要啊!鏡兒!”可一陣黑風一下子將他甩出大殿摔在了地板上,他腦袋一歪,就昏迷過去了。
“吵死了。”裘君諾搖搖頭,怪不得母后不高興。
“滴答。滴答。”撕拉一聲,宣鏡撕下了自己的左臉臉皮,常相思一笑,雙手一揮,紅色的絲線直卷宣鏡手裡的臉皮,就在那一瞬間,臉皮化成黑蝴蝶飛走了。
沒有了這兩張臉皮,縱使宣鏡的自愈功能有多強大,也不能讓臉恢復如初了。常相思拍拍手,這可算是爲公玉華報仇了,宣鏡心腸歹毒,連撕下公玉華臉皮這樣的事情都能想出來,這樣讓宣鏡自己實踐一下,她應該感謝自己纔對。
常相思冷笑了一聲,將紅鷲之氣從宣鏡的腦袋牽引出來,清醒地面對事實才是最痛苦的。紅鷲脫離了宣鏡的身體之後,她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劇烈的疼痛瞬間襲擊了宣鏡的腦袋,她開始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啊啊!”
原本懸浮在半空的宣鏡,一下子墜落在地面,骨頭“啪啦”地斷了幾根。周圍那麼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一下宣鏡,這下連常相思都爲宣鏡覺得悲哀。可都鳩國的人一向都是這樣無情無義的,宣鏡會習慣的。
“怎樣?很舒服是嗎?公玉華當時被撕破臉皮的時候,一聲也不吭,你怎麼就這樣受不住疼呢?”常相思走了過去,滿地打滾的宣鏡完全沒有平日裡公主的儀態,只是在一味地嚎叫。
這個時候,常相思心疼的是公玉華,他該有多疼啊,可他愣是一聲也不吭。她蔑視地望了一眼這個驕傲的公主,繼而冷冷地道:“記得,是我乾的。我是常相思。”
那個小小的影子,一下子也漂浮在了常相思的身邊。母子兩個如同尊貴的王,無聲地俯視着那一羣不敢吭聲的人,在氣勢上,第四國聯盟和都鳩國徹底地輸了。
“常……相……思”那面目全非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恨意,宣鏡仰望着浮在半空的人兒,拳頭都捏在了一起,她會報仇的……可在報仇之前,她一定要恢復自己的容貌。
“我……臉皮呢!我臉皮呢!”宣鏡的手在地上**,像一隻瘋了的狗。
“姐姐,你本就不要臉,現在找來做什麼呢?”裘君諾一語中的,空靈稚嫩的童音,讓所有人不寒而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