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菲是不會輕易地放下仇恨的,他是她心中永遠的痛,他是她揮之不去的‘陰’霾,即便隨着時間的流逝,她也難以抹平內心深處的傷痕。對不起,寧醫生,我騙了你,但這都是爲了寶寶好!星美鎮是Z市郊外的一座小鎮,兩面環山,遠離都市的喧囂,擁有着蔚藍的天空,翠綠的自然景象,新鮮的空氣。
“到了。”寧墨緩緩開口,讓司機停車。
他們是乘坐出租車過來的,他所駕駛的轎車出了些許故障,暫時仍在了縣城的維修點裡。
夏夢菲抱着寶寶輕輕地走下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這裡就是寧醫生以前居住過的地方嗎?”
“嗯,是的,離開十幾年了。”寧墨不由有些唏噓,“很懷念。”
“好美的小鎮,到這裡養生很不錯。”夏夢菲望着那與自然風光融爲一體的舊式的建築,不由感嘆地說。
“以前的話,還要美,現在有些地方被開發過了,失去了原本的面貌。”寧墨環視了下四周,目光定格在了道路口的一家煙雜店裡。
他示意地夏夢菲跟在他後面,隨即緩步走上前,打着招呼:“吳伯,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煙雜店的老闆是一個年逾‘花’甲的老伯,身着唐裝,看上去微微有些發福。
“你是…”吳伯不由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這明顯是城市裡來的人,衣着搭配‘潮’流,樣貌英俊,但是那一頭銀髮卻是讓他的腦海爲之閃過了什麼似的,頓時驚喜地望着他,“你是寧墨?”
“對,是我。”寧墨微微一笑。
“你…你小子當初一聲不吭地離開,知道當時有多少姑娘爲你流了眼淚嗎?”吳伯不由笑罵了起來。
“……”寧墨頓時表情略微有些尷尬,悄悄朝後瞥了一眼,發現夏夢菲在掩‘脣’偷笑。
“咦?這位是?”這時,吳伯的目光凝向了寧墨身後的夏夢菲以及那懷中正熟睡中的寶寶。
“他是我‘女’朋友。”寧墨正‘色’的回答。
夏夢菲不由怔了一下,她沒想到寧墨竟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這句話,明明之前很排斥的。
“有你的,出去了這麼多年,想不到帶回了這麼漂亮的姑娘,而且還生了這麼可愛的寶寶。這孩子皮膚真好,真水嫩!”吳伯不由感嘆地說。
“謝謝吳伯。”夏夢菲趁勢道謝了一句,“有機會的話請和我多說說寧墨小時候的事。”
“那是自然。”吳伯不由樂呵呵的說。
“……”寧墨頓時瞪了夏夢菲一眼。
“哎呀,這孩子越看越像寧墨了,瞧這眼睛、鼻子、那小嘴巴,簡直和寧墨小時候一模一樣。”吳伯仔細地端詳着寶寶。
“……”
寧墨不由內心深處不由嘀咕了一句:怎麼可能一樣,都不是親生的!
夏夢菲淺淺一笑,眯起了雙眸細細地打量着寧墨那稍稍窘迫的神態。
“寧墨啊,你該去看看他了,他應該很牽掛你。”這時,吳伯的神態鄭重了起來,意味深長的說。
夏夢菲不由耳朵豎了起來,彷彿發現了有趣的事一般,她?
“我知道。”寧墨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和吳伯告別,“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您。”
夏夢菲走在他身側,不由好奇的問:“你是要去看什麼人嗎?”
“嗯。”寧墨輕輕地應了聲。
“不會是你以前的老相好吧?剛纔吳伯可是說了,你以前離開這裡時,有多少姑娘爲你流淚。”夏夢菲揶揄着說。
寧墨不由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認爲可能嗎?”
夏夢菲不由咂了下嘴,自討沒趣。
“唔唔。“正在這時,她懷中的寶寶甦醒了,一對水汪汪的清澈雙眸骨碌地轉動着,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景況。
“寶寶醒了,今天她好乖。”夏夢菲眼神柔和地盯着寶寶。
“給她起個名字吧,不過說句不好聽的,這個孩子是黑戶,以後會遇上不少問題,不過我會想辦法搞定的。”寧墨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
“那就拜託你了。”夏夢菲輕聲道謝。
“到了。”正在這時,寧墨攜着她來到了一棟三層高的磚瓦房前,大‘門’敞開着,‘門’前矗立着一塊豎牌——寧氏診所。
夏夢菲不由瞅了他一眼:寧氏?這地方難道和他有什麼關聯嗎?
寧墨徑直地走了進去,穿過了種滿蔬果的庭院後,來到了裡屋,屋內的環境非常的整潔,整齊有序的‘藥’櫃和病‘牀’,幾乎一塵不染的地面,可以想象到這間房屋的主人是個要求苛刻的人。
聽聞有腳步聲傳來,正坐在一張工作臺前的中年男子緩緩擡眸,望向了迎面走來的一對年輕男‘女’外加一個寶寶。
“招人嗎?”寧墨表情平靜,開‘門’見山的問。
夏夢菲不由一怔,隨即屏息起來,這一刻她竟然會感到緊張。
中年男子目光漸漸變得犀利了起來,上下打量着寧墨,良久方纔開口:“你…你回來了。”
“嗯。”寧墨輕輕地應了一聲。
中年男子緩緩起身,隨即拿起了靠在牆頭的一根登山杖,高高地舉了起來。
寧墨見狀,臉‘色’不由微微一變,隨即輕輕地閉上了雙眸。
“這位叔叔,請等一下。”夏夢菲卻是急了,寧墨將她帶到了一個見面就發生衝突的地方,太恐怖了。
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抱着孩子擋在了中年男子的面前。
中年男子保持着舉杖的姿態,犀利的眼神凝視在了夏夢菲和寶寶的身上,隨即望向了寧墨,“你‘女’人?”
“一眼就能看出來。”寧墨平靜地說。
“這孩子長得可一點都不像你。”中年男子凝視了寶寶一眼,徑直地說。
“誒?”夏夢菲不由緊張了起來,這醫生真是好犀利的眼神。
“叫我寧叔吧。”中年男子終於將杖放了下來,緩緩地說。“寧叔你好,請問您和寧墨是……?”夏夢菲有些尷尬的問。寧叔聞言,眉宇間不由涌起怒意,再次舉起杖來,“好你個寧墨,什麼都沒說就將人帶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