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歌,醒醒!醒醒!”南飛煙搖晃着曉歌,對方卻一口一個“夫人,能伺候您是屬下的福氣!”
弄不醒曉歌,南飛煙又來到歐陽康面前,“阿康,阿康!”
“我沒有你這樣心腸歹毒的母妃!你不配當一個母親!”歐陽康咬牙切齒,目光猙獰。
“啪啪!”南飛煙見歐陽康這樣,抽手給了他兩巴掌,可他依舊沒有清醒,還是這樣自言自語,嘴裡一直唸叨着“母妃”。
南飛煙又來到百里容身邊,見他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南飛煙一巴掌打過去,鏡子裡,原本微笑的女子也伸出了巴掌,啪一聲,百里容終於清醒了。
“這……怎麼回事?”
“恐怕是魔怔了。”南飛煙回答說。
難道這是傳說中控制人心智的幻術?他們看着鏡子都會失常,而自己卻沒有?南飛煙看着這些鏡子,看來這些鏡子纔是罪魁禍首。
必須毀掉鏡子!南飛煙查看了四周,別說石頭,連石子都沒有。她今日出來穿得便捷,也沒有多餘的珠寶首飾,再一看,南飛煙看到了高陽郡主脖子上的珍珠項鍊。
對!就用這個!剛纔看了,只能同時將這些鏡子擊碎,才能破除“幻術”。高陽郡主脖子上戴的可是上好的珍珠項鍊,顆顆都有中指的指肚大小,是最好的選擇。
不再遲疑,南飛煙上前扯下高陽郡主脖子上的珍珠項鍊,將珍珠拿在手裡,對準鏡子,“嗖嗖嗖——”珍珠砸向鏡面,“嘩啦啦——”一陣破碎的聲音,所有的鏡子都被打碎,那幾人也是腿一軟,坐在地上。
“我這是怎麼了?”歐陽康清醒過來,摸着臉上的眼淚,“我爲什麼流淚了?真是奇怪!”
“阿康,你都不記得了麼?”南飛煙小心翼翼地看着歐陽康。
“不記得了——”歐陽康搖搖頭,又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頓時惱了,“靠,誰打我了?誰打我了!小爺英俊如斯的臉到底是誰毀的!”
歐陽康的嚷嚷,讓那些還混沌中的人們徹底清醒了,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見這些人都忘記了剛纔那樣的狀態,南飛煙也假裝糊塗,“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的頭有點兒昏昏沉沉的。曉歌,你記得麼?到底怎麼了?”
“我就記得進來,然後,然後,我想不起來了!”曉歌苦惱地撓着頭,“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啊!”
“這裡肯定有妖術,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南飛煙的提議得到了衆人的認可,大家紛紛站起來離開了這個詭異的地方。上了七樓,高陽郡主才發現自己脖子上的珍珠項鍊丟了,“誰偷了我的項鍊!誰偷了我的珍珠項鍊!”
高陽郡主的叫嚷,自然得到了歐陽康的鄙視,“哼!不就是破珍珠麼?丟了就丟了唄!再說,你說你戴了項鍊,就真的戴了麼?該不是你想訛人一串項鍊吧!”
“你——”被歐陽康這樣說,高陽郡主氣得不行,在看到歐陽康左右臉上兩個巴掌印的時候,高陽郡主冷笑一聲,“頂着兩個巴掌印,也好意思教訓人!”
“你大膽!再這麼跟本殿下說話,你信不信本殿下會治你罪!你別忘了,你現在踩着是西涼國,不是你們大周國!”
歐陽康擡着頭,臉上的兩個紅紅的掌印愈發引人注目。曉歌“撲哧”一笑,上前塞給歐陽康一盒藥,“殿下,你還是擦點兒藥,省的等會兒‘沒臉見人’!”
被曉歌笑話,歐陽康原本張牙舞爪的性子立刻收斂,換上了嬉皮笑臉。歐陽康把臉湊到曉歌面前,“好歌兒,你幫我擦吧!我自己看不到,也不知道地方在哪兒。我知道你最好了,心腸最軟了,你幫我擦擦!”
“哼!”曉歌一扭,背對着歐陽康,“你找御羽!男女授受不親,我纔不給你這個登徒子擦呢!”
“御羽不行!御羽手粗,小爺我這麼細皮嫩肉的,他可別把我的臉給毀了。”
歐陽康再次轉悠到曉歌面前,整張臉變得可憐兮兮的,“你看,小爺我最在乎的就是這張臉了!要是臉毀了,以後就沒有人喜歡我了,那到時候我娶不到王妃,可是要賴着你家不走的啊!”
歐陽康的“無恥”,曉歌算是見識了,可她纔不會輕易答應。見說不動曉歌,歐陽康只好可憐兮兮地來到南飛煙面前,“姐,既然小辣椒不肯樂於助人,那隻好麻煩姐你了!”
看着歐陽康壞壞的笑臉,南飛煙突然想到剛纔歐陽康說的那些話。原來這個人心中最渴望的是母愛,可是德妃在他心中的形象卻是那麼糟糕,以至於他一邊流淚一邊憤恨地說“你不是我的母妃”。
原來,所有的笑容和玩世不恭都是僞裝出來的,這個皇子也非表面看到的那樣。
“好!”南飛煙剛要爲歐陽康上藥,曉歌氣呼呼地走過來,“姑娘,還是我來吧!他這樣的人不配讓姑娘伺候!”
見曉歌這樣,再看歐陽康眼裡得意的笑容,南飛煙微微一笑,看來有戲哦!
“那就麻煩歌兒了!”不等南飛煙開口,歐陽康直接拿了藥塞進曉歌手裡,“快點兒,這裡,這裡,好疼的!等會兒小爺我沒臉見人了!”
“知道了!別吵!吵死了!”
兩人鬥着嘴,曉歌小心地把藥膏塗抹在歐陽康臉上。
“真香啊!”歐陽康閉着眼,一臉享受,“歌兒,你身上戴的什麼香囊?什麼時候一時間也給我縫製一個,好不好?這香味挺好聞的,我很喜歡!”
“得了吧,五殿下——”擦好藥,曉歌將藥膏遞給歐陽康,“您啊可是金貴着,用的香料我見都沒見過。我的香不過是採摘的桂花做成的,哪兒能入您的眼呢!您還是別消遣我了!”
“桂花?富貴榮華?好,我就要這個!說定了,你得給我做一個香囊,不然我天天纏着你!”不容曉歌反對,歐陽康轉身大搖大擺地上了七樓。
“姑娘,你看他,他欺負人!”曉歌見歐陽康這樣,一跺腳,向南飛煙告狀。
“呵——”南飛煙瞅見曉歌眉眼邊的羞澀,心情大好,“曉歌,昨天晚上我閒着無聊,爲你佔了一卦。你想知道卦象的結果麼?”
“占卦?小姐你還會這個,我怎麼不知道啊!那結果是什麼啊?”女孩子對占卜都有興趣,曉歌也難逃例外,一聽南飛煙這麼說,曉歌立刻來了興趣,就連歐陽康,腳步也緩慢了很多,耳朵也豎了起來。